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密谋后的第二天;一个妇人急急忙忙的跑到聚源客栈找李康选。
李康选到前厅见到妇人后说:“我是李康选,你是谁?”
那妇人跪地哭泣说:“大人,救救我家夫君吧!”
李康选被搞得一头雾水忙扶起她说:“大嫂,慢慢说!”
妇人陈情道:“我夫君是贺正!”
李康选说:“他不是伤重在医馆养伤吗?我打算后日去看望他那!”
妇人说:“几日前,铁鹰大哥到我家告诉我贺正在医馆,我就急忙赶过去照料,这几天刘奎兄弟,九斤兄弟她们都有去探望,可是今天上午,刘大人派人把他们六个都抓了,连我夫婿也抬进大牢了,听来人说,她们六个通敌。”
李康选听完急忙问:“谁抓的?”
妇人哭泣:“是刘大人抓的,”
李康选问:“那个刘大人?”见妇人已经是泣不成语,一边的刘宣庭询问:“是不是东都留守,当朝二品刘允章?”那妇人点点头。
刘宣庭的表情有些呆滞,像是被吓到了!
李康选说:“我靠级别不低副国务卿呀!”
妇人哭泣道:“你一定要救救她们!”
李康选安慰妇人说:“好好,我想法子,”说完拿了些银子跟她说:“带上你的家小和他们的家小先离开东都,剩下的事情我安排,如果没有去处我也可以替你们安排个去处!”
那妇人感激的说:“不劳烦了,我带着他们回乡下老家躲躲!可,,,”
李康选严肃的说:“你放心,我一定尽全力救他们!”
送走妇人后,刘宣庭很不理解问:“他们为何被抓?这妇人为何来找你求救?”李康选把跟六捕的相遇过程跟刘宣庭说了一遍。
听完刘宣庭思考半天说:“李翁你糊涂呀!这等事情你一介白衣怎敢往里搅和,你可知这刘允章是田令孜的门客。”
李康选无奈的说:“事情已经干了,后悔也来不及了呀!”
“我们向来只交好了杨相门客,一直没机会和田相门客接触,可你,,,,”说着刘宣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可你,这是开罪了田相,怕是要惹祸的呀!”
李康选像是犯错的小学生说:“唉!刘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骂我也不管用了,”
“唉!为今之计也只能寄希望于何兄了!”说完刘宣庭差人去叫何守业!
不大一会何守业赶了过来,刚抬脚进门,刘宣庭说:“何兄祸事了!”
何守业闻言一脸骇然:“刘兄,何事如此?”
李康选看着刘宣庭那夸张的演技,漫不经心的把事情经过又说了一遍!
何守业听完起身踱步一会若有所思的分析道:“这事情怕是没这么简单,他们拿了六捕想必是要给伏击河东二位公子一个交代,可如何才能让河东信服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这“误会”是如何发生的?”
刘宣庭有些着急的说:“何兄你真是糊涂,我敢料定此事二位公子无恙河东必然不会追究!”
何守业转头:“为何?”
刘宣庭起身走到他跟前小声的说:“难道河东差两位公子去淮南道是光明正大的?没有其他的事情?你不要跟我说他们是去游山玩水的?”
何守业恍然道:“嗯,对这些藩镇各个手握兵马,相互之间私下往来已经不是啥秘密了!”
刘宣庭转头对李康选说:“所以河东的龌龊也不想公之于众,大家都会心照不宣的按下此事,只是杨复光和河东再无联合的可能了,”
何守业点头:“对,这也就是田阉的目的!”
刘宣庭着急的说:“现在的问题是,我觉得事情对我们而言没这么简单,我总觉得六捕被抓很有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
何守业听完有些疑惑说:“六捕被抓跟我们有何关系?”
刘宣庭说:“这么浅显的用意,何兄难到看不出吗?他们是想我们去救人拿钱财疏通。”
何守业微微点头问:“何兄,我知道他们想让我们拿钱救人,可我搞不懂这样一来谁获利?”
李康选脱口而出:“这还用说;肯定是抓人的那个刘允章呗!”
何守业一脸严肃的说:“仅仅只是个刘允章吗?我们先要搞清楚究竟是谁在和我们为难!”
刘宣庭着急的抱怨说:“何兄,你这都是废话!”
何守业询问道:“如果我们不救,放任不管刘允章会如何?”
刘宣庭不假思索道:“屈打成招,攀咬东翁!”
李康选闻言说:“不至于吧?”
何守业认真给李康选分析道:“如果仅仅是因为他们私放要犯或者通敌,那当天就能缉拿,为何要等几天后?”
刘宣庭见何守业欲言又止就着急催促:“唉!何兄快请说?”
何守业接着说:“就是因为刘允章知道贤弟牵扯其中,这六人攀不攀咬,出不出卖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牵扯进来了。”
刘宣庭点头道:“对,屈打成招,伪造供词,找个借口把李翁缉拿了,之后想安个什么罪名都可以,届时我们就是砧板鱼肉!”
李康选听完一拍桌子:“我靠,没王法了。”
何守业说:“什么是王法,刘允章东都留守司留守当朝二品,还是东都武威军的指挥使,斩杀四品以下官吏无需请旨,可以先斩后奏。”
李康选听完有些失落的说:“我靠,这么大权利,还有军权。”刘何二人点头。
李康选说:“这让我怎么搞?这是要凉透的节奏呀!”
何守业说:“那倒未必,这刘允章的靠山是枢密使田令孜,我们只要买通了他就行了。”
刘宣庭连连摆手道:“不妥,若此事是田令孜的授意那?”
何守业听完也有些失望:“那是自然买不通的!”
刘宣庭说:“以我之见,何兄不妨找洪四祥多使银钱,让他在杨相面前多替东翁陈述,争取到杨相的支持!我去找刘允章看看能不能拿钱开路!”
李康选点头:“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何守业有些迟疑:“贤弟,我们的铁典印我托人打听了,其实早就下来了,可洪四祥一直没给我,反而狮子大开口的索要财物,我担心,,,,”
刘宣庭抬手打断:“何兄你莫不是担心,他也是杨复光授意与我们为难?”
何守业点头道:“我正是有此担忧呀!”
刘宣庭起身说:“何兄多虑,且不论索要钱财多少,如果杨复光有意为难我等,就不会颁铁典印了,既然颁了就说明杨复光在向我们示好!”
李康选点头说:“刘兄说的对,如果他想收拾我们就没必要再给我发铁典印,现在的问题是在这个洪太监身上!”
在这一点上三人达成共识,之后李康选说:“何兄你直接拿上你的拜帖去京都找杨复光,直接询问财物是否收到!”
何守业犹豫道:“这怕是不妥吧?”
李康选解释说:“如果是杨复光收的,那自然会告诉你,如果不是他收的那我们就不用管了,他自己约束手下不力,我也算是向他示警了!”
李康选又安排说:“刘兄,你去一趟留守司探探这个刘允章的底!”
刘宣庭答应:“好,”
李康选语气放缓神态担忧的说:“如果不幸被二位言中,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只要杨复光愿意跟田令孜死磕,多少钱我都给!”这语气里多少能听出来些无助,很明显三人都感觉到了来自各方的压力,首先就是洪四祥自诩聪明吃拿卡要,何守业明知被他勒索也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其盘剥,还必须让他盘剥的高兴才行。
李康选的猜测;刘允章此番抓了六捕是想看看各方的反应也打算给他自己留条后路。
李康选甚至也想了;如果杨复光全力支持自己,势必会在朝堂上给田令孜压力,若田令孜能顶住杨复光的压力,那刘允章势必会动自己。
如果田令孜顶不住杨复光的压力,那他刘允章胆子再肥也不敢动自己,他会做个乖乖的好孩子,不去招惹邻家的娃免得自己的爹打不过别人的爹回来拿自己撒气!
刘宣庭担忧的说:“就怕是,他二人都想渔利!”
其实刘宣庭的担忧,也是刘允章计划里他自己最乐意看到的局面,两边默契的瓜分了这个巨富,不会有任何隐患留下!这也是李康选他们最害怕出现的局面。
李康选安排何守业去京都,就是想捅破杨复光和洪四祥之间的这层窗户纸,也是寄希望于杨复光厌恶这个因小失大的干儿子,从而支持自己不至于为了这个干儿子和田令孜达成瓜分自己的局面。
何守业眉宇轻锁:“若真二人渔利,我等死无葬身之地,是必败之势呀!”
刘宣庭不服气的说:“那我们就彻底投到杨相门下,想必他也垂涎已久了吧?”
李康选淡定的说:“能不能保持中立不倒向任何势力?”李康选是觉得;把自己身家性命寄希望于别人,这种感觉内心是空落落的一点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