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陌上抖动着面皮,坐在地上哭的老泪纵横。
他除了有红玫瑰一个女儿,哪来的一朵小小白玫瑰。
小野让他喜当爹了?
聂娇娇吁完了这口气,接着说道:“叶外公,你别哭了,白玫瑰是野外婆跟您赌气去国外之前怀上的。”
原来是他的种,哭的悲天跄地的叶陌上一听聂娇娇的话,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他就说吗,小野爱他爱的天昏地暗,怎么舍得绿了他。
叶陌上满脸泪痕的看着聂娇娇,悲愤说道:“娇娇啊,你说话不能这么大喘气,你会害死你外公的,你知道吗?”
聂娇娇乖巧的点头。
叶陌上喉咙一噎,他的小情孙这是标准的绿茶行为,有意让他当众出糗。
“外公,您听见了没有,娇娇说,外婆还活着!”
聂宸佑听见妹妹的话后,脸上明显激动了起来。
他一直以为十几年前一走了之的外婆,在国外已经凶多吉少了。
没想到,外婆再有半年就回来了,聂宸佑颤抖着手臂轻轻搂着外公的肩膀,哽咽道:“外公,宸佑想外婆了。”
小小的他,经常被喜欢恶作剧的外婆绑在敞篷车里,带出去兜风。
每每看见他被吓的哇哇奶叫,外婆总是邪恶的拿着匕首套戳他的小屁股,笑道,叫的真好听,随你胆小的外公了。
叶陌上点头,他单薄的身体颤抖不止,修长的手指怎么也抹不干净脸上成串的眼泪。
“我叶陌上又有女儿了。”
叶陌上目光深情悲恸的盯着门外,喃喃自语。
“小野,我等你等的太久了,你再不回来,陌陌就老了。”
此刻的叶陌上甘愿为野玫瑰撕下身上所有的绿茶包装。
他毫不顾忌的当着众人的面,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许政衡激动的抹去眼角一滴泪水,娇娇的空间这么厉害,竟然能知道未来。
他上前拉起聂娇娇的手,声音哽咽的问道。
“娇娇,你能不能帮大爷爷问问你的空间,问问它能不能帮你大爷爷找找你的胜利姨妈,凯旋舅舅和小妮子姨妈。”
许政衡尽力控制住颤抖的嗓音说道。
“娇娇,他们是我和你大奶奶在战争时期生的三个孩子。”
“大女儿我们取名叫胜利,生下来后,我送给了当地的一个老乡,小儿子取名叫凯旋,生下来后,我送给了一个做古董生意的年轻夫妻。”
许政衡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我和你大奶奶本想等胜利凯旋之后,再去接回两个孩子。”
“结果到了地方,才得知寄养大女儿家的老乡,在战乱时一家子逃荒去了。”
“我们不死心,顺着蛛丝马迹找去,却查到老乡一家在逃荒路上把三岁的胜利给卖了,换了口粮。”
许政衡哽咽道:“后来在我们千辛万苦多方查找下,只知道胜利被辗转卖了好几家,最终线索中断在没来得及清理干净的地雷区。”
许政衡说到这,面色铁青。
他找到最后一家买女儿的人家时,却得知十三岁的大女儿在听说养父母要再把她卖进大山当童养媳时,趁着天黑偷跑了,误入了地雷区。
许政衡心口发凉。
“大爷爷,”聂娇娇拽了拽陷入沉痛中的大爷爷,“那凯旋舅舅呢?”
小妮子姨妈的事情她知道,但聂娇娇还真不清楚,大爷爷和大奶奶那一双儿女的事。
许政衡拿过聂震海递上来的湿毛巾,擦了把脸,继续说道。
“做古董生意的那对年轻夫妻身边只有一个女儿,跟凯旋的年纪差不多大。”
“我和你大奶奶找到这对年轻夫妻时,他们早不住在富人区了,他们的邻居都说,凯旋的养父母对凯旋好的不得了。”
“说凯旋五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奇怪的大病,五岁的孩子饭量跟成年男人一样大,却瘦的跟麻秆一样。”
“经常肚子疼的满体打滚。”
“邻居们说,凯旋的养父母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甚至以超低价变卖了手里珍藏的古董,到处求医问药找偏方,替凯旋治病。”
“两口子整日整夜轮流抱着肚子痛的凯旋,心疼的直流眼泪,邻居们说,凯旋养父母对他比对他们的亲生女儿都亲。”
“后来,为了给凯旋治病,他们一家实在住不起富人区了,邻居说,他们变卖了房子,带着凯旋和女儿失去了音讯。”
“在我和你大奶奶多方打听下,得到的消息是凯旋夭折在六岁。”
许政衡说到这,面容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他拉着聂娇娇的手,满怀希望的看着聂娇娇说道。
“娇娇,你跟你的空间说一下,胜利、凯旋和小妮子的特征,好让空间早一点帮着大爷爷找到他们。”
许政衡舔了一下干涩的嘴角,仔细地说道:“我当时为了以后能容易找到他们,在他们每个人的屁股蛋子上,烙了三个烟袋锅子印。”
聂娇娇觉得屁股一痛。
门外响起一声虚弱的怒吼,“许政衡,你还是个人吗?”
“那么小的婴孩,你在他们小屁股上烙下一个烟袋锅子印就行了,你怎么忍心下得了手,一下子烙了三个。”
客厅外,许夫人惨白着脸扶着门框。
她的孩子当时得痛成什么样。
当时许政衡怕她看见难受,没有当着她的面送走孩子。
等她一觉睡足后,却永远的失去了胜利和凯旋。
许夫人抖动着身体,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成串的往下流。
她不配做母亲,更不应该生下胜利和凯旋,甚至是后来丢失的小妮子。
也许对他们来说,不生下他们来,也是一种善良。
“音音,你怎么起来了?不在后楼好好休息。”
许政衡循声望去,心里一疼,他赶紧起身上前扶住音音,着急的解释道。
“音音,你别生气,我当时狠心烙了三个烟袋锅子印,就是害怕有雷同,以后分不清楚他们是不是我们的孩子。”
许政衡说着,眼眶通红,当年浑身红彤彤的小婴孩抱在他怀里的时候,他也不想送人了。
可带着他们上路更危险。
他坐在行军床上,抱了整整一晚上,才红着眼咬牙给孩子屁股上烙上三个烟袋锅子印的。
扑哧!聂娇娇捂着脸不厚道的笑了。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大爷爷版权意识很强。
音音心情纠结的甩开许政衡的手,她走到聂娇娇身边,抖着嘴皮子问道:“娇娇,你快帮大奶奶问问你的空间,有没有你姨妈和舅舅的消息。”
音音一直觉得她的孩子还都活着,可为什么他们找不到,这些孩子也没有一个来找过他们?
音音满怀希冀的看着聂娇娇,刚才她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了,看见也听见娇娇神奇的空间。
没想到野玫瑰半年后就要回国,音音心里又燃起希望。
聂娇娇抓了抓小脑袋,为难的说道:“大奶奶,空间说了,姨和舅舅的事,现在还没有消息。”
她刚才问系统了,系统说无可奉告。
音音一听激动的抓起聂娇娇的手,“娇娇,如果空间一旦告诉你姨妈和舅舅的消息,你可要马上告诉大奶奶。”
“是啊娇娇,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和你大奶奶。”
许政衡这辈子最内疚的事,就是没找到他和音音的三个孩子。
娇娇说空间说没有消息,那就是空间没有拒绝帮他们找孩子的意思。
许政衡扶着虚弱的音音坐下。
“好的,大爷爷,大奶奶。”聂娇娇狠狠的点着头。
音音说道:“正衡,我十分同意把实验室马上变现。”
她握着许政衡的手,哭的泣不成声,“如果当时凯旋能有这么先进的药治病,他肯定不会夭折。”
许政衡心疼的替音音擦眼泪,“音音,你别哭,我马上把实验室变现。”
坐在沙发上的叶陌上陷入沉思。
半晌,他看着许政衡淡漠的问道。
“许政衡,你刚才说,你给你小儿子屁股上烙了三个烟袋锅子印。”
“是不是三个环状的烙印,上面一个圈,底下两个圈,形状有钱币大小,烙在右面屁股上,还挺工整的。”
“对啊,你怎么知道?”许政衡惊奇,心脏跳的快要蹦出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