“鲛珠?”之焕淡淡的扫了一眼燃炫,“这倒是提醒我了,二哥也是鲛人,不知两个鲛珠加在一起,能否比得过空蝉果。”
之焕的目光冷如冰霜,脸上带着寒冰一般的冷漠。
景谙见事态不妙,吼道:“你若胆敢动他,老子不会放过你!”
屠旭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他弱弱的说了句:“这……二哥毕竟与我们是兄弟,这不太好吧?”他想了想,又吞吞吐吐说道:“那个鲛人将军和小植灵都是外人,你杀了他们无所谓,这样,你先把我和二哥救下来再说,好不?”
之焕的脸上,再次露出一抹冷笑,“屠旭,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心目中的小算盘。”
“我……我心目中会有什么小算盘……”屠旭突然低下头,不敢与之焕对视。
之焕眼神尖锐的盯着屠旭,“其实,你也并非是念在兄弟情,才要求我不杀二哥的,而是,你打算说服我救下你和二哥之后,你便可以伙同二哥一起来对付我,我说的没错吧?屠旭。”
“这……这怎么可能?你想……想多了。”屠旭吞吐道。
之焕没有再理会屠旭,而是看向星瑶,依旧面目冷冷,说道:“既然可以得到鲛珠,那便不需要你这个植灵了,”他看着手中泛着白光的大刀,“我倒要看看,空蝉树是如何见血食人的!”
说罢,之焕举起大刀,准备砍向星瑶。
“住手!”燃炫阻止道。
之焕停了手,阴邪的说道:“二哥这是在怜香惜玉?”
“我是在告诉你,不要为了一己私欲,而伤害无辜之人!”
燃炫那双干净清澈的眸子,此刻看着之焕,竟不像以往那般柔和。
之焕又是一阵冷笑,笑的极其疯魔,“无辜之人?”突然收敛笑容,表情变得凶狠,情绪激动,“我又何尝不是无辜之人!旁人毫无缘由的伤害我,何曾想过,我也是无辜之人!”
“伤害你的人,不是我们,更不是星瑶!你选择不救我们,是在情理之中,何必落井下石呢。”燃炫劝道。
“哈哈哈哈哈!”之焕疯笑道:“我就是喜欢落井下石,我就是喜欢看别人痛苦,越是痛苦,我就越振奋!”
“你看起来,好像很担心这个植灵,呵!”之焕抬起手中大刀,对着星瑶挥过去。
刀还未落,燃炫急切的吼道:
“你就是个灾星!自出生之日便克死你母妃,父尊视你为怪物!像你这种冰冷又无情的人,活该被旁人欺凌和侮辱!”
听到此话,之焕怔住,脸色骤然大变。
他举着未落的大刀,转头怒视着燃炫,眼神中,透露着冷漠的麻木。
突然间,之焕发出全身力气,将刀击出。
“嗖”的一下,大刀穿透燃炫的肩膀,插入身后好几米之外的树桩上,鲜血顺着刀刃流下。
燃炫蹙眉,闷哼一声。
霎时间,鲜血直流。
空蝉树闻到了血腥之气,捆绑在燃炫腰间的“触角”,越勒越紧,尖部“刺啦”一下钻进刀口之内,不停的吸食燃炫的血液。
“燃炫!”星瑶心疼的流出眼泪,她知道,刚才燃炫是在故意激怒之焕,为了不让之焕砍伤自己。
“二殿下!”景谙一时情急,用力挣脱束缚,却被空蝉树枝越勒越紧。
屠旭震惊的看着,“他娘的,之焕你还真敢下手!”
此刻,天已大亮。
先前被屠旭打晕,躺在地上的皇子们,已经全部消失。他们已经被召出了琊虚围场。
只要是晕过去超过一段时间以上,就会启动退赛模式,身体会被帝尊召回到入口处。
……
……
琊虚围场外,歌舞升平。
帝尊与他的妻妾们、还有外臣,正在吃着点心,品着美酒,欣赏歌舞表演。
退赛的皇子们,突降歌舞场上,一个一个缓缓醒来,睁开眼睛,短暂的愣神过后,方明白过来,自己已经失败了,于是,他们垂头丧气的,各自回到座位上,同帝尊他们一起欣赏歌舞。
帝尊看着他们,摇了摇头,心中叹气。
夜澜帝后的目光,正在那些皇子中寻找燃炫的身影,很幸运她并未找到,于是心中暗喜。
“娘娘,您别担心,二殿下天相吉人,定能胜出、取得空蝉果的。”
听了华簪的话语,夜澜帝后会心的点头一笑。
汐灵帝妃瞥了一眼夜澜帝后,眼神露出一丝憎恨,只是,在场的人谁也不曾注意到。
不过片刻间,她便转憎为喜,捻起桌上一块点心,笑脸盈盈道:“帝尊,来,吃块糕点。”
汐灵帝妃将点心轻轻喂到幻溟帝尊口中。
幻溟帝尊轻抚她娇嫩的脸颊,转头对下面坐着的孤煞说道:“天玑君,目前琊虚围场之内,还有几人?”
天玑君孤煞打开名册,观之,拱手道:“回帝尊,还有四人。”
“是哪四人?”帝尊问道。
“燃炫二殿下,之焕三殿下,以及屠旭四殿下,”停顿片刻,孤煞继续道:“还有一人,则是前任将军景谙,此次,是以二殿下随从之身份前往琊虚围场。”
“随从?呵,”帝尊发出一声笑,随即收起笑容,皱眉,有所顾虑道:“之焕也在……”
孤煞说道:“以往,每次的围猎比赛,胜出者都是屠旭四殿下,今年如果不出所料,极有可能还是屠旭四殿下。”
天璇君鹤楼懒散的坐在座位上,举着酒葫芦,他听到孤煞此番言论,反驳道:“我看未必,以往没有空蝉果作为奖赏,众人也都不曾拼尽全力,但此次围猎比赛可不一样,第一,有那空蝉果作为诱惑,其二,有那从不凑热闹燃炫二殿下参加,因此,孰胜孰败,依然悬念丛生。”
孤煞轻微一笑,:“老鹤,那依你看,胜出者会是二殿下?”
“哼,”鹤楼冷哼一声,喝了口酒,没再说话。
“既然如此,你我打个赌,如何?”孤煞对鹤楼说道。
鹤楼放下酒葫芦,问道:“赌什么?”
“就赌你手中的酒葫芦。”孤煞盯着鹤楼的酒葫芦。
“好!”鹤楼拿起酒葫芦,晃了晃,“就赌这酒葫芦!”
孤煞点头,“老鹤,你赌哪位殿下胜出?”
“你赌屠旭四殿下是吧?”鹤楼将酒葫芦重重往桌子上一放,“我赌燃炫二殿下!”
孤煞摇摇头,道“非也,非也,我赌三殿下之焕胜。”
这可是出乎了众人的预料,就连上座的幻溟帝尊,也是大吃一惊。
鹤楼疑惑片刻,拿起酒葫芦,一边把玩一边对孤煞说道:“说吧,怎么个赌法?”
“倘若之焕三殿下胜,你把这酒葫芦交于我,若是燃炫二殿下胜,我给你打三个月的酒。”
“你此话当真?”
“当真!”
鹤楼一听到酒,心里都快乐开了花,“若是燃炫二殿下胜出,你给我打三个月的酒,而且,我要‘春风十里’酒楼的‘醉花阴’。”
“好!就春风十里酒楼的醉花阴。”鹤楼豪言道。
幻溟帝尊悠然问道:“天玑君,老三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也不知是如何在琊虚围场内撑到现在的,你为何会赌他胜?你若输了,可是要打三个月‘醉花阴’的。”
“回帝尊,正所谓人不可貌相,之焕殿下既然能撑到现在,是本事,人在最需要的东西上,总是会拼尽全力,之焕殿下比任何人都需要空蝉果,所以,我赌他胜。”孤煞道。
“嗯。”幻溟帝尊点点头,认可了天玑君孤煞的话,“若他此次真的能在琊虚围场胜利拿到空蝉果,本尊倒也对他刮目相看了。”
停顿片刻,幻溟帝尊又说道:“对了,你查验一下,进入琊虚围场的植灵,目前所剩几人?”
天玑君孤煞拿出进入琊虚围场的植灵名单,查验她们的命格,回道:“仅剩两人,其余人等,均已被邪灵所吞噬。”
幻溟帝尊继续问道:“活着的两人中,可否有夙缘一族?”
“有,一名为夙缘族,还有一名,为竹族。”孤煞答道。
听到孤煞说,进入琊虚围场的植灵仅剩两人,夜澜帝后心生恻隐。
“帝尊,那些植灵,虽然身份卑微,但是此次将她们全部放入琊虚围场的举动,导致她们悉数遇难,着实……”
夜澜帝后话音未落,幻溟帝尊说道:“将她们放入琊虚围场的目的,本就是看着她们遇难,本尊只要最后一位存活下来的植灵。”
“这是为何?”夜澜帝后不解。
“因为,身无灵力却能在琊虚围场这等危险之地存活下来,一定不是一般的植灵。”幻溟帝尊拿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眼神忽然变得空洞。
夜澜帝后观察着幻溟帝尊的眼神,他的目光好像回到了过去的某一场景中。
夜澜帝后,突然就明白了,她略微激动的说道:“这千年来,您难道从未放弃过寻找她的后人?”
幻溟帝尊回过神来,沉默片刻,对其说道:“好了,帝后无需再过多问。”
夜澜帝后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无奈的闭上了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