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禄穿戴整齐后,沐浴的水也准备好了,他弯腰亲了亲祁漾的脸颊,抱着将他放进了浴桶。
两人又厮磨了片刻,外面传报,说是汾王已经到了御书房,萧景禄整理了下衣服,不舍离去。
兄弟俩密聊许久,萧景禄出来时满面怒容,回来却没看到祁漾,刚问出口,一个小太监便上前道:
“方才朱统领来找总管,在殿内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总管便跟着朱统领出去了,不让奴婢们跟着,还请陛下恕罪。”
萧景禄眸中一冷,垂眸打量着那个小太监,想起他似乎是叫冬至,跟重阳一起进的紫宸宫,一直也算安分,倒也熬成了紫宸宫的“老人”了。
“你抬起头来。”
冬至毫不犹豫抬头,霎时眼前寒光闪过,血花飞溅,那张清秀的脸上尚且带着欣喜,还未生出疑惑,便倒在了地上。
萧景禄甩去短刀上的血迹,冷漠道:“蠢货。”
见久不开杀戒的皇帝再次出手,宫内所有人回忆起当初惶恐度日的时候,生怕被牵连,腿一软,全跪在了地上。
祁漾回来时闻到了久违的血腥味,目光扫过一众惶恐不已的宫人,走入殿中。
他问002:“怎么回事?”
“有人给你上眼药,被小皇帝识破,死了。”
祁漾眉心快速皱了一下,叹道:“他这不光是要当昏君,还要当暴君啊。”
即便是脑内频道,情绪传递更为清晰,002也没分辨出他到底是在调侃还是责备。
祁漾掐了掐眉心。
好久没见萧景禄杀人,倒是把这件事疏忽了。
时代背景不同,情况不同,他自然不会劝萧景禄不能杀人这种话,但也不能一旦不合心意就一通乱杀。
萧景禄见到祁漾回来,神色如常问道:“朱攀找你什么事?”
“让他帮查了点事。我用了刘小树的身份和脸,也算是结了因果,打算帮他报个仇。”
“查到了?”
“嗯,人几个月前便死了。”
他在宫内风光那么久,害刘小树的人都没露出猫腻,现在查出是这结果也不意外。
萧景禄没继续问下去,转而道:“汾王说愿意帮我对付齐王,但条件是娶他表妹。”
说这话时,他神情冰冷,带着嘲讽。
汾王不在乎萧景禄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只是打算为母族谋一个皇后,以期家族再次兴起。
祁漾轻笑,走过去在萧景禄边上坐下,一伸手,后者立刻歇了火气,倒了杯茶送到他手里。
茶色红艳明亮,味香甜,带有淡淡果香,是极品祁门红茶。
祁漾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漫不经心道:“汾王眼光不错。”
萧景禄听他就这反应,不由气恼:“反正我不娶。”
祁漾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倒是敢试试?”
萧景禄爱死了他这自信的模样,注意到他眼尾尚有残红,想到他这个样子刚才不知道被多少人看到,顿时醋意大发。
但他知道,面前的人是自由的风,当下只是探身过去亲了亲他眼角,真挚道:“我只要你。”
两人就着汾王聊了一会儿,祁漾说起萧景禄今日杀人的事,开始引经据典,教他驭下之道。
天渐渐黑了,有宫人来问是否要传膳。
按理这活应该是祁漾这个总管干的,奈何他这总管有时候当得比皇帝还大牌,于是总管的实际工作全落在了另一个名叫吉祥的太监头上。
晚膳后,祁漾说起打算换个身份行事的事,萧景禄早便想着他能走仕途,史书上未来如何写他都想好了,但私心里还是贪念现在朝夕相处的日子,一直压着不提。
“直接假死出宫吗?”
祁漾摇头,以前只是单纯的否定,现在则带了点对他思虑不周的不满。
“可以借机动一动三王。”
晚膳前两人聊过,祁漾便点出了只要涉及到他,萧景禄就脑子犯浑的事,后者眼下注意到祁漾的态度,不由懊恼。
出于本心,他并不想利用心上人分毫,但祁漾觉得不算利用,这不过是在已定结局上添画两笔,对他基本没影响,总体也是利远大于弊。
不过这个机得等一等,等不来就自己创造。
祁漾知道,这个时机不会太久远。
……
三王乱斗,牵扯了不少王爷和世家大族,各有损失,萧景禄却逐渐崭露锋芒,让他们警惕起来,暂时按捺下来。
他们想停,萧景禄和祁漾却不允许。
正是冬日,青州某县再次发生洪灾,萧景禄把三王里最能干的萧景宸派了出去,正钻研着给萧景宸解蛊的紫衫和另外几个太医也被打包送了出去。
容倾颜乔装跟上,萧、祁二人只当不知道。
萧景宸暗中势力分布广泛,在身体逐渐痊愈后,便让人去找国师并且找到了。
但国师如今口不能言,手不能写,神志也有些不清,根本无法替他解蛊,他只能继续求助于紫衫。
他倒是没想过紫衫会有一天真的臣服于谁,对他留在宫里当太医很是不解,但如今两人连朋友都算不上,他自然也没问。
萧景宸离京不久,昔日春江花月楼的鸨母和花魁便分别落入了齐王和郑王之手,严加审问后,二人终于知道了春江花月楼背后是萧景宸。
他们直接带侍卫冲进了冥王府,祁漾混进去,帮着他们发现了冥王府的密室,找到了萧景宸藏着的账簿。
齐王和郑王发现许多关于他们的阴私把柄,极尽详实,顿时勃然大怒,开始联手对付萧景宸。
消息传到萧景宸那里时,齐王郑王已经拔掉了他的不少产业,他们派出的杀手也跟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