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税收方面,敖烈给予甄家的优惠条件与万通商会相同,极其低廉,甄氏商会每年只需缴纳象征性的微薄赋税即可。
对于财力雄厚的甄氏商会而言,这笔税额几乎微不足道,但对于敖烈而言,妥善利用这笔资金,也将发挥不小的用途。
这一点,在享受同样低税率的万通商会身上,已然得到了实际验证。
甄尧与敖烈在月色下的竹林边告别,返回自家门派——幽冥谷,向其父甄逸禀报此事。
临行之际,甄尧严肃地对敖烈言道:“三日后黄昏时分,家父甄逸欲在阴山鬼谷祠与阁下再度会晤,望兄台务必践约。”敖烈闻此,朗声应诺,毫无犹豫。
送别甄尧后,敖烈不禁对那位看似纨绔实则机智的袁熙心怀感激。
若非袁熙晨间的任性之举,甄逸断然不会如此爽快地答应迁往燕京城,并遣子前来与敖烈商议事宜。
这一切的背后推手,正是袁熙。
是夜,暗影十三秘使悄然潜入敖烈的静室之中,将城北袁氏军粮库的详细情报悉数呈上。
敖烈彻夜未眠,即刻拟定出焚烧粮库的计策。
然而在这计划之中,他并未计入暗影成员的战斗实力;相较于摧毁一座粮库,暗影继续潜伏于邺城搜集情报更为重要。
暗影是敖烈的眼线与耳目,知晓其存在者,包括略知一二的魏延在内,也不过寥寥十人而已。
暗影,是敖烈手中握有的秘密武器,他绝不容许将其暴露于袁绍眼皮底下。
与此同时,邺城州牧府邸之内。
袁绍怒火中烧,对着手下咆哮:“废物!一群废物!显奕难道还能凭空消失不成?”袁绍有个怪癖,对于幼子的宠爱远胜长子。
历史上,他曾因幼子袁买病重而心神大乱,放弃与刘备联手对抗曹操的战略,结果反让曹操得以先击败刘备,再回头全力对付袁绍。
如今的袁绍虽已入主冀州,尚未拥有后来的庞大后宫,膝下仅有袁谭、袁熙与年幼的袁尚三位公子。
袁尚尚且年幼,袁熙所受的宠爱还未完全转移至他身上,这也正是袁熙养成放荡不羁习性的主要原因。
此刻,得知袁熙自清晨外出后便音讯全无,令袁绍焦虑万分。
堂下,曾在沙县之战侥幸逃生的审配小心翼翼地道:“主公,听说今早田元皓曾与二公子有过一面之缘,随后邀请二公子一同前往田府做客。
末将亲自前往田府打探,却得知田元皓自早晨离府后,至今未曾归返。”
审配能获取这番扭曲的情报,自然离不开暗影成员的助力。
早在张辽带走袁熙与田丰之时,潜伏于邺城的暗影成员便自发行动,悄无声息地处置了袁熙身边的十余名随从,并按照敖烈的指令,重金收买了所有目击者的证词。
这些目击者在暗影成员手中的金银以及袁绍喜怒无常的威势双重压力下,害怕一旦袁绍追究下来牵连自身,于是坚称是田丰带走了袁熙。
听完审配的汇报,袁绍的另一位谋士郭图站出来进言:“主公,此事恐怕另有隐情。
就算二公子真的随田丰离去,也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末臣怀疑,田丰恐怕有问题。”郭图乃颖川人士,原本深受袁绍器重,但随着袁绍入主冀州,众多河北名士纷纷崭露头角,郭图的地位一落千丈,因此他对以田丰为代表的河北名士群体暗生敌意。
此时此刻,郭图抓住这个机会,借题发挥,将污水泼向田丰。
即便不能迫使田丰离开,至少也能让田丰难堪一番。
郭图的宗旨便是:即便不能置田丰于死地,也要让他过得不舒服。
审配反驳道:“不可能!田元皓为人正直,怎会做出背叛主公之事!郭图,你有何凭证?若无凭证,便请勿在主公面前妄言!”郭图瞥了一眼审配,挺胸直言:“凭证,我没有。
但我对主公忠心耿耿!不像田丰,多次顶撞主公,惹得主公勃然大怒。
或许正是因为田丰遭到主公责罚后心生怨恨,勾结外人拐走了二公子!否则,又该如何解释田府之人与目击者们相互矛盾的说法呢?”
审配被郭图的狡辩堵得哑口无言,一时之间找不出有力的反驳之辞,只能选择沉默。
郭图的论据固然纯属猜测,但田丰多次顶撞袁绍确是事实,每次都弄得袁绍雷霆震怒,将田丰臭骂一顿。
田丰性格刚直,偶尔发表些微词也在情理之中。
见审配默不作声,而郭图的推断似乎言之凿凿,袁绍气得脸色铁青,怒吼道:“查!给我彻底查清楚!就从田府开始查起,凡是可疑之人,统统抓起来严刑拷问,我就不信他们敢不说实话!此事交由张隽义负责,务必在三日内找到显奕,届时若仍未有任何消息,叫张隽义提着脑袋来见我!”
张隽义,即是河间名将张合,隽义为其字。
原本为韩馥部将,后随田丰等人一同投效袁绍,被任命为宁国中郎将。
他与颜良、文丑、高览并称为“河北四庭柱”,是袁绍麾下最为得力的一员大将。
接到袁绍的命令后,深知袁绍宠爱袁熙的张合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即率领一千兵马,连夜赶往田府……
在张合行动之际,敖烈悄然降临于驿站的秘密地窖之内,前来与袁熙相见。
这家驿站实际上是暗影组织的秘密据点,暗影乃是由敖烈一手训练而成的一支神秘精锐之师,对于地道之术这类隐秘手段,自然是修炼得炉火纯青。
故此,在驿站的地下深处,隐藏着一条直通城外的密道。
然而,出于安全考虑,敖烈并未将袁熙带入密道,而是将其囚禁在了通往密道的一个地窖之中,一同被困的还有田丰。
袁熙满脸恐惧,牙齿因魏延的重击而松动,言语含糊不清地质问:“你……你们,意欲何为?你们……究竟有何图谋?”原来魏延遵照敖烈之令,将袁熙打得鼻青脸肿,甚至掉了两颗门牙,以至于即便是袁熙的母亲在此,一时之间也难以辨识出眼前的这个人便是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