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霍俊琛越狱了!”办公室里,聂震海虎目圆瞪。
韩刚点头,“而且还是大摇大摆从警局正门出来,开着孙局长的警车扬长而去的。”
聂震海胸口一噎,憋气道:“他奶奶的,警局的人都是吃干饭的?”
连个犯人都看不住?
“韩刚,赶紧跟我说说,这小狼崽子逃跑的过程。”
坐在办公桌前的韩刚面色严肃,“好的,聂司令。”
“昨天上午,在孙局长的周旋下,霍俊琛以知而不报罪被轻判了三个月监禁。”
“孙局长找霍俊琛私下里谈了谈,霍俊琛说完全赞同孙局长的处罚。”
“嗤!”聂震海听到这里,冷嗤了一声。
“那个狼崽子有那么听话?”
面色严肃的韩刚看了一眼满脸不相信的聂震海,眼底涌上一股笑意。
他接着说道:“晚上,霍俊琛说有重要的线索要跟孙局长谈。”
“当时开会开到晚上还没走的孙局长一听,立马终止了会议,屁颠屁颠的跑去见他。”
说到这,韩刚有点说不下去了。
他深呼了好几口气,脸上始终憋不住笑意。
聂震海一瞪眼,“小兔崽子,笑什么笑,还不快说。”
吊人胃口。
聂震海眼底嗤笑,他不用猜也知道,霍俊琛那小子干不出什么好事来。
老孙现在正躺在医院里呢。
韩刚忍了忍了,好半天,才憋住笑意说道:“霍俊琛说他馋酒了,让孙局长给他弄点好酒好菜。”
“孙局长一听,二话没说,立马自掏腰包给霍俊琛整了一桌子酒菜。”
“还把自己一瓶珍藏15年的茅台拿了出来,孙局长一口没舍的喝,都让霍俊琛一个人喝了。”
聂震海点头,“孙局长也真舍得放血。”
估计也是看在霍大帅的面子上。
聂震海想到这,思绪有点飘远。
也是,不管京都还是大西北,所有当过兵的人,提起当年的霍大帅,哪个不是五体投地。
包括他和师父,见了霍大帅的面,不也跟小兵蛋子一样,大气不敢喘。
扑哧!韩刚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
笑声让聂震海拉回思绪,他又瞪了韩刚一眼。
韩刚赶紧说:“可不是孙局长大放血。”
“霍俊琛喝完整瓶茅台后,一手刀砍晕了毫无防备的孙局长,然后脱下孙局长的局长服,把自己的衣服给孙局长套上。”
“又给孙局长手臂上放了点血。”
聂震海挑起眉头,目光探究的看着韩刚,这样就能让霍俊琛跑了?
韩刚赶紧打住笑,正了正脸色,往下说道:“孙局长喝酒上头,少喝一点酒脸就瞬间红成了关公。”
“霍俊琛倒是喝多少酒,脸都不变色。”
聂震海倒吸了口气,眼底黝黑,“所以这个没良心的小狼崽子是借了老孙的血,抹在自己脸上。”
“半夜趁人看不清面孔,装成醉醺醺的样子直接从警局大门,大摇大摆的开着老孙的警车扬长而去。”
年年打雁,今年被雁啄了眼。
老孙是栽在这小狼崽子手里了。
聂震海忍不住嘴里笑骂道:“这个小狼崽子,就没个安分的时候,老孙判他三个月的监禁,已经很轻了。”
“他还恩将仇报。”
办公室里气氛变的轻松。
“聂司令,”韩刚看着聂震海说道:“孙局长现在躺在医院里,他让我跟您说一下,能不能出动咱营地的人帮忙抓霍俊琛回来。”
韩刚为难的看着聂震海,“孙局长拉着我的手,眼泪汪汪的说,他们警局的人手实在不够用。”
“就麻烦聂司令这一次,一定要抓活的。”
“竟给老子找麻烦。”聂震海骂了一句。
脸色沉了下来。
大西北有多少事等着他去干,他哪有空派人去抓这个小狼崽子。
聂震海没好气的说道:“抓什么抓,传我指令下去,把大西北的鸡都给我看严实了。”
娇娇说了霍俊琛是霍大帅的儿子,怎么滴他也得照顾着点。
听说霍俊琛这小子爱吃鸡,尤其爱吃用泥巴裹住,埋地里烤的鸡。
聂震海脸上憋住笑,嘴里一本正经的说:“守住了鸡,就能抓住霍俊琛。”
那个无法无天的小狼崽子一定不会有所收敛的。
肚子饿了,半夜指不定上哪家去偷鸡。
*
夜晚的营地,大厨房里一股炊烟升起。
少年满脸担忧,仿佛有心事。
一声不响的坐在灶台旁小心翼翼的盯着灶膛里的火苗。
烀饼子一定要把握好火候。
他要勤学苦练。
因为他浑身就这一个优点。
“娇娇回来了!”
周蛋蛋摸了一把眼角的泪珠,鼻头酸酸的。
“娇娇回来了!”
少年眼睛死死的盯着锅里的饼子,又重复了一遍。
他真后怕娇娇不回来了,或者哪一天突然变的没了踪影。
饼子烀好了,周蛋蛋哆嗦着手,把饼子盛出锅。
“蛋蛋哥哥。”聂娇娇一步迈进厨房。
“我们带着饼子,去草垛上看星星,好不好?”
聂娇娇不由分说,牵起周蛋蛋有些冰凉的手,直接带着蛋蛋哥哥爬上营地里最高的草垛。
“蛋蛋哥哥,你有什么心事能跟娇娇说吗?”
黑夜中,聂娇娇灵动的狐狸眼里星光点点。
她正用心的凝视着草垛上紧张局促的周蛋蛋。
这几天,她总觉得蛋蛋哥哥脸上带着一股淡淡的忧愁。
像是有什么心事。
“娇娇。”
眼前是他曾经魂牵梦萦,纠缠了他两世的绝美小脸,正深情的凝望着他。
周蛋蛋瞳孔震裂。
心脏在隐隐作痛。
他有一丝胆怯,这样美好的聂娇娇,他有点配不上。
此刻,周蛋蛋心如刀割。
无数个瞬间,他心中那份深深的自卑如一团迷雾,让他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在黑暗中,他只能患得患失摸索着前进。
“我想永远守护在你的身边。”周蛋蛋委屈的说道。
这样的聂娇娇让他着迷。
“但、但我配不上你。”少年鼓足了勇气说出了这句埋在心底的话。
心却在滴血。
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怕自己配不上她。
“娇娇,”少年无措的垂下小脑袋,声音带着委屈的哭腔,“在你面前,我感觉自己是那么渺小。”
他配不上娇娇的光芒和精彩。
聂娇娇听的心口一疼。
她久久的看着眼前痛苦的少年,红了眼眶。
聂娇娇从空间里拿出跟着她一起穿过来的那张全家福。
“蛋蛋哥哥,你信不信,我已经爱了你两世。”
“什么?”周蛋蛋猛的抬头,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绝美的少女。
聂娇娇笑着拭去眼角的泪珠,轻轻的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夜空中,漫天星星在闪烁。
草垛上,周蛋蛋放声大哭,是一种释怀,也是一种心疼。
“小丫头看着挺机灵的,怎么会喜欢这么个傻小子。”
“什么口味,放着香喷喷的鸡不吃,爱吃刺嗓子的饼子。”
远处,霍俊琛吊儿郎当的倚在营地废弃仓库前,手里拿着一包吃剩下的鸡骨头。
刘大饼的打鸣鸡。
霍俊琛嘴角扯起一抹危险的弧度,狐狸眼盯着草垛上的聂娇娇。
黑夜中,一双鬼魅的狐狸眼里如刀刻般明晦交替,散发着一股神秘和危险的光芒。
“小丫头,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