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撒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楚子航,又觉得一个人解决这么多死侍有些瞎扯。
还是用刀解决。
“见鬼……”他索性不去计较这个问题,打着手电筒看向四周。
除却尸体,也没什么别的东西,只有墙上的壁画,往前不断延伸。
楚子航还纠结于尸体,他自己都无法相信这种判断。
路明非和芬格尔无所事事,在讨论关于盗墓的事情。
也挺好,各自都有各自的想法和事情。
不过恺撒倒没有对队员的死活不管不顾,从离开电梯时开始,镰鼬就一直在飞舞。
一旦发现异常,他会立刻采取措施。
顺着墙壁,他慢慢往前,欣赏着足以称作艺术品的画作。
画上的大部分东西,他都看不太懂,直至走到中间位置时,他停下了脚步。
“过来。”他说:“你们过来下。”
声音很轻,又带点难以置信的语气。
三人凑了过去,抬头看向恺撒所照亮的区域。
黑色和白色的龙悬浮于空中,各自伸出一只手,同握住一柄权杖。
黄金色的权杖。
脚下是苍茫大海和高塔矗立的大地。
“这两条龙是……”芬格尔语塞了一瞬,“白王与黑王?”
“白王与黑王?”路明非疑惑道:“白王是谁?”
“学院有相关的龙族历史课,你应该还没上到那一部分。”楚子航做起了讲解:“学院推论出的龙族历史是根据神话纪事来的,准确来说是由秘党,各个家族合力编写出的教材。当然,这些只是一种推测。”
路明非知道,师兄又要开始上课模式了,变得啰嗦起来。
“教材里提到,龙族历史上极大可能存在一段和平且辉煌的时期。以黑王尼德霍格为首,白王作为祭司辅佐,统治着龙类和世界。这段历史在四大君主之前,至于白王最终去往了何处,又为什么找不到相关的痕迹,无从得知。教授们一直在寻找白王存在过的证据,同时认为白王和四大君主一样,也是有黑王直接繁衍而来。”
“原来是教材里有的东西……”路明非一下子就没那么惊讶了。
楚子航伸手触碰了下,说:“无法判断具体年份,但最少也在两百年往上走。”
“一幅画保存在两百年?”路明非的惊讶又回来了。
“不止。”楚子航说:“这并非关键,关键点在于,两百年前卡塞尔学院还没成立,蛇岐八家也就跟学院扯不上关系。”
路明非恍然大悟,脊背有些发凉,“师兄,你的意思是……学院,哦不,秘党的推论,在蛇岐八家这里却有着实打实的壁画记录?”
“是。”楚子航又成了那个只言片语的家伙。
“不管了,先拍。”恺撒拿出照相机丢给芬格尔,“你吃饭的东西,这个活儿能干好吧?”
芬格尔没想到恺撒还带了这种好东西,稳稳接住后敬了个礼,“那肯定,我敬爱的主席大人。”
“楚子航,我们一起试着解读一下。”恺撒发出邀请,“我看了一段时间,感觉有些难以理解。”
“好。”楚子航应允。
现在就路明非一个闲人了,他左看看右看看,说道:“恺撒,要不你给我安排点活儿吧。”
“你帮芬格尔拍照。”恺撒说。
“好。”路明非屁颠屁颠跑到芬格尔身边,伸手拍了下芬格尔的肩膀。
芬格尔回头的时候,全然变了一张脸,连身材都在瞬间变得矮小瘦弱。
“哥哥,我在工作呢。”
“你你你你!”路明非看着眼前的路鸣泽有些摸不清状况,“怎么是你!”
路鸣泽眼珠子转了转,问:“不行吗?”
路明非回头看去,地方还是那个地方,但师兄三个人都消失不见了。
“放心了,他们都还在,只是你暂时看不到。”路鸣泽抬起照相机对着壁画拍照,“没想到蛇岐八家一直保存着这么好的东西。”
路明非缓了一会儿,才平复心神。
虽然心里能接受路鸣泽这个奇怪的存在,但还是不习惯这个家伙时不时冒出来。
怪惊吓的,这就跟不怕鬼的人去鬼屋也会被突然冒出来的工作人员吓一跳一样。
“挺值钱的吧?”路明非问。
“无价之宝。”
“一幅两百年的壁画,不至于吧?”
“你得在年份上再加个零,然后继续扩大。而且这不是简单的壁画,这是龙类历史的真实记录,可不是学院那些垃圾教材能比的。”
“真实记录?”
“对。”路鸣泽不断按下快门,“这些是真正的龙类历史,关于白色皇帝,也就是白王。”
“能讲讲吗?”路明非有些好奇,“我看不太懂。”
“这样才对嘛,哥哥,要对世界抱有好奇心。毕竟吧,这样你才能弄清楚你什么东西。”
“你才是东西,你全家都是东西。”
“行行行,那你不是东西。”路鸣泽堵住路明非回怼的节奏,“安静听我讲述。”
路明非憋屈地闭嘴。
路鸣泽满意地微笑着,轻轻打了个响指。
“由尼德霍格分出自身力量所创造的第一位龙王,与四大君主不同,祂并非双生子,而是真正意义上完美的龙王,掌握精神元素。自身力量强大到能让尼德霍格也头疼的程度。”
“在那段历史里,白王的地位仅次于尼德霍格。祂辅佐尼德霍格治理龙族,创造了龙类历史里最辉煌的一段岁月。”
“但龙类和人类一样具备野心,白王在私下构建自己的军队,企图推翻尼德霍格的统治。依靠言灵·神谕,让追随自己的血裔免疫尼德霍格的威压,从而吹响反叛的号角。就这点事情上,我很欣赏这位白色皇帝。”
“为了确保胜利,白王甚至欺骗人类,许诺在战胜尼德霍格后,给予人类自由。”
“龙类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内乱,足够轰轰烈烈。”
“不过很可惜,白王最后还是失败了,连带着追随者一起被尼德霍格镇压。”
“祂被钉在高耸的青铜柱上,受尽尼德霍格的摧残,力量被尼德霍格以吞噬的方式收回。”
“一定程度上,尼德霍格杀死了白王,却也放过了白王。那个家伙,有时候也会不舍。”
路明非见路鸣泽的讲述停止,有些云里雾里,问道:“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会。”路鸣泽狡黠地笑着:“只是在勾起你的好奇心啦,哥哥。”
“快说。”路明非催促道。
“别急别急。”路鸣泽还在拍照,“先等我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