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雪调整好呼吸,起身,抱着自己的琴,迈着小碎步,走到了场中央。
她看了眼,望着自己的众人,有不少人都非常期待自己的表演,眉眼染上了满满的自信。
还有她的王爷也看向自己了。
她朝沈煜扬起一抹柔情似水的笑,这才低眸看着琴,开始拨弄起来。
下一瞬,悦耳的音乐,就从她的指尖跃出,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众人就不自觉闭上了眼睛,沉浸了进去。
盘雪的曲子,悠,柔,就如同催眠曲似的,一点点地诱惑着众人,让他们陷入进去。
听得林悠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
眼睛要闭上,她就使劲地撑着眼皮。
【系统,这琴音怎么这么奇怪?跟能催眠人似的!】
林悠这么问着,看了看周围的人,发现大家都合上了眼,十分享受地听着。
不,还有冷阳,冷阳也是一副抗拒的模样。
两人对上眼的那一刻,不言而喻,这曲子有问题。
楼上的几人,也都受到了这琴音的波及,只是他们离的稍远,加上有墙挡着,几人没有完全陷入进去,难受的症状也比较轻微。
“皇上,这曲子好像有问题,属下的头好像有点晕。”
飞烟拍了拍脑袋,看向自家皇上。
他们皇上只是拧起眉,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是南羽国,南僵人谱的曲子。”
沈景安眸光落在林悠身上,淡淡地开口。
小时候,父皇跟他提起过这件事。
所讲的症状,就与众人现在的症状一样。
“什么,南疆人的曲子!”
飞烟飞灭眸子瞪直, “也就是说,煜王还有可能通敌了!”
沈景安抿着唇,琥珀色眼眸染上碎金色, “要有证据。”
“属下这就去煜王府查找。”飞烟道。
“不用,会有人帮我们找。”
闻言,飞烟和飞灭懵了。
他们想不出来那个人是谁。
但皇上没说,他们也没敢问。
另一边,系统也回答了林悠的问题, 【宿主,这曲子是南羽国,南僵人所谱,能催眠致幻,但没有什么实质伤害。】
【南僵人谱的曲子?盘雪怎么会有南僵人谱的曲子?】
【是南羽国人给沈煜的。】
【所以沈煜这时候已经通敌了?】
【目前还没有,煜王还在犹豫中。】
【那曲子,只是送给他的见面礼。】
唯一还保持着些清醒的冷阳听到了林悠的心声,眸光不由凝起。
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会是南疆人曲子,而且南疆人还私下见了沈煜。
这天下,终是要大乱了吗?
【宿主,你要是忍不住,可以放弃挣扎的,它顶多就是让你沉浸在美好的幻境中而已。】
【才不要,本宫能忍得住!】
系统……
不知过了多久,那该死的催眠曲总算是结束了。
琴音停下半晌,众人才如痴如醉地缓过了神来。
场外的百姓直接拍手叫好。
只有红葵一人捂着突突疼的脑袋,满目的疑惑。
这感觉,比她试毒的时候,还要难受,就好像有股毒堵在了她心间般。
“冷阳,你这是怎么了?”
老院长陶醉完,见旁边的冷阳竟然满头大汗,担忧起来, “是不是发热了?”
副院长也看向他, “要是不舒服,可先回去,不必勉强。”
冷阳启唇, “没什么大碍,待会就好了。”
另一边,婵妃也问了林悠同样的问题。
林悠有异能源护体,倒是没有冷阳的反应那般大,但脸色还是有些难看,她懒得搭理婵妃,自顾自的喝着茶。
婵妃见状,黑着脸转过去。
呵呵,活该。
看这样子,肯定是盘雪或者父亲,对林悠做了什么手脚。
哼,这还只是个开始呢,林悠,你就等着吧。
几位考官已经打完了分。
分别是,十,十,九,十,八,零。
“零分!竟然有考官打了零分!”
“这般悦耳动听,令人沉醉的曲子,竟然只打了零分。”
“这,我没有听错看错吧?”
“盘雪姑娘这是得罪过那夫子吗?这针对的也太明显了吧?”
“没听说过啊,但我听说那叫冷夫子的,是当今娘娘的老师。”
“嘶,你的意思是……”
“嘘,慎言!”
此时,场内场外的所有人,懵圈的懵圈,震惊的震惊,疑惑的疑惑,总之,议论声四起。
“全都肃静!”
主持官冷声响起,场内场外的人,才缓缓平静下来。
全都将目光落在了打零分的冷阳身上。
他们都等着他给一个解释。
冷阳起了身,深邃冷沉的眸光落在盘雪身上, “知道为何只打给你零分吗?”
盘雪压下眸底的不甘,行了一礼,柔声道: “民女不知。”
呵呵,怎会不知呢,不过就是为了帮林悠压分吗!
林悠,你也不过如此。
“希望你是真的不知。”
冷阳回了句,众人听得有些懵,没能理解这意思。
弹得这般好,当然是不知自己究竟哪里不对了。
这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不知的吧。
可冷阳这话的言外之意,就好像盘雪明知其中有不对的地方,却还有照弹的意思!
盘雪闻言,瞳孔顿缩。
放在腹前的手紧了紧。
他这话是何意思?
难道他听出这曲子不对了吗?
不,不可能的,那人说过,这曲子,就算是在南羽国那边,都很少有人听过这曲子。
他又怎么可能会听出来。
肯定就是为了林悠,故意恐吓她的,对,一定是这样的,他们想要乱了她的心绪,让她不能全神贯注的比试。
“若盘雪姑娘,弹其他的曲子,尚可拿个七八,但是……”
冷阳说此,顿了顿。
众人的心就如同被猫挠了般,急切地盯着冷阳。
明明这些话,他们都听得懂,可又觉得冷阳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隐藏着另一层意思,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究竟是什么啊,怎么话说一半,还停了啊!”
“真是让人难受。”
老院长见他神色有些难看,便出声道: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对啊,有什么就说什么,不必顾及。”沈贤也开了口。
其实吧,他也觉得这曲好像不太对,不对在什么地方呢,在于太完美,太让人沉迷。
旁边沈煜捏紧了些手中的酒杯,目光阴鸷地睨着冷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