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不得不认的师傅开口第一句话。
有些熟悉的一句话,不知前世中哪一世听过,很有学问的样子。
“孩子,入我咒门,就是一家人,我咒门没那么多规矩,只管记住,以后在外面受了欺负,就说是我咒祖的亲传弟子,保证好用。”毛脸师傅呵呵笑道。
听得这句,望月越发觉得对方很像朵月老狼故事里的神棍,骗光你的一切还要你磕头谢恩。
“天下求道者有四脉相传,一为力之一脉,修先天元力,二为气之一脉,修正天元气,三为图之一脉,修中天元色,四为音之一脉,修后天元音,此四脉应一力化三元,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一力化三元?望月颇为疑惑,朵月所讲都是一力化双元,对应三脉相传,说得是天地未生之前,虚无混沌演化先天元力,不知经多少万年,化为气态,元气无形无状,又经不知多少万年,元气中生出一道七色神光,无形元气便渐渐化生为带着色彩的世界,后世以此修行,却未曾提过什么后天元音,不知谁对谁错。
不过隐隐觉得,或许这毛脸师傅说得才是正宗。因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句话,好像也在哪里听过。
即是三生万物,便应一力化三元,元力化元气,元气生元色,元色生元音,元气、元色、元音,三生万物是也。
“何为修行,无他,修者逆也,人生百年,草木一秋,皆为天命所限,修行者,天若限我,我便逆天而行,命若限我,我便逆命而战,神魔若限我,我便斩杀神魔,世界若限我,我便打破这世界。”
“修行,就是要逆天改命,逆水行舟,修行,就是要战天斗地,不甘平庸,修行,就是要打破常规,无畏无惧。”
“修行者,我命由我不由天!”
“修行者,道心坚定,敢为天下先,虽生来平凡却勤奋自省,虽历经万死却无悔抉择,虽身处逆境却心志犹坚,唯有如此,方能有一天得大逍遥、大自在。”
不得不说,毛脸师傅是一个合格的神棍,听得小望月热血沸腾,忍不住拍爪叫绝,不小心碰到了旁边一棵小树,便听得耳边一阵怒吼:“哪来的野狗,碰我干嘛!”
“谁在叫唤?”望月四下张望,小牧童早就离开了,周围哪里有能喘气的。
“你瞎的吗?我就在你眼前,你看不到?”小树枝颤叶动,发出道道声波。
此时望月,却真是瞎了的,不过这个世界是不用眼睛的世界,用眼睛才真得什么都看不见。
“你在说话?”望月惊奇,不留神退后一步,便听耳后传来声响:“老兄,走路看着点,你差点踩到我了。”
不必回头,望月“看”到说话的是一块巴掌大的石头。
“道兄莫惊!”一株草说话了:“万物有灵,那是树妖阿绿,我是草灵小宁,这位是石精魔霸,别看他个头小,已经修行了十万年了,是我们的师兄。”
“切!十万年有什么了不起,连路都不会走。”树妖阿绿火气很大。
石妖魔霸不气不恼,慢吞吞道:“我们石头比不了草木,更比不得人兽,若不是咒祖点化,我现在灵智都难开,更别提说话。”
“连石头都能点化,这毛脸老头有些本事。”望月在心中对毛脸师傅的评价,立刻提升了几分。
且听咒祖继续:“我这一脉所修之术为神音咒术,乃九天十荒音脉功法之大成。所谓咒术,乃驾驭万物生灭变化之术,无数年前元气化生元色之后,万物初始成形,千万年不得变化,直到元色化生元音,音力催生万物变形,方有沧海桑田,万千生命。我咒术,观大道之轨迹,听天地之波动,集音力而驭乾坤,因此世间公认,千术万法,以咒为尊,我神音咒术,便是万千术法第一术,是无敌的宝术。”
听得这通高论,望月不得不说毛脸老头吹牛皮的功夫,定在其术法之上。
“孩子,我这有大法三千,中法九千,小术十万,你想学哪方面的术法呢?”咒祖最后问道。
望月精神一振,想起小牧童说的,他却没有照着说,而是问道:“其实我只想讨些长生的泉水,或者长生的术法都可以。”
“呵呵!长生的泉水我这儿可没有,长生之术嘛!倒也算得上大道之一,只是你银狼一族,杀伐成性,虽有七十年寿命,但活过三十者无几,你还是学攻防之术吧!”毛脸师傅笑得很猥琐。
“那我就学‘盘古’‘女娲’‘玄黄’三咒吧!”望月见讨不来长生泉水,便按小牧童的版本说来。
“天杀的小儿!”毛脸师傅须发皆动:“你莫信那小儿信口雌黄,盘古开天,女娲改命,玄黄飞天,这三咒听着厉害,其实无用,你听为师的,学‘万物’、‘启灵’、‘往生’三经吧!”
“哼!毛脸老头想好了教什么,却来问我学什么,好个老东西,果然奸诈,我且听听这是什么鬼东西。”望月心里乱想,脸上笑莹莹:“徒儿一切听师傅安排。”
“好!”
刚听到一个好字,望月耳边便响起一道晦涩难明的音节,仿佛一颗炸雷在耳边轰鸣,接着一个接着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语言音节接连在灵魂深处炸响,简直轰得望月外焦里嫩,天旋地转。
最后听得毛脸师傅高声道:“三经已授,以后每日需诵经千遍,日日温习,不可懈怠。”望月晕晕乎乎,也没法答应,等他清醒过来时,毛脸老头已不知何时走掉了,就见树妖和草灵围着自己,那石精被树妖用树枝抱在怀中,结巴着问:“师……师傅传了你什么功法,给我们说说呗!”
“你们没听到?”望月疑惑,咒祖之声如洪钟一般,别说这树妖、草灵和石精就在旁边,就算是隔着十里地,怕也能听能一清二楚,他们居然还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