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选跟着吴九斤的步军慢悠悠的走着,因为李康选和皇帝的判断不谋而合,叛军把附近搜刮的粮食吃完攻城不克,势必会离开,就一个拖字就行!
刘宣庭押送完物资后跟着铁鹰陈虎大军渡过渭河,在皇城北苑外扎营柯南鹤,童百友的大军也跟他合并一处,
夜深了,府军大营一片寂静,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偶尔打破这份宁静。
刘宣庭在大帐内认真的看着地图,嘴里嘟哝着:“京都附近恐怕不止王仙芝一伙叛军!”
陈虎凑到近前:“刘大人你想啥那?长安城四周一马平川,那里还能藏得住人?”
刘宣庭没理会陈虎,而是对铁鹰说:“铁将军,你抓紧派游骑,往长安城的西南方向认真查找,我感觉剑南道的军马应该就在附近!”
“嗯,”回答完,铁鹰快步走出大帐。
柯南鹤说:“刘大人你是不是想多了,叛军大营距离长安城防也不过二十里,他们既然到了就该来联络我们和禁军,一起合围这伙叛军!”
刘宣庭继续弯腰看着羊皮地图 说:“谁不想捡个现成的,
陈虎点头:“嗯,刘大人这会说的有道理,”
刘宣庭抬头问:“我那会说的没道理了?”
陈虎憨憨的笑着说: “呵呵这回最有道理!”
王仙芝大军营寨内回来的伤员可不少,士兵们也都尽显疲态,大帐内一众将领低着头耷拉着脑袋士气显然已经很低了!
王仙芝看着手下将来懊悔的说:“哎呀,我几日前就该听李先生的攻城,”
一个将领说:“是呀,主公,这府军来的太快了,”
另一个将领也说:“都说他们战力强悍可也太强悍了,那些骑兵简直就是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魔一样,我现在一听到他们那种刺耳的呼喊声我就怕!”
黄巢此刻也坐在下面淡淡的说:“这还是他们仓促间接敌,若有准备恐怕今日我输的更惨,仓促间我骑兵损失几千人!”
王仙芝着急问儿子:“我让你传朱温回援,怎么还没消息。”
王爵一脸气愤的说:“爹,我派去了三波人了都没回音!”
黄巢说:“我来之前在大同遇到了你那个部将,我觉得他靠不住!”
仙芝很不高兴的大声说:“放肆,你一个客栈之将敢挑拨我等主仆。”
黄巢也知道自己说这话不妥,他并未投靠王仙芝,而王仙芝为笼络他这些日子一直在接济他们军粮,因此也没在辩解而是起身抱拳说:“我建议,明日我率部缠住东都军,你们调拨三万步军牵制李业麾下,然后在集中六万主力攻打东城门,攻破城门之后,让这大唐的虚荣繁华,跟他们的千秋社稷一起飞灰湮灭!”
王仙芝眉头紧皱,犹豫地说道:“可这一战的伤亡实在太大,东都军的战力远超我们的想象,再战恐怕……”
一位将领率先站了出来,抱拳说道:“主公,东都军虽强,但我等也并非毫无胜算。若以黄将军之意,再战未必会输!我们起兵的目的就是捣毁李唐王朝,若能攻入长安,也不枉此行!”
王仙芝不悦的说: “哼,今天一战至少损失一万多兄弟,若明天攻城怕伤亡更大。”
一时间军帐内安静了下来,夜幕笼罩下,这个营帐外内,此刻气氛却显得有些诡秘,将领们一个个仿佛内心对白天的战事很是不服气,扼守渡口的禁军明明覆灭就在眼前,可半道杀出了东都军,因此他们也想明日再战东都军已决高下,而此刻王仙芝自己心中满是懊悔与纠结。
他率领着十万大军在此徘徊数日,却始终不敢下达攻城的命令。每一分每一秒的拖延,都意味着战机的错失。
他回想起出发时的豪情壮志和决心,可当他到了长安后,面对这座坚固的城池,和城楼上防守严密武器完备的守军,他的内心却有种莫名的怯意。
当他今日看到东都军的战力后,内心更是懊悔不已,“倘若当初听李振之计果断攻城,或许此时已破城而入,守城的就是他们了。”
想到此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痛苦,甚至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手下的将士们。是继续冒险攻城,还是带领大军撤退?
内心极度纠结的王仙芝阴沉着脸坐在首位,他的目光在一众手下的脸上扫过,沉重地开口:“此次与顶尖战力交锋,诸位的表现可谓英勇。我意不如修整数日,,”
不待他说完,一位将领急切地打断道:“主公,此时退缩,之前的努力岂不都白费了?我们一路征战至此,怎能轻言放弃!”
王仙芝叹了口气,起身显得有些局促,双手不安地搓动着:“我又何尝不知,但这支唐军队如铜墙铁壁,我们若强行再战,恐怕会全军覆没。”
这时,一位谋士很合时宜的缓缓说道:“主公,不如暂且退兵,保存实力,在从长计议,以图日后。”
王仙芝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喃喃自语道:“退兵……或许这是唯一的出路。”
将领们纷纷表示反对,营帐内顿时吵成一片。王仙芝却始终拿不定主意,在退缩与坚持之间徘徊不定,显得优柔寡断、畏首畏尾。
黄听楞在原地听了很久,内心不禁涌起一丝悲凉,十万之众,如果明日攻克长安,那大唐就此结束!
可惜,,,可惜,,,呀!
黄巢低头着带着满腔的怨愤离开了大帐,留下众人依旧在争执不休!
黑夜里,长安东霸上,朱温与李振并肩而立,凝望着远处的景象。
朱温目光深沉,紧盯着灯火通明的长安,喃喃说道:“这座城,藏着无尽的权力与荣耀,是我们这些平凡人家子弟几辈子都难以企及。”
之后转头看向北边星光点点的两座军营,眉头紧锁,“那两处军营,不知是敌是友,京畿道此刻局势愈发复杂了呦。”
李振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凝重:“长安城南那硕大的营寨,想必是王仙芝父子的大营。北边这两座营寨想必是,禁军和东都军的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