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瑶景谙二人被押送极邢台,将被处决。
极邢台建立在孤崖之上,是一圆形玉台,周围结界环绕,结界外还有重兵把守。
星瑶与景谙站在玉台上面。
“星瑶,老子被你这个植灵害惨了!”
“是我被你这个将军害惨了才对,如果你不逼着我去瑶华宫救人,我何至于如此?”
“我哪逼你了?明明是你自己想要做尊尚食府的掌事,才答应救人的!”
星瑶沉默着不说话,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其实并非完全因为掌事之职才答应救人,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报恩,中毒的人是燃炫的母后,而燃炫在断魂岛救过她。
没想到,结果却成了这样,燃炫的母后……
那解药怎么就变成了毒药呢?星瑶百思不解,一切都发生的这般突然,根本没有给星瑶留下思考的时间。
有那么一瞬间,星瑶觉得是燃炫弄错了,但这个念头在星瑶脑海中转瞬即逝。
“难道……”星瑶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景谙说道:“我知道了,一定是这样。”
“什么?”
“是鬼面人,我撞到了鬼面人,那时你袭击他,他并未接招反而跑掉。”
“你究竟在说什么?拜托!我们都快死了!”景谙完全听不懂星瑶那语无伦次的话。
“鬼面人是故意让我撞上去的,就在那时,他把青花瓷小药瓶掉了包,将夙灵参甘露换成了至阴至寒的冰蚕水。”星瑶说。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是为了阻止我们救帝后,那直接偷走解药就好了,何必多此一举?”
“你们当将军的,脑子是不是都灌了铅的?”星瑶没好气的说。
“说谁脑子灌了铅?!”景谙很生气。
“鬼面人将解药换成毒药,是为了催动夜澜帝后的死亡,这招不仅可以杀害帝后,而且还能借我们之手。”星瑶说道。
“他想栽赃嫁祸、借刀杀人?”
星瑶继续说道:“鬼面人需要解药,在断魂岛上,鬼面人曾向燃炫索要过解药,人人皆知火焚天之毒厉害,但下毒者会与中毒者同时中毒。只不过下毒者毒量较轻,毒性不会立即发作,若及时服下解药,方可痊愈,估计,鬼面人现在已经痊愈了吧。”
“这么说来,鬼面人就是下毒谋害帝后娘娘的人!”
“没错。”星瑶肯定的答道。
天玑君孤煞走上孤崖,身后跟着两名刽子手,他们手持噬魂弓箭,一左一右,弓箭分别对准玉台之上的景谙和星瑶。
“天玑君,我们要见帝尊,我们是被冤枉的。”景谙对着孤煞喊着。
“哼!”孤煞一声冷笑,“凡是上极邢台的人,都会说自己是冤枉的!”
“我真是冤枉的!让老子见帝尊!”
“省省吧,”孤煞的脸上露出一抹阴险的笑,“神医是你寻的,帝后娘娘被你寻的神医害死了,你指使‘神医’谋害帝后娘娘,已是证据确凿。”
“孤煞!你少给本将军扣莫须有的罪名!”景谙直呼天玑君的大名,“本将军与二殿下情同手足,怎会谋害帝后娘娘?!”
“事已成定局,大将军认命吧!”景谙直呼其姓名,孤煞不气不恼,一直阴笑着。
星瑶知道,就算到了帝尊面前,此事恐怕也说不清楚。既没有人证,又没有物证,空口白牙的,谁会相信?
孤煞抬起手,两位噬魂弓箭手拉开弓,分别瞄准星瑶和景谙。孤煞的手一放下,弓箭手立即松开手指进行撒放。
一道道噬魂仞穿进景谙和星瑶的体内。
他们每人将承受四十八道噬魂仞,最终形神俱灭。
当那如同黑云一般的噬魂仞穿进星瑶的腹部时,一股剧烈的疼痛油然而升,刺激着她的神经。
身体像是被万根灼热的利刀刺着,一股绞心的疼痛遍布她全身。一阵又阵的疼痛犹如钱塘江大潮一般,朝着这个植灵女子涌来,一波接着一波。
她终于承受不住,吐了一大口血,忽而发现,噬魂仞已停止对她身体的攻击。
星瑶抬眼一看,原来不是噬魂仞停止,而是......景谙挡在了她身前,两把噬魂弓箭朝他一人射去。
初见他时,他一袭铠甲勃然英姿。而现在,那身铠甲早已被噬魂仞刺穿,被鲜血染红。
“景谙将军……你……”星瑶强撑着身子,有气无力的说。
“老子皮糙肉厚,不怕疼!”景谙回眸,冲星瑶一笑,“老子见不得女人受伤的场面。”
“你我素昧平生……你竟替我……替我挡这噬魂仞……”
“大不了就是一死!只可惜,身为将军,满腔热血,却没能死在战场上!”景谙话音刚落,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他是二十来岁的少年将军,本应驰骋沙场,就算是死,也应是轰轰烈烈。
星瑶由衷的觉得,他是条汉子。
第一波“钱塘江大潮”已经结束,刽子手每人射出了四十道噬魂仞,还有最后八道。
最后八道需要给噬魂弓箭换仞,换成力量更强大的噬魂夺魄仞,会使他们形神俱灭。
如果把前面的四十道噬魂仞当做血肉之苦,那么,最后八道便是夺命之灾。
刽子弓箭手熟练的换好噬魂夺魄仞,对准景谙和星瑶拉开弓。
两股黑云极速射出,贯穿景谙的双肋,自肋下穿出去,刺入星瑶的肋骨。
噬魂夺魄仞的威力实在太强,仅两仞就差点要了他们半条命。
两名弓箭手再次拉弓,这次,两股黑云依旧极速朝着他们射来,明知挡不住,景谙仍然奋不顾身挡在星瑶面前。
黑云穿入极邢台结界,距离景谙胸前只有一寸时,猛然停下,定住。
顷刻间,两股黑云被击散,继而重新凝聚,调转方向,直击两名弓箭手的心口。
弓箭手的心口被刺穿,倒地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