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五年级的女孩顺着盘旋的楼梯走下休息室来,她脸颊微红地过来说到:“里德尔先生,今天到我们执勤了。”
对哦,里德尔已经成级长了。所以,乖乖去夜巡吧啊。
见我接住花盆,里德尔皮笑肉不笑地摸一把我的头,又拿过那个女孩递来的考勤表,“多谢你的提醒。”
时隔多年,霍格沃茨的决斗俱乐部再次开放。毕竟是原着世界,一些定性颇受诟病的魔咒自然不能出现在这个以“友谊第一、互相促进”为主题的赛场上。缺少了各类伤害性爆炸或特效炫酷的魔咒,原本跃跃欲试的我还是被劝退。
弗利蒙特将推销自家产品的任务贯彻到底,在观众席间四处穿插,忙得不亦乐乎。尤菲米娅在同伴的催促中红着脸收下弗利蒙特送来的一朵向日葵。
我随着人潮为再一次击败对手的穆迪鼓掌,格兰芬多的孩子们高兴极了。眼见又有一个拉文克劳的女孩上台应战,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葵瓜子“咔嚓咔嚓”地磕起来。
布巴吉挤到我身边,“乖乖,分我一点成不?”
我看着嗑瓜子异常熟练的布巴吉,终于试探问到,“半杯宫廷玉液酒乘大锤再乘小锤等于多少?”
“啧,你这不闹吗?多简单啊,我给你算啊……”布巴吉掰了两下手指,突然目光呆滞地看向我,“二八八三个零……家人啊!”
我赶紧打断施法,上手捂住她的嘴将人带到俱乐部后门口,“你哪年的?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过来的?”
布巴吉委屈巴巴地控诉某易做的烂程序,“我一个00后天天过得跟狗一样,图点乐子怎么了?我就卡卡bUG玩结果穿成惨死在老伏手下的炮灰,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年过得有多累。”
我扶额,“你不觉得你现在所处的时代不对吗?按理说,凯瑞迪·布巴吉应该是亲世代的人物。你除了在邓格世代生活过,还有没有穿越到其他世代?”
“我不太考究亲世代,这个还真没想过。没有啊。”布巴吉突然抓住我的肩膀,“话说你跟老伏……”她笑得意味深长,“我进霍格沃茨的时候听说了你们的事,还以为这将是一段作用不大的小插曲——毕竟后期的老伏太疯批了。”
“姐妹,”布巴吉紧握我的双手,期待地看着我,“看到前方的疯批了吗?感化他、救赎他、掰正他,日后世界交由你来拯救,这数以万计的生命……包括我,都靠你了呜呜。”
我:“……我不擅长这个,怎么感化?”
所以我该怎么给她解释,现在的里德尔实际年龄28,手上性命几十条,早就黑实心了。
布巴吉“嘿嘿”地猥琐一笑,抬起双手比一个心,“用爱啊。不擅长的话也没关系,我教你。”
九敏,我可不可以把她按进土里?我今天要敢用“爱”这个字玷污里德尔的事业脑,明天坟头草就能长到一人高。
我还是把里德尔是重生的这件事告诉了布巴吉,她当即拍板,“日后世界由我们来拯救,不惧强势、反抗恶势力行动从现在开始!”
眼见里德尔从俱乐部正门走进来,她丢下我抱头鼠窜,“你顶住,我先走一步。”
我在里德尔的注视下走到他身边,见我如此识趣,里德尔心情大好地将我眼前的碎发拨到耳后。
而后几天,我与布巴吉迅速交换了各自的信息。她觉得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先把里德尔的魂器搞到手,戒指和日记本都得拿到。当然不是要我上手硬扣。
布巴吉拿出一瓶药剂放到我手上,“我斥资所得,即便是闻一口,管你是什么神仙,全放倒。”
不是,吐真剂都没你这个效果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拨动她办公桌上的摆件,“要我迷晕里德尔,然后再偷他的魂器?”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顶多算窃。”布巴吉使劲蹂躏蹲在桌子上的芙伊拉,“那小子在10月初要去斯拉格霍恩斯教授那里参加一次魔药竞赛,你到时候混进他的寝室,可能都用不到这瓶药。”
布巴吉:“我到时候算好时间去接应你。”
斯拉格霍恩斯似乎异常热衷于组织这些由出众的孩子们支撑的活动,虽不是权威活动,但冲着他的名头和人脉,这些活动照样吸引了许多即将踏入社会的孩子。
10月3号,我从坩埚里取出刚熬好的隐形药水。芙伊拉似乎对锅下的火苗很感兴趣,急忙扑过去用自己的喙啄一啄跳动的火苗,结果就是这货嘴边的毛成功发生了蛋白质变性。
我看着灰头土脸地往后跑的芙伊拉,无奈喝下手里的隐形药水,最后走出寝室直达里德尔的宿舍。
这里空无一人,也算是天助我也。我不作二话,直接翻箱倒柜。
冈特家的戒指肯定会被里德尔随身携带,那么我只需要找到他的日记本就成。
这里处于黑湖之下,难免光线昏暗。我还在眯着眼睛使劲分辨最底下的抽屉里的东西时,耳边已经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我一激灵合上抽屉,然后站起身来。
本该站在斯拉格霍恩斯的办公室里接受万众瞩目的里德尔,此时不知为何竟然出现在门口。我人都麻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第一次做贼入室偷盗结果遇上杀了个回马枪的主人怎么办?挺急的,在线等。
里德尔面色如常地带上身后的门,信步走来。我赶紧蹑手蹑脚地让开一条路,里德尔则径直走到床头柜前一一拉开抽屉查看。
趁现在,赶紧跑好吧?!
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可以跑得这样快,几乎一眨眼就抓到了门把手,使劲一掰……得知真相的我,眼泪留下来。
门被上锁了。
我从折叠袋里掏出布巴吉给我的药拧开瓶盖,然后猛地转身,“吃我一招!”迎面一道魔咒飞来击碎我手里的药瓶,化作雾气的药水一点不落地扑我一脸。
厚礼蟹!
我的后脑勺重重撞在身后的门板上,物理和化学双重叠加的昏迷效果非常不错,见效还快。
等到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的时候,我还在想怎么跟施莱旺夫人解释自己又进医疗翼的事,结果发现自己正躺在斯莱特林的寝室里。
哦莫,里德尔竟然给我送回寝室了吗?
我起身,神色麻木地看着绑在自己双手双脚上的绳子,蓦然意识到自己如今的糟糕处境。我还在里德尔的寝室里,并且被五花大绑。啊~尼玛!
里德尔推门而入,颇有兴味地看着怒踢床板的我,“醒了?”他俯身,伸出手指描摹我的眉眼,“这次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得给你留个小小的惩戒。”
我咬牙切齿,“你就不怕,你的室友回来撞破你的真面目吗?”
里德尔挑眉,轻笑出声,俨然一副儒雅公子的模样,“他们很能为他人着想,特意给你我留下独处空间。哦,还有,”他狡黠地勾唇,“布巴吉可能暂时救不了你了。我实在难以想象,你为什么会信任一个如此不靠谱的人。”
“芬里尔是你带进来的?”
里德尔默认了。
我继续问:“桃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还是用她制成了一个魂器?”
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突然抽出魔杖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一缕金银色油质物轻轻掉落在我眉心。随之袭来的,是里德尔在今年2月28日的记忆。
桃金娘突然对里德尔起了疑心,跟随他一直来到禁林深处,却在最后丢失了对方的踪迹。她放弃此次行动,准备原路返回,怎料被人从身后捂住嘴巴。
冷光闪过,桃金娘瞬间被割断了大动脉。她向前扑倒,奋力地在地上挣扎爬行。里德尔站在她身后,神色淡定,还抽出一张手帕细细擦拭喷洒在匕首和自己手腕上的鲜血。
擦到一半,他突然将双手放在阳光之下,微微展开一个邪恶的笑容,“奇妙的感觉。”
直到地上的人完全没动静,里德尔打了一个响指,被夺魂咒控制住的芬里尔立即从旁边的土坡上跑下来,一口咬在桃金娘的脖子上。
狼人的咬合力很强,顿时叫她身首异处,脖子上被匕首割出的平整断口很快变得残缺不全,完全看不出真正的致命伤口。
这就是桃金娘的真正死因。我猜到事情不会很简单,但没想到罪魁祸首会这样毫无心理压力。
“其实你完全可以把这一切宣扬出去,”里德尔扭一扭酸痛的脖子,“也许其他人不会信,但邓布利多肯定乐意将你的疯言疯语放在心上。真是让人为难,你们这样敏感,给我带来了很多麻烦。”
“你一直把我留在身边,不就是想要借助时空旅行钟的力量,”我闭眼忍受着纳吉尼在我脸上攀爬,“如今也勉强算是得到了永生,又何必杀人制作魂器?”
“你以为时间旅行钟为什么会换主宰者?进行时空旅行会对人身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穿梭次数越多,人就越短命。到时候你死了,我照样一无所获。”
我一愣,没想到会是如此。我的每一次死里逃生竟然都是用以后的寿命做代价的吗?吓死了,看来以后还是得惜命一点,长命百岁长命百岁。
我暗戳戳地抖开越来越过分的纳吉尼,偏头看看里德尔抬手挥灭寝室里的灯。
我:“……”桥豆麻袋!
我有点崩溃,“你干嘛?!熄灯干嘛?啊?!给我开灯?小孩子家家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
我像条垂死挣扎的泥鳅一样在床上挣扎起来,结果被翻身上床的里德尔死死压住,“好啊,那我们干些成熟的事?”
哈哈哈,死了蒜了。
眼前的里德尔衣冠楚楚且谦逊有礼,只要站起来就能作为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代表上台讲话。
他扣住我的下巴,“我可不敢保证我的室友什么时候回来。如果你不想听到一些不太入耳的流言,我们最好速战速决。”
里德尔的手自后方攀上我的后颈,透骨的冰凉瞬间触发了我的敏感点。我瑟缩一下,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闷哼出声。
也不知道他一个专门喜欢杀人放火的黑魔头是从那里学来的这些东西,跟我想象中的非常不一样,我不记得伏地魔还涉黄啊。
最后,里德尔在我的耳边厮磨了一会儿,放开我。
我如解放般爬起来一件一件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我抛洒血泪的地方。听见身后的人发出一道惹人生厌的笑声,我气不打一处来,回身给了他一巴掌。
里德尔抓住我的手,放在自己嘴边轻吻一下。我直接进入“大列巴惊叫”模式。
等到我拿到自己的魔杖走出寝室时,居然迎面撞上正在训斥里德尔那三个没回寝室的室友的阿布拉克萨斯。
六人很有灵犀地沉默下来。我看一眼挂在休息室里的钟,离宵禁还差几分钟。
思绪万千的我根本没有注意眼前这几人的表情,我现在腰疼得不行,动一下都能发出骨头“咔啦咔啦”响的那种。
我强撑一口气溜回寝室,一头倒在床上。那些画面在脑中挥之不去,如幻灯片一样持续播放,我彻底失了生的希望。
芙伊拉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只是带着蛋白质烧焦的味道飞过来啄啄我的头。
第二天,布巴吉被我的黑眼圈惊到了。
“绝对是里德尔搞的鬼,我昨天赶去救你的时候被人从后面偷袭……你没事吧?”
“还好,问题不大。”放屁,问题大的很。
戈加又来骚扰芙伊拉了,我现在的怨气都可以养活十个邪剑仙,直接飞起一脚踹飞这只鸟。
学习的生活还在继续,看里德尔搞事的生活也在继续。
那些或寻求庇护,或追求强大的人跟随着里德尔,逐渐形成一个庞大的队伍,“伏地魔”这个名字正式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