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拒捕反抗!”帝尊震怒,“被何人劫走?又怎会逃去君临殿?!”
侍卫惶惶看了一眼燃炫,低下头,未敢作答。
燃炫认得这名侍卫,他是天玑君孤煞的心腹。
孤煞为人阴险,燃炫曾多次劝告景谙,不要去招惹孤煞,以免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景谙那性子,平日里可是没少得罪孤煞。
孤煞既然追到了君临殿,定是有心就地处决景谙与星瑶。当看到孤煞的心腹此时冲入瑶华殿,向帝尊禀报君临殿的情况,燃炫便猜测,孤煞需要人手,需要帝尊增派人手才能拿下景谙。
燃炫见母后的情况已然好转,他收起精致的小木盒,走到殿中央。
“人是我带走的。”
帝尊冷眼看向燃炫,“他们二人是谋害你母后的罪人,你为何要劫走?”
“此事与景谙星瑶二人无关。”
“那植灵女子,受景谙指使,假扮神医,在本尊的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的用冰蚕水害死你母后!”
“倘若真想害人,火焚天就够了,又何苦大费周章?”
“够了!燃炫,你莫要再说了,不过是一植灵而已,至于景谙……”帝尊停顿片刻,道:“我幻国不缺将军!”
燃炫本想说出,救活母后的火烈鸟胆是星瑶所给,薄唇轻启,却欲言又止。
他的父尊痛恨植灵一族已有千年之久,绝不会因为一颗火烈鸟胆而放了星瑶。如果此事被真正毒害母后的人知晓,反而会给星瑶带来祸端。
帝尊转头对侍卫说道:“传令下去,将景谙与植灵妖女就地正法!”
“启禀帝尊,景谙将军的部下已全部聚集在君临殿,正在和天玑君殊死一搏,那些人可都是上过战场的,天玑君实在拿他们不得,请帝尊增派人手支援天玑君!”
“岂有此理!他景谙想造反不成?!”帝尊勃然大怒,“传本尊口谕,召其他六位星君,助天玑君开启斗斋阵法,诛杀景谙与植灵妖女!”
斗斋阵法!
这怎么可以?!
一旦开启斗斋阵法,景谙与星瑶会死的极其惨烈,比极邢台的噬魂仞要痛苦千倍万倍。
对燃炫来说,景谙与星瑶二人,一个是情同手足的兄弟,一个则是刚结识却在断魂岛经历过生死的朋友。
“不可!”燃炫撩起衣摆,跪在帝尊面前,拱手,“请父尊收回成命。”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传本尊口谕!”帝尊怒吼那名侍卫。
“是!”
侍卫跑了出去。
“请父尊收回成命,我定在三日之内查清事实真相,还他们二人清白。”
燃炫交给星瑶的青花瓷小药瓶,明明是夙灵参甘露,为何会变成冰蚕水?
其中缘由,可想而知,定是断魂岛那鬼面人从中作梗。
所以,只要三日之内,抓到鬼面人,到时铁证如山,星瑶景谙自然也就没事了。
可是,父尊他会给这三日的时间吗?
“事实真相,便是景谙指使妖女,蓄意谋害你母后!”
“您为何非要把这罪名扣在景谙头上?”燃炫站起身来,“景谙乃母后亲侄,与儿臣情同手足,有何理由谋害母后?”
“你母后快醒了,好好陪陪她吧。汐灵,我们走。”
帝尊转过身,背对着燃炫,向门口走去。
汐灵帝妃也跟了上去。
看这情形,帝尊根本不在意事实的真相,而是一心想除掉景谙将军。
“父尊,景谙虽掌握幻国兵权,但对您毫无威胁,父尊若为了一己之私除去景谙,就不怕雕题国攻打幻国吗?”
雕题国人为鲛人,居于荒古之南的南海。
夜澜帝后是鲛人。
在没有成为幻国的帝后以前,曾居于南海,是南海雕题国的长公主。
夜澜长公主的大哥是雕题国国尊,为一母同胞的兄妹。二哥是雕题国烨王。
而景谙,则是雕题国烨王之子。
因与燃炫手足之情深厚,便留在了幻国,帝尊赐他一个小小的武将之职。
这么些年过去,景谙多次参与战场,屡立战功,竟从小小的武将爬到了大将军的职位。
毕竟景谙是雕题国鲛人,在幻国统领兵权,幻国帝尊岂能放心?
自古以来,各国之间争夺权利、争夺领土,纷乱不休,荒古这片大陆亦是如此。
虽然现在幻国已经征服了荒古的各国种族,但是,难以真正臣服。
帝尊停下脚步,沉默了片刻,依然是背对着燃炫,说道:“只要坐实景谙的谋害之罪,那雕题国的国尊,有什么理由攻打我幻国?!”
如果坐实景谙伙同植灵,谋害夜澜帝后,雕题国国尊必定会查到景谙他爹烨王的头上,国尊与烨王本就不睦,到时,一切都将成为雕题国自己的家务事,便不会攻打幻国。
“因为兵权,父尊视景谙为眼中钉,可是星瑶呢?她是为了帮我救母后!夙灵参甘露是我给她的,在断魂岛我便与她相识!”
“你竟然为植灵求情?”帝尊转身面对着燃炫,瞳孔一缩,“在荒古,植灵是最低微的种族,尤其是夙缘一族!”
燃炫望了一眼窗外,看天色,时间也差不多了。
“既如此,儿臣便用自己的方式,护我想护之人。”
以帝尊的脾性,怎会凭燃炫的三言两语,就能轻易改变主意?
这一点,燃炫也算到了,但他还是想试试父尊到底狠到何种地步。
“什么意思?”帝尊疑惑的看着燃炫。
“山奈,你守在这里,直到母后安然无恙的醒来。”
“是,二殿下。”山奈恭敬回道。
“父尊既然想一统荒古,就应该对所有种族一视同仁。”
话音刚落,燃炫已经化作一道白光,飞去了君临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