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支温和笑笑道,“娘放心,孩儿记得的。”
“记得就好,就是.....”李言之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的问道,“那个你去通知你三弟、四弟和五弟了吗?”
“去了。”
李言之点点头,抿抿唇,想到上次和老三在镇子上发生的摩擦,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还气着,有些难为情的开口道,“老三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吗?”
“娘,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娘这欲言又止的表情很难让他不看出有问题。
“哎,其实这事得从买奶牛那天说起.....”李言之把重点讲了讲,“娘当时没想那么多,不曾想伤了那孩子,
本来买到奶牛那日我想去看看他和老五的,但不凑巧又遇到了王玉娇,事情便耽搁了,也不知他现在还有没有在生我的气。”
李言之有些沮丧的说道。
李谨支看他娘那样,温和安慰道,“娘,没事的谨书性子倔了些,但心肠最软,估摸六朗满月回来看到家中变化就不气了。”
这些年李谨书是因为他娘烂好心,把家里推到悬崖他才那么生气的。
李言之想想也是,便开心笑道,“行,那你快去忙吧!反正不好我就再哄哄。”想开了。
到了小六朗满月的前一天,隔壁却提前完工了,下午三三两两就送来了一堆家具。
顿时整个李家村又被另一件热闹的事情分去了注意力。
纷纷在猜测,那究竟是哪来的大户。
只是在众人都不知的时候,旁边便入住了一位谪仙似的公子,约莫十五六岁,一双丹凤眼魅惑又俊朗。
“公子,怎么样。”
暮子瑜点点头,“将就吧!”
“这还将就,公子,您可知我熬了几宿的夜!”阿福抱怨道。
暮子瑜勾起一抹笑意,将阿福的脸推开道,“我又不是女子,你冲我诉苦有何用。”
阿福:“......”
阿福脸黑了黑,抢过暮子瑜准备去拿来喝的茶水道,“我这奔波劳碌命,啥时候都落不到你两兄弟的好,还得是人李家娘子好。”
阿福开心的说道。
“哦~”暮子瑜拉长尾音,“莫不是你已登堂入室了。”
“那倒不是,但见过了,李家娘子还给我送过几次吃食。”阿福得意。
“看来我们家阿福越来越能耐了,说来听听,你们是如何联系上的。”暮子瑜饶有兴致。
阿福便兴致勃勃的说了那天发生的事情,“嘿嘿,公子您瞧瞧我是不是特机灵,这样的法子都给我想来了。”
阿福露着两颗小虎牙特别开心的说道。
然听完他这话的暮子瑜哭笑不得,无奈的敲了敲他的脑袋道,“阿福啊阿福,你家公子我一世英明便被你这张破嘴给毁了。”
“您可莫诬赖我,我编得可真了,那李家娘子都信以为真了。”
暮子瑜像看自家傻弟弟似的看着阿福,“你都说了那李家有神童,你这般拙劣的谎言一听便不真。”
“哪不真了,滴水不漏的。”阿福不服气。
暮子瑜摇摇扬唇好笑道,“只因你说我仰慕他才情,可一我不是官身,仰慕才情我直接登门拜访便可,岂不是更直接,
二我不是女子,若我真是女子仰慕他才情更该避嫌。
可我偏偏在他家隔壁盖了座院子,你说这如何说得过去。”
阿福眨了眨眼,好像还真是这样,“啊,那我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无事,那对母子都是聪慧的,既然他们发现问题,却还愿与你来往,要么觉得我是个愣头青,要么就是在防着我们。”
“防着我们,为何。”
暮子瑜吹了吹茶水,抿了一口道,“你不是说近日那李家许多人打上他们家吃食那主意。”
“公子您是说他以为咱们目的与他们一样。”
暮子瑜点点头。
这时茶室内一名黑衣人从窗户跃了进来,便走到暮子瑜跟前跪下道,“公子,已将水搅浑。”
“很好,可查到他们要几时动手。”
“未知具体时日,只知是定在八九月间。”
“你去放出风声去,让百姓把粮藏好。”
“是!”
阿福你去挑件好些的礼物,明日跟你家公子我这位愣头青去给那李家小六朗贺喜。
“哦~”阿福拉长尾音,他家公子又打趣他,哼!当他听不出似的。
阿福气鼓鼓的往外走。
暮子瑜弯起丹凤眼轻笑。
.......
凤翔镇王家西厢房......
“王管事,总算查出来了。”
王管事一阵欣喜,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哈哈,干得好!说!
我倒要看看那陈家这般护着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头,竟三番五次阻我王家办事!”
“是王管事,怪不得那陈家这般护着,我也是几番周折才打听出来的。”
王管事顿时来了兴致。
“原来那不起眼的李家竟是,李玉堂的女儿。”
“李玉堂!”王管事狠狠震惊!“怎会是他!”
听到这三个字,王管事连头发丝都在颤抖,当年那一杆红缨枪的男子浮现眼前,
“哈哈,大当家,咱们还有凤翔便拿下了。”
“正是,咱们明天一鼓作气。”
“可是老大,咱们可听说了,凤翔有那李玉堂坐镇。”
“哼!都说他李玉堂威名赫赫,可你不知道咱们大当家也是杀名赫赫嘛。”王管事不服气的说道。
“就是,明日咱们就跟管事和大当家一块,直迎那李玉堂,我倒要看看,他的杀名在咱们老大跟前其实连个屁都不是!”
“就是!”王管事大口喝酒,全然没有觉得李玉堂有多了不起。
第二日其他人侧翼辅助,他们五百余人,便浩浩荡荡的直迎了李玉堂,可也是这一次,仅一次,李玉堂三个字就在王管事心里狠狠扎了一颗钉子。
那人一杆红缨枪站在高头大马上,负手而立,一开始他们还觉得他自负,还嘲笑他知道要送死了,所以一个人来应战。
可是这一战,他们杀了三天三夜,那人跟不会疲惫似的,
一杆红缨枪刷得英姿飒爽,干脆利索,枪枪直击要害!
我们虽然嘴上说看不起他,但这五百人全是我们的精锐,可他就一个人,就一个人,却死死把我们卡在峡谷里,
最后...最后还是兄弟们拼死,让他与大当家拼死捡回了一条老命。
王管事想起这事情,手都忍不住颤抖,那些伤口明明已经愈合了,可此时此刻又隐隐作痛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