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羡林一把就将沈南安推到了最前,并指着若晴说道:“凡事讲个先来后到,既然若晴姑娘今晚是先来陪南安的,你们这半途将来强行带走,算是什么意思?”
其实在看到沈南安之后,李璟淼就已经心有猜测了,只是这事他也实在是不知情。
若是知道若晴先前是在陪侍沈南安,那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于是看向干出这好事的公孙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而公孙顺此刻也已经彻底傻眼了。
先前他哪里会想到这些,他只是找到老鸨子,将自己的诉求告诉对方,以及花费大把的银票。
而且他哪里想得到有五殿下在这,对方居然还敢上门来挑事,这些人都是什么身份?
只听公孙顺叫苦道:“殿下,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和那老鸨子说殿下您想见若晴姑娘,然后又给了那老鸨子一大笔银子,其他的事情我是真不知道啊!”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而且公孙顺也已经解释,李璟淼心下也有了解决的对策。
“看来这只是个误会!”
这一句话便给今日这事定下了调子,并又继续说道:“也怪那老鸨子实在是不懂事,眼里只有银子,没有规矩!”
玉娘在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现场,听到五皇子这样说,心里也凉了半截。
心里也在怪罪沈南安,先前自己可是将情况说明了的,既然都答应了,怎么现在又整这出?
可心里再有委屈,此刻也说不出来,也不敢给自己解释。
当下,只有尽快息事宁人才是好事!
于是在李璟淼一句话过后,玉娘当即站出身来,道:“哎呀呀,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还请殿下降罪!”
然而玉娘在李璟淼眼里可没有半分面子可言,只是对方能这么及时站出来顶锅,给自己一个就坡下馿的时机,心里也对其有了些许满意之感。
“若是沈公子能原谅你,今日之事就算罢了,若是不能得到原谅,就休怪本殿下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玉娘如释重负,赶忙转身跪向沈南安,空中哀求道:“沈公子,是奴婢猪油蒙了心,坏了您的兴致不说,还惹得诸位今晚不能开心,只是您若能看在奴婢一直以来都尽心伺候和安排的情况下,还请原谅奴婢这次的罪过。”
沈南安当然不会怪罪玉娘,说到底她也是平白遭了这无妄之灾。
但是当下这情形,沈南安也不好就这样一笔带过了事。
沈南安忽略了玉娘,直视李璟淼道:“实在不知这事殿下毫不知情,还请原谅我等先前的无礼。”
不说李璟淼本就对沈南安有结交之意,何况当下沈南安这样说也是将面子给足。
而且这句话也算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父皇常说不知者无罪嘛,既然是误会,解开了就好了。”
沈南安也点头道:“正是如此。”
然而沈南安竟是直接话锋一转,转头对公孙顺说道:“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公孙顺见李璟淼都对眼前颇有尊重,因此也毫不敢过于托大,便也回答道:“复姓公孙,单名一个顺字!怎么着?”
沈南安便接过话来说道:“原来是公孙公子,近日才来的京城?”
公孙顺道:“不错,怎么着?”
谁也没想到沈南安在公孙顺回答完之后,竟是直接一大嘴巴抽在了公孙顺的脸上。
一声响亮的脆响,不仅打傻了公孙顺,更是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众人:这还是为人低调的沈南安吗?
公孙顺也怒了:“你...”
可不等他再说话,却被沈南安直接顶了回来。
“你既然是刚到京城,想来五殿下还未给你讲过这京城的0规矩,所以今日我便代殿下教教你!”
虽然但是,沈南安这样做也实在不给他这皇子面子,李璟淼的脸也瞬间阴沉了下来。
“南安,你过分了?”
“过分?殿下可曾想过,若是明日这事传了出去,我沈南安在这京城的脸,沈家的脸又往哪放?”
在来之前,沈南安只以为真是李璟淼要见若晴,玉娘拒绝不过才来求自己。
看在相识的份上,沈南安先前才会那般同意。
但事实说开,沈南安不管是为自己的脸面还是其他,都不能就此轻易放过。
就如自己所说的,若是传了出去,自己被一名不见经传的人抢了女人,外人便只会以为自己人善可欺了。
至于对方是公孙氏之人,沈南安一点不在意。
公孙顺被沈南安的气势压住,一时竟不敢对沈南安再放狠话,只是凄凄惨惨的对李璟淼说道:“殿下...”
若是在外还好,如今是在这春风一度楼,又是己方理亏在先,李璟淼一时真不好对沈南安发难。
于是看向公孙顺的眼神也更多了几分嫌弃。
“好好好,那不知现在可有面子了?”
沈南安见好就收,对李璟淼一脸恭敬的表情说道:“那就不打扰殿下继续饮酒赏舞了。”
沈南安说完之后,便径直离开了这间雅间。
田羡林等人也在此时反应了过来,于是都纷纷一脸兴奋的跟着离开了房间内。
直到房门再次被关起,公孙顺这才恶狠狠的说道:“殿下,您怎么...”
李璟淼也终于怒道:“闭嘴!”
公孙顺这辈子哪受过这么多的委屈,一时间也来了脾气。
“我挨了这一巴掌算得了什么?可表哥您可堂堂堂大齐五皇子殿下,又怎么能被那些奴才身份的人这般骑在脸上来欺负?”
李璟淼听公孙顺说完之后,竟然也和沈南安先前一样,也是一巴掌打在了公孙顺脸上。
公孙顺一脸惊恐且不可思议的看向李璟淼,口中喃喃道:“殿下,你...”
李璟淼也终于说道:“先前沈南安那一巴掌没教会你,我便再教你一下!”
李璟淼为什么今日这样忍让?
并不是害怕事情闹大在这春风一度楼,而是如今朝廷上的局势对自家大哥极为不利,因此李璟淼近来也烦闷的很。
只因为入冬以来,二皇子抢到了去往北境赈灾的机会,更是在之后做的很好,得到盛赞无数。
而皇长子也得到赈济城郊那些自北境逃难而来的难民。
然而京城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竟是直接压塌了难民们的临时住所。
这是发生在天子脚下的事故,那些承办此事的人不知所踪,那那些当时在职的且和此事有关的官员们被杀了无数。
而身为皇长子,也被皇帝第一时间严厉斥责。
一时间,朝廷上关于二皇子的呼声也更加有压垮皇长子之势。
此等态势之下,自己又怎能给兄长再添麻烦?
李璟淼最气愤的是,公孙顺从家族来之前,就没好好学过京城如今的形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