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才微微颔首转身走开。
看着走远的背影,心中有种异样的情绪蔓延,却说不清是何意。
之后,宋朝昭将肥肉捞起切成小块再次干锅下水煎油。
没一会儿,厨房里响起霹雳吧啦的油炸声,如若是往日里她绝不会如此耐心的煎油。
只是现如今的境况,能有一点油便是极好的了。
待油声渐小,宋朝昭将锅端起来,转而才回去拿来衣裳洗澡。
浑身的油味在沐浴后舒服了许多,顺势到厨房将油倒入早已准备好的大碗里。
剩下的猪油渣子也留下来,明日可以做些吃食。
揉着有些酸痛的肩膀回了屋。
推开门便见着楚呈泽常态看书,路过时瞥了一眼,心底嘀咕,这人同一本书看了好些天,毫无动静。
她也懒得去思索那其中深意,刚要到床榻躺下。
“我给你倒了杯水,喝了再睡吧。”一直沉默不语的楚呈泽忽而开口道。
闻言,宋朝昭一瞬脑袋清醒了过来。
方才楚呈泽那句话并不陌生,每当他想要在这儿做那档子事儿,便会让自己喝下他早准备好的水。
对上他的目光,宋朝昭心底门儿清,知晓他今晚目的。
只是心中不免好奇,前些日子不是喜欢打野吗?
怎的今晚又喜欢室内了?
宋朝昭脑中持续不断的冒出疑惑,直至一阵轻咳声响起,才被迫收回思绪。
转念一想,一个主意浮现。
“夫君,我不渴。”宋朝昭故意道。
说罢,方才还在看书的楚呈泽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到桌面端起杯子朝着床榻过来。
见状,宋朝昭心底嗤笑,这是打算灌她?
还是说与江云砚约好了时辰,恐她误了?
无数个问题涌现,宋朝昭心中的好奇加重。
在他还未过来时下了床榻,上前将楚呈泽手里的水杯夺过。
“放这儿,我待会儿喝。”宋朝昭笑着道。
而他则是一脸防备,站着不肯走开,好似要看着自己喝下才放心。
不禁心底暗讽,顺着他的意端起了杯子含入一口水。
这会儿才见着楚呈泽眉眼松懈下来。
宋朝昭是铁了心不让他好过,假意将杯子放回桌面,转而故意放空。
杯子毫不意外的摔在了地板上,里边的水全洒在地上。
宋朝昭赶紧假装慌乱的出门拿扫帚,刚出门便将口中含着的水吐出。
随而这才拿起扫帚回了屋。
“夫君,你别动,我来收拾。”宋朝昭一脸慌张模样。
待杯子碎片收拾好,她摆出自责神色,“都怪我没拿稳杯子,浪费了夫君的一番美意。”
话说着,只见楚呈泽眉间露出担忧神色。
宋朝昭可不能让他失望,转而开口道,“虽只喝了一口,想来没有辜负夫君心意。”
说罢,面上带着庆幸,她正是要用此话来打消其担忧。
而后,在楚呈泽注视的目光中,宋朝昭估摸着药效间隔,装作一脸疲惫模样。
“夫君,我觉着好困,你可否帮我放好扫帚?”宋朝昭假意道。
话音落下,只见他霎时眸光明亮,唇角微微上扬,“好,你去歇息吧。”
宋朝昭顺着他的意爬上了床榻,刚沾上枕头便闭眼装睡。
而后则听着楚呈泽出门,没一会儿再次进来。
最后,门终于被拴上,油灯熄灭,屋子里陷入静谧。
不知是否自己紧闭双眸,宋朝昭只觉着耳朵的听力异常灵敏。
稍待片刻,便听着窗子被打开的响动。
她知道是江云砚来了。
再紧接着是窗子被关上的声音。
“阿泽,我好想你。”静谧的屋子里,江云砚委屈的声音传来。
宋朝昭躺在床榻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也想你。”楚呈泽紧接着道出思念。
宋朝昭心中不免吐槽,这二人不是每天都见吗?就晚饭时间分开便如此想念,想来自己方才那一顿操作还真挡了他们的道不是。
“我不信。”江云砚继续说着,语调发软。
“真的。”楚呈泽还极有耐心的解释。
“哼,你这些日子里想来是被你家的娘子勾去了魂,都好久没有找我了。”
闻言,宋朝昭躺着直呼冤枉,她可没有勾引楚呈泽,最多只是膈应他们而已。
话说她可没觉着做错,自己这配角身份不就是给主角生活的调味剂吗?
没有了自己,这二人哪里来的刺激。
现下倒好,反成了她的不是。
况且,楚呈泽不是经常三更半夜跑出去和他野战吗?什么叫好久没有找他。
如此看来,这二人是真爱无疑了。
而后,又听着他们说了好一会儿。
听着她倒是有些真的犯困,转而却又用手偷偷掐着自己腿上的肉。
可不能睡,计划了这么久的计划都还没实施。
终于,没过一会儿,谈话声停下,随而传来的是轻哼和吞咽声。
宋朝昭心下一震。
开始了。
窸窸窣窣传来脱衣服的声音,紧接着是江云砚的哼声。
琢磨这二人现下进行到这环节,该是会放松警惕,况且屋里还没点灯。
宋朝昭悄悄睁开双眸,霎时间难以适应黑暗。
但她也不急,慢慢适应着。
只是按照上一次的经验,很快便通过声响锁定了他们所在之处。
待双眸适应黑暗,那处的声音也越发激烈。
只是发出声音的是楚呈泽,而江云砚则好似被捂住嘴,只听着发出闷声,不大。
他们二人的动静,且越来越放肆,虽看不见人,然听着声音她都觉着羞臊。
与上一次不同。
那时候她刚穿进来,整个人睡着晕晕乎乎的,根本搞不清楚状况。
而后又要接收着这么多的信息量,哪里还有时间害羞。
然而现下却是从头听着他们开始,然后……
那处发出的声响,脸上愈发滚烫,现下她倒是庆幸楚呈泽吹熄了油灯,不然自己怕是要长针眼。
角落处的二人越发放肆,宋朝昭听着都不好意思。
要不是为了待会儿……
她定然不会污了自己的耳朵。
最后,实在听不下去,小心翼翼扯起被子盖过头,将自己闷在里边。
以现下二人的情况,想来自己有什么动作都不会被察觉。
只是没想到闷在被子里都隔挡不住那声音,心底不禁腹诽,这楚呈泽难道是今晚吃了猪肉生出了许多力气,这般卖力,怕是想让全家人都听见吧。
他就不怕被别人知道他们二人——
忽的,宋朝昭顿住,脑中闪过一丝可能。
大声又如何?
江云砚没有发出半个声调,就算被其他人听见,也会以为是他们夫妻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