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确实是个好名字。”到了城里,裴熠辰不由得赞叹了一句。
他们此行返回昭都,走的是另外一条路。
至于为的是什么,当然是因为以防刺客刺杀。
而且,也正好瞧瞧别处的风光 还有便是,另外一件事。
“自然是个好地方,风水养人,此处的风景极美。”
裴煜辰也难得一见金陵城的美景,自然是觉得整个身心都愉悦了不少。
沈栖月当然是不能错过这一番美景,当即要拉着云姝婉下马车。
“阿月,你慢点。”看着沈栖月就这样跳下了马车,云姝婉是无奈又觉得好笑,沈栖月对于美景美食,最为感兴趣。
许是瞧见了哪里的糕点,又想着急去试试。
“有些兴奋了,慢点。”沈栖月又回去扶着她下来,她为什么这么激动,是因为这里的金陵城,很像她的家乡。
是她原本的家乡。
她的家乡是在古街,肉眼可见的都是这一种小摊,古院。
当她看见的第一眼就觉得很熟悉,这里是真的和她的家乡相似度很高。
所以她才这般感兴趣。
“怎么,连马车都不坐了?”裴熠辰笑着问她。
沈栖月看了一眼四周,确实不坐马车看到的更多:“都已经入城了,还坐什么马车。先找个客栈吧,我看见前面有个金陵客栈。”
沈栖月指了指远处,进城了,那当然得先找到客栈。
“那我们就先去客栈。”
“要不你们去,我和婉婉先逛一逛。记得要一间偏僻一点的厢房,不然太吵了。”沈栖月是喜欢清静的,尤其是睡觉的时候。
她并不希望有什么声音打扰到,她只想安安稳稳的睡觉。
偏僻一点的厢房,那就避免了这些问题。
云姝婉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沈栖月拉走了。
裴煜辰愣了神,无奈地看着两人越走越远,最后,他只能叹息一声,看向裴熠辰,似乎是在埋怨。
后者只是摆摆手,一脸无奈:“你看我没用,我也管不到她。更何况,她是你未来皇嫂,你也不能动武是吧。”
是,他不能动武,裴煜辰无奈。
这是他未来皇嫂,还能怎么办。
“走吧,去客栈。”
两人只能带着人先去客栈了,一踏进客栈的门口,就已经有人迎了上来。
“客官,住店还是吃饭。”
“住店,楚行。”裴煜辰抬手,示意楚行上去打点。
小二见到银子,当然是笑得合不拢嘴。
“好勒,几位客官楼上请。对了,客官是外地来的吧,看着也不像是本地人。”
“嗯。”没有透露太多,出门在外,自然是不宜暴露太多。
“最近可不太平,几位客官夜里小心着些。若是有姑娘随行,记得提醒她们,入夜之后莫要轻易出门。白日出门也最好有人陪护才好,否则出事了可就不好了。”
小二的提醒,倒是让两人觉得很疑惑。
他说的是最近不太平,那就是说最近的一段时间?
“你此话是何意,难不成这金陵城还有什么贼人。”
“那倒不是,最近昭都不是要举办什么武林大会嘛。那些所谓的江湖门派无论正邪都被邀请,这不是就来了嘛。”
“这有一个门派,叫做日月宗的,里面全是年轻貌美的姑娘。可这就怪了,自从她们住在这里之后,咱们这里就时常有女子失踪。多数是待嫁的新妇,少数是貌美的姑娘。”
“也不知道是什么怪事,失踪的一个都没找回来。这不,前天,一个晚上失踪了三个待嫁的新娘子。”
小二越觉得自己是十分的古怪,但他也只能猜想一下,也没有权力去做什么。
“日月宗?”裴熠辰看向裴煜辰,他不知道江湖上的事,但是裴煜辰是知晓的。
“日月宗以女子为首,皆都是收年轻貌美的姑娘为弟子。传言,是日月宗的功法只适合女子修习,年轻貌美的女子,会学的更快一些。”
“三年前和她们打过一次交道,但是因是邪派,被正派围剿,便没了踪影。”
他也只知晓这么多,毕竟日月宗属邪派,他自然也不会和她们有任何交集。
“这位公子说对了,日月宗的人,就住在花落街的一家院子里。总之,她们来了之后,才有的怪事。”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此事和日月宗有关。
但没有证据,也不能说什么。
“你怎么看。”裴熠辰颇为无奈,怎么他们到哪,哪都出点事。
他还想过几天安生日子,没想到真的不如愿。
“来都来了,那还能怎么办。要是此事真的让我们碰上了,那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管。那你要是没有遇上,那就交给府衙便是。”
“各处的府衙不是摆设,他们也是有些看家本领的。如果遇上了那就管,如果没遇上了,那也不必要多管闲事。”
裴煜辰当然是不会多管闲事,毕竟他也不是办案的,贸然插足,只会是耽误府衙办案。
先前的事是他不得不管,就比如在瑞安郡,星河县发生的事。他是请旨去的,那里发生的事,自然要管了。
但是这里,金陵城,有城主有府衙,府衙若是没有点办事,又如何破案。
“若是真的是日月宗的人做的,府衙也不太方便插手吧。”
毕竟,江湖门派和府衙,怕不是一路的。
“看下情况如何吧,若是遇上了,我自然会出手。毕竟,那些失踪的姑娘,也是一条条人命。身为皇子,自当以百姓为先。”
裴煜辰收起了手中的折扇,道出了这么一番话。
那些失踪的女子,是死是活也尚未得知吧。
“总之不得不防,要不找城主问问情况。我们来都来了,怎么也得住上几日。你不是答应了碧云宫的宫主,帮她找人吗?”
为何来金陵,不就是因为这一件事。
受人之托,裴煜辰要来金陵城找一个人。连竹雨轩都找不到的人,只有他来了。
“是啊,那大哥你去找城主,我去街上转转。”
“好。”
………………
“这里叫花落街,还挺繁华啊。虽然比不上昭都的玉颜街,但是这里应有尽有啊。”
许久没有这么热闹地逛一逛了,沈栖月是高兴得很。才逛了一会儿功夫,她手里就拿满了吃的。
相比她,一旁的云姝婉就少了很多东西了。
两人都带着丫鬟出来的,沈栖月身边的紫竹也拿了不少的东西。
红袖也就拿了几样而已,还没有紫竹拿的一半多。
“这哪里能比得上玉颜街,好歹也是皇城,自然要比其他地方繁华许多。”云姝婉倒是被她的话逗笑,昭都的玉颜街,若是称第二,那便没有第一了。
好像也是这么一个道理,沈栖月赞同地点点头:“是啊,皇城嘛,自然是不同的。这干嘛,追杀啊。”
沈栖月刚转了个头,回头就看见几个凶神恶煞的人提着刀追着一个小孩跑了过来。
这么多人追着一个小孩子,真是不道德。
那小孩到处乱窜要躲,见着这边有人,他就一个劲地往云姝婉方向躲。
“仙女姐姐救我。”
因为跑得太快,小孩重心不稳要摔,云姝婉当即把他抱着,才避免他磕在地上。
“没事吧。”云姝婉将人扶着,伸手为他拍去了衣裳上的泥土。
“婉婉你没事吧。”沈栖月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回神之后扔了手上东西,过来查看两人。
“小姐。”红袖挡在云姝婉身前,紫竹也挡在了沈栖月身前。
“警告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那几个人都提着大刀,看起来也不像是好惹的。
“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提着刀欺负一个小孩,还真是不知羞耻。”紫竹当即开口,惹得那些人有些恼了。
“把那个小孩交出来,饶你们不死。否则,就别怪我手里的刀不长眼睛了。”
带着一些威胁的话语,若是别人可能都已经怕了。
但是沈栖月不怕,她还能怕了这几个人不成。
“你们几个人欺负一个小孩子,是否过分了一些。当街杀人,你们是想要进牢房吗?难不成,这小孩偷了你们的钱。”
说着,沈栖月又打量了一下他们:“你们若是真的被偷了钱,大可报官就是,也不至于当初拿着刀要杀人。”
“不是,他们是金家的人,要捉我姐姐回去成亲的。我姐姐不见了,他们就说是我们故意把人藏起来的,仙女姐姐,他们把我爹娘杀了。”
那小孩看起来也有七八岁了,自然是知事的。他拉着云姝婉的衣袖 也不像是在说谎。
云姝婉蹲了下来,安抚他:“你别害怕,放心,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竟然有如此过分的事,沈栖月手里握着银针,随时都想扎他们了。
“我们是金家的人,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否则,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胆子不小,我家小姐又如何怕了你金家。”红袖也沉不住气了,今日没拿剑,打架确实不好打啊。
但是不代表她不能打。
“就是,金家了不起啊,金家就可以当街杀人了吗?”
紫竹也不服气地道,要是真打起来,她也是不怕的。
谁让她多少会些拳脚功夫呢。
“兄弟们,给我上。”
“红袖,当心。”云姝婉的话,算是默认红袖动手了。
在外面云姝婉从来不会主动自曝身份,除非是真的遇到了什么难事。
一般能解决的,她就无需用丞相府的名义。
紫竹跟红袖两个人平日里看着柔弱,但是打起架来,却是利落地很。
“婉婉,红袖这武功,厉害啊。”第一次看见红袖打架,沈栖月是赞叹不已。
她还以为丫鬟都不会打架,就紫竹是个例外。
但是没想到,红袖的武功也不差。
“我舅舅教的,自然不会差。”红袖是家生子,准确来说,是太傅府的家生子。
人是她舅舅送过来的,从小习武,自然是不一样的。
红袖跟紫竹配合得相当默契,虽然没有剑在手,但是一招一式都利落得很。
直到把那几个人都打趴下,两人才收手。
“小姐。”
“不错不错,厉害啊,才打了这么一个,就把他们给打趴下了。红袖跟紫竹,功夫了得。”
这让沈栖月都有点想习武了,就说吧,原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么不把武功也学了。
但是也不好说,毕竟原主是个端庄大方的千金贵女,身娇玉贵,怎么会愿意去学武功。
真是可惜了,要是她早穿过来几年,说不定就真的拜师学武功去了。
“你们谁啊,知道我们是金家的人,还敢打我们。就不怕金家找上门,让你们在这金陵城待不下去。”
被打趴下了,也似乎并不服气,他们嘴里还在报着金家的名号。
“你们欺负人就是不对,还要当街杀人,你们把朝廷律法放在眼里吗?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那这金陵城自然有金陵城的法律。就是不知道你们,仗着金家的名号耀武扬威,可是金家授意的。”
沈栖月一顿输出,什么金家不金家的,她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反正骂就对了,仗着金家耀武扬威,她还真想看看这金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我并不知道金家如何,你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持刀,想要杀一个小孩,那便是你们的不对。要是再纠缠下去,官府见。”
云姝婉把方才那孩子护在身后,冷声对着他们说道。
“看两位小姐衣着不凡,长得如此貌美,要不,给我家老爷当小妾如何。跑了一个得了两个,我家老爷肯定是乐意的。”
“混账东西。”红袖听都没听完,直接上去就是一脚,把方才开口的人踹倒在地。
“别这么不识好歹,对我家小姐出言不逊,该死。”红袖此时恨不得有剑在手,敢对她家小姐出言不逊,死一百遍都不够。
“红袖,不必与他们浪费口舌。走吧,不必管他们。”
云姝婉出言示意红袖回来,这些人也不过就是逞口舌之快罢了,又哪里来的什么真本事。
和他们浪费口舌,也并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