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一开始骂得挺欢，特别是瞧见王秋水气得连饭都咽不下时，更是来劲。但当他们发现王秋水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那股子劲头就像被扎破的气球，瞬间瘪了。至于李文定，始终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模样，他们压根没指望能惹恼他。
再说，他们自己又饿又渴，慢慢地也就消停了。
于是，四周忽然静悄悄的，王秋水反倒有些不适应，抬头问：“咋不继续了？”
他本打算煽风点火，一听王秋水这么一问，心知肚明，自己不用出手了。
果不其然，众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谩骂，这次的内容还换了个花样。
这真让他大开眼界，原来骂人也能骂出花来。
不过，这次他们没骂多久就歇菜了，实在是体力不支，嗓子都冒烟了。
他正琢磨着要是现在结束能捞到什么好处，要不要再刺激刺激这些人。
这时，四楼那汉子拎着一口铁锅和一根棍子现身，“骂不动了，但我能敲锅，让你们吃饭也不得安宁。”
胖女人立刻附和：“干得漂亮，你先敲，我随后跟上。”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那汉子二话不说，铁锅敲得叮当作响，噪音刺耳。
他眉头一皱，倒不是受不了这噪音，而是担心招来丧尸。毕竟，这敲锅声比骂街响亮多了。
与此同时，公寓楼内丧尸砸门的动静也愈发猛烈。
他直言不讳：“我劝你还是停手吧，小心把丧尸招来。”
那汉子放声大笑，手指李文定：“你急啥？丧尸来了又怎样？反正我也活不久，要是能看你被丧尸分食，我死也瞑目，至少有你们俩陪葬。”
他淡然一笑，放下碗筷：“我看你是没戏了，即便你真把丧尸引来，也是你先走一步。”
汉子狰狞一笑：“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是怕了？我在屋里多安全，怎么可能比你先死？”眼珠一转，又道：“不过，你要是给我弄点吃的，我可以考虑停手。”
他笑道：“那你不妨看看门外有多少丧尸，再敲下去，它们可能很快就到你背后了。”
汉子动作一顿：“我不信，别想糊弄我。”
他无奈摇头：“我刚说过，丧尸对声音敏感。你这一敲，楼里的丧尸先被你吸引过去了。现在，整栋楼的丧尸恐怕都在你门外排队了。”他又指了指其他人，“可惜你看不到，他们心里正偷着乐呢。”
汉子的手停下了，随即门外传来沉闷的砸门声，显然不是一只丧尸能干出来的。他摇头不信：“假的，全是你编的。以为这样就能唬住我？我这就去证明给你看。”
话音未落，那汉子从窗台消失。不久，楼内传来惨叫，很快，连惨叫声也没了。
其他人浑身一颤，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
他摇头，转而望向王秋水：“说了半天，突然有点渴，你去拿瓶酒来。”
王秋水首次经历这种场面，虽然之前也亲手解决了不少丧尸，但与人不同。亲眼目睹一个人的死亡，鲜活的生命瞬间消逝，让她难以接受。
尽管那汉子满嘴脏话，照这样下去迟早饿死，但他的间接死亡与李文定脱不了干系，那惨叫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
见王秋水愣在一旁，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你还好吗？”
王秋水摇头：“你刚才说什么？”
他改口：“算了，不要酒了，来瓶快乐肥宅水吧。”
王秋水应了一声，朝大楼走去。
望着王秋水的背影，他叹了口气。第一次总是这样，时间长了就习惯了，到时候或许就麻木了。
片刻后，王秋水拿着快乐肥宅水和两个纸杯回来了。
楼上的人舔着干裂的嘴唇，眼神中满是渴望。
他接过饮料，开了两杯，泡沫涌动。递一杯给王秋水，自己也抿了一口：“吃肉吃多了，有点渴，来杯快乐肥宅水正好。这样的日子，真舒坦。”
众人只顾盯着他们，不再言语。眼镜男的下场他们都清楚，可谁也不敢开门往外冲，万一门外还有丧尸呢？
王秋水握着杯子，却没喝，愣愣地不知在想什么。他想了想，又说：“今天捡了不少过期零食，待会儿还是扔了吧。”
五楼的胖女人却喊道：“别扔，别扔！浪费粮食不好，不如给我吧。”
他皱眉：“那些零食都过期了，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胖女人忙道：“没事，我身体壮着呢，连吃坏肚子的快餐都能扛，这点零食算什么？”
他点头：“那好吧。”
胖女人喜形于色，其他人则暗自懊恼，就差那么一步，错失良机。过期也罢，能填饱肚子就行，哪还顾得了那么多。
随后，他折返回去，不多时拿着一包薯片出现。
胖女人的笑容更灿烂了。
他看看楼上，又看看薯片：“但这薯片太轻，怎么给你呢？”
胖女赶紧说：“你找根绳子，绑块石头，再和薯片绑一起，把石头扔上来，我接着。”
他点头：“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