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关上门,坐到李河山腿上,“都怪他们这一家子霉星,人是走了,这霉气还没散呢,真是晦气!”
“就是,赶紧让我沾一沾你的福气。”说着,李河山的手不安分的伸进她的衣裙里。
“讨厌啦,老爷~”
……
小明月收到姜鹤堂给她送来的银子,还觉得莫名其妙呢。
得知是李河山的一年俸禄,立刻从床上爬起来!
原本还等着看李家的笑话呢,结果一连好几天过去,都没听到什么消息。
明月每天起来都要问一句,今天李河山打脸了吗?
等啊等啊,先等到了杨府请的流水席。
还是杨珍珍带着两个孩子,亲自上门送来的帖子。
姜梦柔和赵云山欣然应允,毕竟从前赵云山也算是受过杨老爷的恩惠。
杨珍珍请了大半个京城的人,少数几位夫人古板得很,看不上她这样和离归家的妇人,没有立刻应下,也没有拒绝。
听说大长公主一家也会去,无论是有帖子没帖子的,都想来凑个热闹。
当天,在杨家门口,摆了一溜的流水席,里面设宴款待客人,无一人不说杨珍珍贤惠大方。
外头的百姓们。
“哎,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位杨夫人呢,还挺漂亮的呀!”
“那是!真不知道李家那位眼睛怎么瞎的!”
“哪有男人不爱偷腥的,你信不信,那外室还是养在外的好!”
“我,家住城西的,那外室我见过,属实长得一般,估计呀,也就是那方面功夫强~”
大家边吃着喝着,又开始分享八卦。
府里那头也是一样。
嫁给李河山之后,她平日里来往的都是些五六品的官家夫人,极少出现在一些高端局。
今日来的许多都是看着大长公主的面子,还有杨家的面子。
原以为这杨夫人,要么跋扈,要么丑陋,要么强势,才使得她被和离。
没想到,她既有样貌,又有才学,那通身的气质,根本不是寻常人家能养出来的。
更何况她的两个孩子和小郡主兄妹关系都那么好,不少夫人们都向她抛来橄榄枝。
“杨夫人,以后常来往呀~”
“是呀,我家孩子也跟你那两个一样大,七八岁的年纪,玩的到一块儿去。”
“从前也没怎么跟你见过,今日一见才知道传言不可信。”
杨珍珍都应下了,没让她们的话落了空,不少夫人也更喜欢她了。
相比杨家的一团和谐,李府就差得远了。
李府隔壁的那间房子,正是林家名下的。
林思渝常常带着小伙伴几个,猫在墙根下,偷听他们家的秘事,甚至有时候,还爬墙头呢。
也是有了不小的“收获”。
说来,这王玲进府之后,王氏因着是自家侄女,也就放心的把管家权和库房钥匙都交给她了。
王玲可不是杨珍珍那种贤惠的世家夫人,替府上打理家业,替丈夫打点官场,维系夫人间的关系。
骤然得到巨款,自然是要把握在手上,可劲挥霍。
没了杨珍珍的束缚,停职在家的李河山越发肆无忌惮,挥霍无度。
不是今日又包了个花魁,就是明日又在满香楼设宴。
那王玲也由着他去。
王氏也过上了更滋润的生活,心里美滋滋的。
更别提那俩个龙凤胎了。
在李河山、王氏面前,还算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人后却是个张扬跋扈的主。
这些都被几个小萝卜头看在眼里,一个个鬼精鬼精的。
小嘉琪和小嘉元似乎已经走出来了,完全把李河山看作是个讨厌的陌生人。
待李河山停职之期过后,一直没等来皇帝的诏令,便只能一直呆在家里。
他越想越不明白,为什么昔日的同僚们不再与自己来往,为什么皇帝迟迟不把自己召回,为什么大家都会在自己背后耻笑?
今日在街上看到容光焕发的杨珍珍时,他又想起来,八年前初见时的心动。
他贸然走上前,却见杨珍珍朝自己的方向走来,越走越近。
他想打个招呼,可喉头发紧,一个字也发不出声,甚至紧张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可杨珍珍无视了自己,上了身后杨家的马车。
可能是今日,他穿的比较普通吧,没人认出他是谁。
这也使得他第一次亲耳听见,外人都是怎么评价自己的。
“你看到没,那就是李家瞎眼的男的,舍弃的妻子,人多漂亮啊”
“是啊,那气质,跟个仙女似的。”
“别忘了,人家可是杨大将军的女儿呢!”
“也不知道那位怎么就瞎了眼了。”
“还说呢,听说他到处造谣她女儿是个灾星,可人家杨家现在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反倒是李家…”那人悄咪咪的左看右看。
见着李河山直勾勾看着自己,还以为他也是吃瓜呢。
“兄弟,你站那么远干嘛,过来啊。”
他压低声音,“跟你们说啊,那李家啊,听说现在连丫鬟小厮的工钱都要拖欠了。”
“怎么可能!?”李河山大吼一声,好多人都看了过来,他摸摸脑袋,“我,我是说,堂堂李大人的家里,怎么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
“害,你还别说,就真拿不出来,”那男的破罐子破摔,“其实我女儿就在那外室的房里当丫鬟,从前是替杨夫人做事的,现在啊,哎…”
这时,从边上来了一位,胡子拉碴的大汉,他色眯眯的挤进人群,“哟呵,你们知道我是谁不?”
“谁不知道你啊,城西王癞子!”
“嘿嘿,我王癞子啊,看见过,好几次呀,不一样的男人从李府里走出来。”
“那不是正常嘛,李大人做官的,来来往往多少人打点。”
“嗨,我说的是城西李府,有几次呀都是晚上呢。”
李河山听着气不打一处来,“你胡说!”
“诶,我怎么胡说了,谁人不知道谁王癞子,最喜欢蹲点漂亮俏寡妇了?”
王癞子看着周围人的眼神越来越不对,他立马解释“我没偷没抢,双方都是自愿的。”
说罢,还得意的看了在场的男人一眼。
“走了走了,那女人的孩子,指不定是谁的呢。”王癞子摇了摇扇子,提着一壶酒,摇摇晃晃的往前走了,“那杨夫人也算是脱离苦海了。”
王癞子的话,像颗疑惑的种子,在李河山的脑袋生根发芽。
他头也不回的跑了,他想回家,想知道答案,想问问王玲,什么是真相。
他都快忘了,家里钱财的事情,只在乎自己有没有被戴绿帽子,以及龙凤胎是不是自己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