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夏季,雨林区潮湿闷热,兽人们不得已开启了放假模式。
还好有钟明尘之前发现的硝石,现在部落内基本人手一个小冰箱,以往难熬的夏天也没有那么难过。
而现在,在熟悉的小屋里,钟明尘又在鼓捣一些新鲜玩意。
自从他们从荒漠区回来后又过了一个月,雨林区的发展已经再次步入新高。
有了从荒漠区交易来的铁器,无论是干农活还是日常生活都变得方便了不少。
不过,这和钟明尘理想中的家还差了不少。
所以现在,每天闲来无事他就研究怎么修路,怎么搞水管。
前几天他一直在研究水管,可谓是昼夜不息分外勤奋,最后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技术还没到可以修水管的时候。
原本已经有铁了,从荒漠区订制不好吗?
可是铁与水长时间接触会产生铁锈,以现在的技术还没法过滤,钟明尘可不想喝带渣渣的铁水,变成小铁人。
所以目前只能考虑修路了。
然而雨林区环境有些复杂,潮湿不易干,再加上现在快到雨季,如果用混凝土的话,肯定是干不了了。
不过钟明尘已经有了一套完整的,等着雨季过去就能实施的方案,用混凝土加沙子加碎石子。
混凝土也好解决。
这不,钟明尘现在捣鼓的就是。
用之前烧砖用的石灰泥和做粘合剂用的悉赫泥混在一起,那效果和混凝土一模一样,曦的窗台上就这么多出一个怎么都搬不动的花盆。
沙子和碎石子也好办,现在雨林区和荒漠区合作交流,直接从荒漠区运,反正他们那边只有沙子最多。
计划已经安排妥当,钟明尘站起身拍了拍满手的泥灰,起身去找曦吃午饭。
最近曦倒是不忙,一入夏,就连外面的野兽都减少了活动,巡逻队的负担也就减轻了不少。
曦以为自己只用上午巡逻,下午就可以回家和钟明尘腻在一起,可是总是事与愿违。
他们回到雨林区后,最忙的不是曦也不是雨秋,而是钟明尘。
他临走前说过,回来后要教部落里的人继续识字。
现在已经休息了快一个月的钟明尘是实在没法再拖下去了。
他和雨秋约好了下午到晚上在议会厅讲课,因为早上他起不来。
曦原本是不用跟去的,因为他一直和钟明尘待在一起,早就和钟明尘学字学的八九不离十了,现在再去上课,就像大学生去学前班上课一样,可以,但没必要。
可是某人就是粘人,总会有许许多多的理由要一起去上课。
午饭过后,钟明尘顶着太阳去上课的途中多了一个伴。
钟明尘推开了议会厅的门,笔直的走向台前的一大片刚挂上的木板。
那是雨秋与人连夜准备的。
之前有块板子,不过钟明尘出发去荒漠区后,太多人在那块板子上临摹,所以那块板子直接报废。
钟明尘看了一下这块新板子,又看向了台下坐的满满当当人,一个个伸着求知的小脑袋在眼巴巴的看着他。
曦跟着钟明尘的身后进到了议会厅,一打眼往人群里一瞧,他的那些朋友们都到齐了,只有山纳在家照顾孕吐的霖莱没有到场。
他轻轻一叹气,想起霖莱大着肚子难受憔悴的模样,心里就不好受。
是不是亚兽人都得经历这一遭,那之后乖宝要是。。。
曦每每想到这都不敢继续往下想,摇了摇头打断自己的思绪,余光就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鸣佩怎么也来了。
很明显,上回两人结的梁子还没消失,鸣佩和曦对视了一眼,两人齐齐别过头去,不约而同的鄙视轻哼了一声。
钟明尘完全没注意到身边人和台下某人的互动,只笑着跟春哲等人招了招手,随后开始板书。
他侧着身一边讲一边写。
这次主要是教他们花草树木风火雷电等自然界的东西,这种字学会了,以后就能举一反三。
写到后面,板书根本不够了,木板下方已经全部写满,而上方的空白钟明尘垫脚都够不到。
正好他也累了,就冲一旁的曦使眼色,想交接一下炭笔,让曦继续来教。
曦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随即走到钟明尘的面前。。。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伴随着讲台下众人的惊呼,钟明尘被曦举到了高处,不用怎么伸手就能够到木板的最高处。
钟明尘万万没想到,曦的脑回路竟然是这个,他攥紧炭笔,羞红了脸,咬牙切齿的小声道:“曦。。。我谢谢你。”
曦愣怔的点点头,怎么乖宝突然这么有礼貌?
台下的春哲看着这一幕也涨红了脸,抱着自己的一对兔耳朵遮着脸颊,只露一对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乱眨。
雷弦的反应更大,他低着头直接捂起眼睛,内心里和春哲共同吐槽。
这俩怎么还大庭广众的秀恩爱啊!
繁景也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后就是一阵小声赞叹:“不愧是曦,轻易就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
温云倒是没什么表示,只是无语的别过头,嘴里默念:“我不认识曦我不认识曦我不认识曦。。。”
本来正在认真听讲的鸣佩看到台上这一幕,手里的炭笔都给捏断了。
他在心中咆哮:可恶!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明尘!你抽他啊!你为什么只是看着他啊!
而台上,钟明尘硬着头皮写完之后的几个字,又教了几遍读音和意思之后,直接灰溜溜的跑掉了。
曦不明所以,还没反应过来乖宝为什么跑了,只跟众人留下一句“接下来上自习”,最后起身追去。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有一个念头:曦要完了。
果不其然,等曦追出去的时候,只能看到一个白色的小点点跳进树林中。
他赶忙追了上去,七拐八绕之后终于堵到了变成小猫逃窜的钟明尘。
正巧钟明尘才从树上跳下来,曦一个跃起,直直的接住小猫并抱在怀里。
他任由钟明尘在自己怀里喵喵的挣扎着,锋利的指甲如针尖一样在他胸口留下道道划痕。
曦毫不在意,只焦急的问:“乖宝?乖宝冷静一下,怎么了,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