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惟的劝酒计划没有成功。
因为在厉承川喝了几口白酒之后,长发女人就见缝插针的挤上前开始心疼哥哥。
“过度饮酒伤身。”长发女人歪着头,眯眼似乎在努力看清酒瓶上的字,后又惊讶道:“天呐还是度数这么高的烈酒,老大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压一压啊?”
楚惟:……
七十八度的酒,被你说的活像七百八十度,真行啊。
这一刻,楚惟的酒桌文化与年轻女人的芬芳茶艺激烈碰撞,火花四溅。
厉承川摇晃两下,闭着眼睛就往楚惟身上倒,“阿惟,我好像醉了。”
楚惟一个闪现,瞬间退到一米外。
靠到货架上的厉承川或许真的喝醉了,就那么直挺挺地蹲坐了下去。
装得可真像!
楚惟抱着胳膊站在一边,心道我刚才可都看见你摸到货架后不爽的挑眉了。
但他也明白,想要灌醉厉承川基本是不可能的事,只能将心思压下,在心里做起了之后的打算。
卷发女人见势也走了过来,看见醉酒的厉承川眼神中惊喜一闪而过。
看楚惟袖手旁观,她小声异议,“天气这么冷,老大坐在地上冻坏了可怎么办啊。”
长发女人同样蠢蠢欲动,“如果我们扶老大到柜台后面的小床睡,哥哥你不会介意吧?”
楚惟哥哥被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刚要说话,身边却响起了轮椅转动的声音。
“楚哥,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可以吗?”钟弃疾说。
楚惟巴不得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先一步就走向了窗边的小隔间。
钟弃疾默默跟上去。
碍眼的人走开了,又看了一眼四周几个一身醉意昏昏欲睡的人,长发女和卷发女对视一眼,黑暗中眼神宛如饿狼一般,蹲下身就要对睡梦中的‘肥肉’下手。
现在已经到了这人的地盘,只要她们生米煮成熟饭,就不怕被甩开了。
甚至大胆一点,如果能怀上对方的孩子,名正言顺的太太位子不就是她们的了。
带着对未来美好想象的两人动作急切,手指几乎要碰到厉承川羽绒服的拉链。
下一秒。
刀影闪过,四根长短不一的手指瞬间落地。
厉承川抽出匕首的动作太快,在他满脸厌恶的起身用酒冲洗他的匕首时,两个女人才因为手指断口涌出的鲜血,后知后觉的察觉了疼痛。
剧痛来袭,两个女人额头瞬间冒出冷汗,摔坐到了地上,她们死死握住不断鲜血的断指,咬紧牙关害怕痛呼出声。
待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后,她们眼神恐惧地抬头去看厉承川,以为还会受到什么折磨,但对方在擦干净手中那把匕首后,就向着窗边走了过去。
窗边的玻璃小隔间。
听着钟弃疾的道歉,楚惟心中异常平静,还抽空从桌子底下拿出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
“我真的很后悔当时没有站出来,楚哥你能不能原谅我啊?”钟弃疾扯着头上的棉线帽,表现的很是悔恨。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楚惟拧上了矿泉水的瓶盖。
钟弃疾愣了一下。
“我没有怪你。”楚惟说。
钟弃疾的眼睛倏地睁大了,“楚……”
楚惟慢吞吞地接上后话,“因为我从来没把你当过同伴,也没有对你抱过任何希望,所以怪不怪你、原不原谅你都是不存在的,你现在明白了吗,辛弃疾。”
钟弃疾的眼眶一红,赶紧掩饰性的低下头,声音尽管已经带上了哭腔但还是故作轻松,“我想说很多遍了,其实我的名字叫钟弃疾啦。”
楚惟:“哦,不好意思钟弃疾。”
“没关系。”钟弃疾装着整理帽子的样子擦擦眼睛,转着轮椅离开了隔间,“那我没事了,就先去睡觉了。”
厉承川欣赏了一出好戏,主演之一退场后就施施然走进了隔间。
一进来,他就发表了自己的观影感受,“阿惟,你可真是狠心。”
楚惟看着不速之客,“彼此彼此。”
“我可比不上你啊阿惟。”
厉承川挤到楚惟坐着的木椅上,抱住对方的腰就开始算账了,“就那么把喝醉的我留在那里,我的清白都差点没了,你可得好好补偿我。”
楚惟点点头,然后拳头就飞向了厉承川的脸上,“还不是你这张脸招蜂引蝶,我帮你整理一下以绝后患!”
厉承川接住了飞来的拳头,正要讨饶,另一只拳头就砸向了他的腹部。
“阿惟,你对我可真粗暴。”厉承川闪过袭击,无奈叹息。
“我还有更粗暴的,你想不想试试!”楚惟趁机站起,一个抬腿就对着还在椅子上的人踢过去。
厉承川起身闪过飞踢,骚话持续输出,“阿惟的每一处我都想试试。”
楚惟:试你大爷死变态!
双人战斗一触即发。
第二天。
休息了一夜的众人精神抖擞,准备抓紧赶路。
折腾了一晚上的楚惟精神疲惫,在厉承川的催促下最后一个出门。
出门后他还瞪了一眼容光焕发的厉承川,想不通这变态怎么就跟没事人一样。
“就这么舍不得从我身上移开视线?嗯?”厉承川轻笑。
楚惟:“……”
小插曲过后,队伍向着市区中心开始出发。
“楚哥。”钟弃疾却操控着轮椅,反方向停在了酒水店门口。
楚惟转身看他。
钟弃疾不敢看楚惟的脸,低下头道:“我不跟你们一起走了,我想一个人四处转转。”
他以为他的楚哥会恨铁不成钢,又或是怎样,但没想到等他再抬头的时候街上已经没了半个人影。
……一群人走路都没声的吗!
钟弃疾狠拍身下轮椅。
辞别钟弃疾后,一群人顶着大太阳全速前进,不多时就进了市中心。
最后众人在一道五六米多宽的大深沟前停了下来。
大沟向左右延伸,看着就像是人工特意挖出的一样。
一群人被这大沟挡住去路,都面带焦急,不明所以。
猪头男向着沟对面看了看,发觉对岸一棵大树下就是一座板房,里面还有人走了出来。
再看厉承川镇定如常,他顿时了然,“老大,这是你的手下们搞出的工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