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骐朝她笑笑,点头。
都在吃,余盏也犹豫拿起来筷子。
他晚上没时间吃,下课就得回去把脏衣服都给洗了,收拾收拾,装一壶水,拎着就来上班了。
吃着煎包,心里暖暖的。
晚上南骐也没回去休息,在前台坐累了,就去沙发,余盏的视野始终有他。
一夜过去。
下班南骐就拉着他上楼睡觉了。
前台小姐姐一副我懂的神情,跟同事交接,还谢了南骐昨晚的煎包。
余盏真不想被误会。
但他却贪恋这份温暖。
南骐随随便便一拽,他就跟着走了,算不算强迫,只有他自己知道。
半个月后。
余盏已经完全习惯他了。
南骐天天带他吃好吃的,陪他上班,偶尔有点空闲,拉着他一起逛街,还会逗他,余盏渐渐也开朗了。
15号,发工资那天,甚至会主动找南骐,请他吃饭。
南骐还是逗他,“今天怎么这么大方?吃哥的不好意思了?”
余盏脸红。
他从来没在南骐面前说过一句话,要么是打字,要么是用笔写,他心动了,人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不自觉,想把最美好的一面展示给对方。
他不想让南骐听见自己说话时的滑稽样。
打字:我今天发工资了。
南骐唔豁了声,像哥哥揉弟弟一样,揉了揉余盏脑袋,笑:“这么棒啊,那今天可要好好请一顿,去吃麻辣香锅吧。”
余盏羞赧。
红着耳朵拉着人去吃麻辣香锅了。
拿盆夹菜的时候,南骐还在逗他,“今天我要吃很多,小余同学不要心疼钱哦。”
余盏点头,嘴不说话,眼睛却是亮的。
南骐吃多少都行,他不心疼。
原本计划最多待二十天,一个月后,他还在这,南骐虽然也是学生,但他可去可不去,比赛得回去。
这天余盏上完夜班。
南骐带他去吃早餐时说:“小余,我得回家了。”
余盏拿着瓷勺的手一抖,勺子啪嗒一声掉回碗里,心瞬间像是漏了一拍,反应过来后,手忙脚乱的拿起勺子,低头喝,他不敢抬头。
眼睛已经红了。
南骐也挺舍不得他。
不过老师催他好几天了,得回去参加比赛。
大概需要十来天。
比起南玉,他自由多了,定时跟家里人汇报行程就行,去哪根本不受管控。
两人皆无声。
余盏还是没忍住,拿出口袋里的小本子,写字:你家在哪?还来吗?
后来或许觉得不合适,把后面三个字给绕了。
仔细看还是能看清什么字,南骐看到余盏泛红的眼角,过去抱住他,安慰拍拍,“来,想我打电话,开视频都行,好好吃饭,别我回来又看你吃米饭没菜,知道吗?”
余盏鼻尖一酸。
忍不住落泪。
南骐将他脸捧住,用指腹替他擦泪,“我就是出国参加一趟比赛,用不了几天。”
余盏一双湿润小狗眸愣住。
南骐笑了,手动给少年扯出一个笑脸,开玩笑道:“这么伤心,不能喜欢上我了吧?”
一句话像是戳到少年内心极力隐藏的事实,耳朵红一瞬,跟着煞白,喜欢男生,在小镇,尤其是村里,家里人完全没有这种概念。
一旦知道,就是大逆不道,违背伦理。
余盏心思敏感,他从对方口中似乎是听出了,自己可能是单相思的意思,所以脸才会瞬间煞白。
南骐一直在给他错觉。
让他以为他对自己是独一无二。
就算没有很喜欢,最起码有点好感……
是啊,他是个结巴,谁会喜欢……骐哥应该觉得这就是正常男生之间的友谊……或者他在可怜自己?
可是心为什么好痛?
“笑一个,怎么笑的比哭还难看?”
余盏没脾气,任人揉搓,哪怕心里已经千疮百孔,南骐要他笑,他也会强迫自己笑一下。
南骐叹气,把人抱怀里安慰。
“算了,别笑了,快吃吧,吃完我送你去教室。”
余盏吃饭,喝汤,走路,坐在教室,比往常沉默多了,南骐无奈,这小子搞那么忧郁做什么?
弄得他都有点不想去了。
但最终还是离开了。
戒断反应真的很可怕。
吃饭的时候,下意识抬眸想看那人,忘了骐哥走了,上课,没人送他去教室了,也没人再拉着他睡酒店,虽然卡给了他,少年却再没主动踏进过。
最可怕的是每天上夜班。
思念如潮水涌来,经常失神,工作上也出错过两回,余盏觉得好累,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就连时间也变得异常难熬。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浑浑噩噩过了十二天。
骐哥没来,就连微信也好几天没联系了。
身体疲惫不堪,拎着一瓶热水回寝。
放好,直接往床上后仰,想好好睡一觉,瞳孔忽而骤缩,后背传来剧痛,忍痛起身,从被褥里找到几根残余细针,还有很多,全插进了少年后背。
太疼了。
没法第一时间追究是谁。
扶着肩膀去校医务室。
南骐带着一束鲜花来找余盏。
行程耽误了两天。
因为他在思考,自己对余盏什么感情,怎么一分开,就恨不得立马见面,本来他不会多想,就怪家里出了个叛逆小gay。
南骐也怀疑自己性取向了。
忍了十二天,‘确诊’了。
就是想余盏,想保护他,想陪他做一切有意义,无意义的事,吃饭喝茶聊天,陪他上下班……
打视频,余盏刚好在取针。
本来想挂,痛得手一抖,点了接通。
南骐把镜头对准自己脸,没对花,笑:“小帅哥下午好,在哪呢?”
余盏心脏狂跳,几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就连背后的伤,似乎也不痛了,床被人扎了针,但少年不想闹大,他摇头。
南骐看到他镜头里的校医了。
问:“你背后怎么有医生?在医院?”
余盏都没注意,赶紧把视频挂了,避免透露更多消息,给南骐发消息:感冒了,来校医院拿点药。
南骐挑眉,看到离自己只有三米远的校医院,跨步过去,本来想给余盏一个惊喜,对方给了他一个惊吓。
校医从他背后挑出一根针,入骨的程度,取出来看着都疼,冒了血珠,被校医擦去。
南骐盯着他后背,脸部肌肉都在抖:“怎么回事?不是说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