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却好似丝毫没有察觉到眼前女子的愤怒,反倒醉醺醺地对着林菀傻笑:“呵呵……菀菀,你是菀菀吗?为什么你与菀菀长得一模一样呀……”
海怀风身上一股浓重的酒气,强撑着摇晃的身子指着林菀问责:“不是!你不是菀菀!菀菀不会对我这么凶!菀菀对我向来是温柔有礼,娇软可人的!”
他的醉眸微醺,隐隐含着怒气:“你到底是谁!为何长了和菀菀一样的脸!”
林菀满脸嫌弃地看着发酒疯的海怀风,而后无奈扶额,面无表情回道:“不是,我不是你口中的菀菀。”
“那你是谁!说啊!你到底是谁!”
林菀面如死灰,淡淡出声:“我是你爹,儿子乖……”
海怀风晃了晃脑袋,仔细看清了眼前之人,而后傻笑出声:“嘿嘿,我就说你不是菀菀……菀菀长得没你这般胖,你一看就是假冒的!”
他的神色瞬间变化,看着林菀的眸子锋利如隼:“说!你把菀菀放哪去了!”
士可忍,她不可忍!
她不过就是和书呆子在一起之后,胃口好一点了,每天吃得多了些。
也就是脸圆了一点,腰粗了一点嘛……
我请问呢?有必要这么明晃晃地说我长胖了吗???!!
我招你惹你了??
不是,我吃你家大米了??
林菀彻底被激怒了,指着海怀风骂:“嘿……我说你是喝醉了,不是眼瞎了吧?”
“还是说你眼睛长在屁股上了?”
“我这么大一个活人,需要你一遍遍确认我是谁吗?需要你一遍遍叫我吗?我今日这么大喜的日子,你是想给我叫短寿咯?”
海怀风却浑然不顾林菀喋喋不休的咒骂,走上前,一把将林菀钳制在怀中。
他的神色欣喜:“对!菀菀,你就是菀菀!只有菀菀才会这么肆意潇洒,能说会道!”
海怀风的眸子含着盈盈水光,依赖地将下巴埋在林菀的肩头。
他的语气满是可怜:“菀菀,下次不要对我这么凶了,好不好?”
醉人的酒气扑面而来,林菀被牢牢钳制着,用力推搡依旧无法挣脱。
她恼怒到了极点,生气大喊:“海怀风!你在干什么!”
海怀风浑身都是酒味,被酒意浸染的嗓音带着微微委屈:“菀菀,你为何要凶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林菀简直要被这人的无赖气笑了。
她抬起花盆绣花鞋,汇聚全身的内力,对着海怀风就是重重一脚。
“你!放开本宫!在本公主前耍流氓,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海怀风猝不及防被踩了一脚,神色极度痛苦,闷哼一声:“嗯……菀菀,你踩我作甚?”
林菀重重拍了拍海怀风的脸,海怀风的俊脸上赫然出现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不是,你有病去找郎中,不要在本宫这耍酒疯,滚出去!”
林菀继续破口大骂:“今日是我的大喜之日!这是我的婚房,你若是敢坏了我的婚事,我定是要把你关进大牢里好好吃上几年香喷喷的牢饭!”
林菀气得一张脸通红,疯狂用手给自己扇风。
什么人啊这是,闯入她的婚房也就算了,还占她便宜。
真是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海怀风眼神略有些迷离,呼吸急促,薄唇翕动:“婚房?菀菀,你不要成婚好不好?”
林菀指了指铜镜。
海怀风一脸无辜:“菀菀,你这是什么意……”
林菀开口打断,满脸不耐烦:“你照照镜子,你谁啊你!这年头,怎么什么阿猫阿狗也敢来对本公主指手画脚了,给本公主滚滚滚!滚得越远越好!”
海怀风的眸色漆黑,眉眼被醉意染上几分溃散。
他捂着胸口,神色颓靡,含着几分泪光:“菀菀……为何听到你成婚,我这里便痛得难能自已……”
林菀冷冷旁观:“矫情易多灾多病,回去把药烧干,喝下就好了。”
“菀菀真会说笑,药都烧干了,还怎么喝。”
林菀抱拳交叉于胸前,神色高傲:“那你都能无病呻吟,本宫胡说八道一下怎么了?”
“菀菀……”海怀风那双迷离的桃花眼上蒙上了层水雾,似是被林菀说的重话伤到了。
“能不能滚?你再不滚我拿扫帚啦!”
要不是新婚之夜,顾忌名声。
林菀早喊人了,何至于与他在此处纠缠!
不过幸好那些婢子都被她遣走了,不然明日她的这些事只怕要传遍大江南北。
她看海怀风依旧呆愣在原地,不肯离开。
她张嘴,刺激着海怀风:“不是,你在这待着干什么?我一会儿就要与我夫君洞房花烛了,你是要留下观赏吗?”
“洞房花烛?”
海怀风像是中了魔一般,眼睛变得赤红。
他强行握着林菀的手,与她十指紧扣,将林菀逼至圆桌之上。
桌上的玉碟、圆盘纷纷倾洒而下,带去一片清脆之声。
林菀的背被迫抵着圆桌。
她的脖颈白嫩纤长,赤裸裸暴露在外。
冰肌玉骨与身上一席红衣形成红与白的炽热对比,散发着独特的蛊惑与魅意。
海怀风的喉结微动,高大的身子微微倾下。
他慢慢凑近,醉人的气息喷洒在林菀的面容之上,林菀嫌弃地将头侧在一旁。
海怀风强势捏住她的下巴,缓缓开口,声音霸道至极:“菀菀,不准你与他洞房!”
林菀的双手被压制,拼命挣扎亦无果。
她正打算与这个海怀风来个鱼死网破——
就在这时,婚房的木门再度被缓缓推开。
“菀菀。”来人嗓音低沉,带着朦胧的醉意。
“菀菀,让你久等了……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芋泥酥,你今日定是累着了吧?”
男子一身红衣,缓缓推门而入,手上还拿着一碟精致的糕点。
他走进屋,抬眸看着眼前的一幕,瞳孔骤缩,声音颤抖着:“菀……菀菀……”
玉盘脱手砸于地,顿时碎成七零八落。
恍然间好似某一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