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反应那么大的吗?
行野愣了一瞬,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钢笔,细细的来回把钢笔用衣角擦干净,重新塞到了胸口的衣兜里。
妹妹刚刚碰了钢笔,可别把先生的钢笔给弄脏了。
“哥哥,哥哥?”
“啊,妈妈,我在,怎么了?”
“刚刚我怎么听到了一阵响动?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哦,是,是妹妹玩着玩着突然想起来得去做作业了,所以飞快的跑回房间了!”
“妹妹也真是的,作业多的话就不要玩那么久嘛,哥哥你去看一下妹妹哦?”
“好的妈妈!”
行野一抹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汗水,加快脚步往妹妹的房间走了过去。
妹妹的房间就在自己房间的对面,两个房间是完全对称的。
此时房间门已经被妹妹关上了,也不知道这诡异到底是在干嘛。
难道她从前和先生之间还有一段交集故事?总不能是先生的威名已经到了诡异仅仅只是看到了先生相关的东西都会被吓成这样的程度吧?
“妹妹?”
咚咚咚。
砰!!
行野敲门的声音很轻,但里面的妹妹好像还是被吓到了,他刚敲响门就听见房间里面传来了一声巨响,也不知道是妹妹把什么东西弄翻了。
“妹妹,你还好吗?我过来看看……”
“不不不,不要!!!”
不要~~
要~
小女孩惊恐的声音直接穿透耳膜,哪怕是隔着一道房门,行野都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的,整个脑袋里都回旋着这尖叫声。
整个家的“人”都被惊动了,诡异爸爸和妈妈的询问声从客厅和厨房分别出现,两道脚步声交错着往这边走来。
原本看上去还算温馨的家里也陡然间变得奇怪了起来,明亮的光线陡然暗淡了下去,洁白的墙壁突然间在好几处地方都出现了血渍,零散的血液在地面上铺满,隐约形成了一条通向门外的道路。
各个角落里充满了闪烁着猩红的阴暗,好像有那么几团黑影正来回在角落里徘徊着不愿离去,静静的看着这一家人的生活。
行野打了一个寒颤,咽了口唾沫,眨了眨眼睛再往四周看去,那原本变得奇怪的一切又回归了从前的模样,好像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幻觉。
“怎么了哥哥?妹妹……”
“妹妹好像是在房间里摔了,我还没……”
“我、我没事!”
咔擦。
行野还没回答完妈妈的问话,房间门终于被打开了,妹妹低着头从房间里露出了半个身体,话语依旧带着点恐惧的结巴。
妈妈却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只是来回的看了看妹妹的身上。
“没、没有血,妈妈。”
“好,好,没有血就好……”
行野感觉到些许不对劲,转头往旁边的妈妈脸上看过去,却没能从那张温柔笑着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诡异妈妈依旧是那么温柔的笑着,认真的看着妹妹,好像很担忧妹妹的情况。
但行野却总觉得她的表情有说不上来的别扭的地方,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诡异爸爸到达妹妹房间门外比妈妈还要早一些,但是诡异爸爸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房间门,在妹妹出门之后,又上下盯着妹妹,一言不发。
“爸爸?”
“没有血就好,快点做作业吧。”
“哦,好……”
妹妹一直低着头,行野看不清她的神情,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但他知道一点。
现在是最好试探的机会!错过这个机会,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妹妹,需要我教你做作业吗?哥哥可以帮你。”
妈妈来回看了看兄妹两人,跟在爸爸后面离开了,重新回到了厨房做家务。
房间门口只剩下了他们一诡一人。
妹妹沉默了很久,就在行野以为妹妹确实是被先生的钢笔吓的狠了,估计要拒绝自己,并且已经在考虑另外的办法的时候,就听见妹妹用很小的声音说了一句。
“进来吧。”
房门打开,妹妹转身走进了房间当中。
行野一愣,赶忙跟了上去。
妹妹的房间整体布置和自己的房间差不多,只是一些细节的颜色和摆件上要比自己的那边更明亮一些,有几分小女孩的味道。
书桌上放着几本作业本,床上还胡乱丢着几本书,应该就是妹妹的作业了。
行野小心的往本子封面姓名的方向看去。
“哥哥,你是怎么认识,那个,那个顾……顾先生的啊?”
妹妹突然开口转移了行野的注意力,等他再次不着痕迹的往本子上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视线已经被妹妹的身体挡住了。
能听出来妹妹对先生的极致惧怕,哪怕此时面前已经没有关于先生的物品了,但仅仅只是提到先生的姓氏,都让她说话忍不住颤抖。
“你……好像很害怕先生?为什么?”
先生两个字出口,妹妹的身体瞬间又是一抖,俨然一副已经有了ptsd的模样。
“他、他、他……我之前见过他,他……”
妹妹结结巴巴,声音不停颤抖着,眼看着说着说着就要说不下去了,声音当中甚至带上了哭腔。
按理来说此时行野应该上去安慰一番的,不论是此时作为哥哥的身份,还是考虑到任务要求以及自己想要套话等等方方面面的事情。
但他看着现在妹妹这番样子,实在是有些开不了口。
原本柔顺黑亮的长发突然间扭曲了起来,好像凭空有了生命,像一条条蛇扭动着,包裹住她小小的身躯,将那白皙细嫩的脖颈整个缠绕住,原本穿着漂亮小裙子的身躯此时更是整个扭曲肿胀了起来。
乍一看她这副样子就好像是裙子突然多了裙撑,但更像是里面的身体一点点被什么东西充斥着膨胀了起来,胡乱的肉不断增长,细嫩的皮将肉整个包裹起来,艰难的撑着没有让皮肉炸裂开来。
那一条条蛇状的头发将身躯紧紧裹住,是在安慰她愈发恐惧的心灵,但这般看来,又何尝不是在限制住自己的身躯保护面前的人类哥哥?
好在自己之前有刷一刷妹妹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