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宋朝昭醒过来外边早已大亮,盯着床顶发愣片刻,整理好思绪。
如若不是脖颈上的疼痛,她真会以为昨日那皆是一场梦。
待她起床,步子刚踏出院子便见着楚北骁从外边回来。
身上穿着的仍是昨日那套衣裳,面上带着疲态。
难不成他整夜都没回来?
男人似是见着她,快步走上前。
“小叔,你现在才回吗?”宋朝昭担忧询问。
“嗯。”楚北骁微微颔首,“伤口可还痛?”
“好多了。”宋朝昭说着下意识伸手轻覆上脖颈上缠绕着的纱布。
然而目光却落在他的身上,犹豫着开口询问,“昨夜……”
说着却顿住,如若是衙门内部之事,自己也不好知道。
“昨夜挖金子去了。”楚北骁却忽的开口解开她的困惑。
“哦。”宋朝昭下意识的颔首,只是一瞬却又反应过来,瞪大了双眸,不可思议询问道,“挖……挖金子?”
“嗯。”楚北骁应答。
闻言,她动了动唇,所以是自己知道的那一处?
正待她思索间,一块金子递到她跟前。
宋朝昭震惊的抬眸看向眼前之人,“给……给我的?”
“嗯,你上报金子位置,这是奖励。”楚北骁解释。
上报?
也算是吧……然而却仍是透着心虚。
她双眸紧紧的注视着楚北骁手中的大块金子,这可比自己之前挖的那些大得多了。
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她止不住的咽了咽喉底。
“不喜欢?”
许是她半晌没有接过,楚北骁开口询问。
“喜欢,喜欢的。”宋朝昭赶紧伸手将金块接过。
双手掂量着金块,心底禁不住开始估算着价值。
激动过后,她这才想起了仍站在自己跟前的男人。
微微仰头,脖颈处的刺痛仍是让她眉头皱起。
“不要动。”楚北骁启唇制止,“伤口需静养才好。”
“哦。”宋朝昭双手捧着金块,乖巧的应答。
叩叩叩……
大门响起声音。
“先进去。”楚北骁启唇。
宋朝昭也没多问,他这般吩咐,自然知道外边的人是来找他的。
正巧自己要回屋放好自己的金块。
将门关上,她拿出剩下的小金块。
这么一对比才知道自己之前是有多保险,金子块头差距简直明显。
待听着外边的关门声,她将金块藏好,开门出去。
抬眸便赫然瞧着院子里多了一口棺材。
不可置信的伸手揉了揉双眼,再次看去,那确是一口棺材,且还搭了个简陋的棚子遮挡着。
而棺材一旁的楚北骁显然也看到了她。
宋朝昭索性挪步走近,“小叔,这……”
“这几日无事不要外出。”楚北骁叮嘱。
“嗯。”她自然是不会在这几日出去,外边太危险。
“待在屋子里,院子也不要出来。”楚北骁再次道。
闻言,宋朝昭面上愕然,不解,“嗯?为何?”
“需要你配合我们演一场戏,可行?”楚北骁询问着她的意见。
“演戏?”宋朝昭疑惑,目光再次落下那无缘无故出现棺材上,心中有一猜测涌现,“所以……这棺材是……给我准备的?”
“嗯。”楚北骁开口解释,“我们放出消息,你在昨日刺杀中身亡。”
闻言,宋朝昭恍然,答应道,“好,我知道了。”
“不会太久。”楚北骁保证道。
“没事,我捡回一条命已是知足。”宋朝昭轻声道,“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其他的我会安排妥当。”
“嗯。”既然他这般说,那自己便也无需忧心。
“这是怎么回事?”忽的,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宋朝昭转身便见着楚老太太杵着拐杖走近。
见状,她下意识担忧的看向一旁的男人。
家里还有老人,他这般将棺材搬进院子,会不会触霉头?
“娘,这是我们衙门需要的,摆几日便会搬走。”楚北骁解释。
楚老太太倒是没在意,而是被宋朝昭脖子上的缠绕的纱布吸引了注意力。
“朝昭,你这脖子是怎么了?”
闻言,宋朝昭转头与楚北骁对视。
自己昨日遇刺之事,难不成老人家不知情?
只见男人似是读懂了她眸中之意,暗暗朝她点了点头。
收到他的暗示,宋朝昭启唇解释道,“奶奶,我就是看着脖子这几日有些瘙痒,所以出去买了些药粉回来敷着。”
“怎的无缘无故会痒呢?”楚老太太担忧靠近细看,闻着上边确是透着浓浓的药粉味。
“可能是这天气太热了。”宋朝昭继续道,“不过已经好多了。”
“没事就好。”楚老太太也没询问到底,只是叮嘱,“如若还痒记着要去医馆瞧瞧。”
“嗯,我会的。”宋朝昭应答。
随而怕着被老人家看出端倪,赶紧找借口走开,“奶奶,我去煮早饭。”
“不用了,我买了包子。”楚北骁指着院子的石桌子道。
闻言,宋朝昭看过去,果然上边有一包裹,不禁疑惑,分明方才回来没见着他拿着。
“你这脖子忌风,回屋吃吧。”楚北骁顺着她方才编的借口道。
“哦。”宋朝昭上前拿了包子便回了屋。
回屋吃着包子,目光下意识看向桌面上写的要给楚北骁的银钱明细。
想来这几日都不好外出看宅子了,且往后自己独自一人住着真的会安全吗?
转而又想,也许楚北骁此番计策成功,那些暗探被抓,该是也对她没有威胁。
只能待这件事过后才能再做打算。
晚间,楚北骁从外边回来,将饭菜送进屋。
收拾碗筷时,他拿出手中的药瓶子。
“伤口需要换药。”
“哦。”宋朝昭伸手接过瓷瓶子。
只是他却没有松手,宋朝昭不解的对上他的视线,不是要换药吗?
“自己可以?”男人开口询问。
闻言,反应过来他该是想要帮自己换药,只是对上他的眸子,轻咬牙关,下了决心,“嗯,我可以的。”
话音落下,楚北骁的手缓缓松开药瓶子。
宋朝昭朝着他笑笑,“多谢。”
“嗯。”男人自喉底发出模糊的应答,随而启唇,“早些歇息。”
说罢,他收拾着碗筷出去。
看着关上的房门,宋朝昭扯着唇角苦笑。
不能太依赖他,她怕自己日后戒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