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砖小楼走下,手上盘着文玩核桃。
恺撒正在学习,怎么当好一个当地贵族。
但他并不知道,这片土地的贵族会有什么下场。
两名队员今天去苹果园站点查探情况,诺诺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
徒留他一个人,窝在酒店看了两集清朝电视剧,闲着实在没事情干就出来逛逛。
这一逛,反倒逛出点事情来了。
穿着朴素的小姑娘挡在恺撒的身前。
“合照,对吗?”恺撒问。
小姑娘摇了摇头,拿出一封信,交到恺撒手上后就跑开了。
恺撒带着疑惑拆开这封没有署名没有地址的信,像拆开一封情书。
但内容并不是情书,而是一个邀请。
毛笔字苍劲有力,还好不是草书,否则的话,恺撒可能看不太懂。
“尊贵的恺撒·加图索,诚邀你来聊聊关于大地与山之王的事情,如果你感兴趣,请跟随刚刚那位美丽的姑娘。”
恺撒不会拒绝这种充满挑衅意味的邀请。
他抬头往小姑娘离开的方向看去,她正在一个转角等待着。
一路跟随,任由恺撒说再多的话,小姑娘都不给予回应。
直至来到一处偏僻的古玩店门口,小姑娘停下了脚步。
凤隆堂。
“到了。”她扔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
恺撒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有种莫名其妙的挫败感。
少有的,他无法引起一名女性的注意。
要不是还有正事要聊,或许恺撒会继续彰显自己的男人魅力。
但现在,他大步走进了古玩店里。
冷清的店内只坐着一位老人,面容苍老,面色却显得尤为健康。
飞扬如剑的眉毛几乎将他的年龄往下拽了十岁都不止。
恺撒可以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家伙。
而他看向自己的目光里,似乎并没有带着陌生感。
“信,是你写的?”恺撒将信纸放在柜台上。
他在这个店里踱来踱去,观赏着这些古玩。
“虽然我知道,加图索从不缺钱,但我还是要提醒你,我的店里都是真品,最便宜的一件都要几百万。”老人站起身。
“你是谁?猎人?还是哪个混血种家族?”恺撒对老人的话置若罔闻,对一根钗子起了兴趣,伸手拿起。
老人应该弄个展柜的,这样就不至于能被客人随手拿起。
可他很多年都未必会回来待一天。
“我是谁吗?”老人轻声笑了笑,“不是猎人,也没有家族。你就当我是一个普通的孤寡老人吧。”
“孤寡老人?”恺撒回头,锐利的目光刺向老人,却像是在面对一堵厚重的墙壁。
他无法看出什么,老人身上有的只有平静。
“普通的孤寡老人可不知道大地与山之王的事情。”恺撒说。
“有所耳闻罢了。”老人走近,抬手放在恺撒的肩膀上,“你父亲庞贝·加图索,还好吗?”
“你认识他?”
“没见过,所以才会好奇。”
“他很好。”恺撒面有不悦,问:“你说聊大地与山之王的事情,怎么扯到他的身上了。”
“聊聊而已,你很急着找到大地与山之王吗?”老人问:“还是说,学院很着急,昂热给你下了命令?”
“你知道学院?”恺撒心底的警惕愈盛。
“略有耳闻。”老人继续说着:“我有条线索,相不相信,在于你。王恭厂大爆炸,顺着这个事件往下查吧。一味地寻找进入尼伯龙根的办法,不如去了解,龙类在这片土地的历史。尼伯龙根所在的位置,历史会给你答案。”
恺撒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我知道了,你是家族派来的,对吧?”
老人笑而不语。
“弗罗斯特的安排吗?”
老人依旧沉默。
“麻烦回去告诉他,我并不需要他的帮助。这是我和楚子航之间的公平竞争,我不希望有人破坏。”恺撒将那根钗子递给老人,“这个,劳烦给我包起来,结账。”
老人不再提别的事情,按照恺撒的吩咐将钗子包好。
结完帐后,他又坐回摇椅上,含笑看着恺撒的背影远去。
“他走了,出来吧,帕西。”老人忽然说。
帘子被掀开,穿着西装的男人从里屋走了出来。
帕西·加图索。
“他很聪明,知道这是你们在想办法帮他。”老人的右手轻轻敲击着摇椅扶手,“但他并不愿意接受你们的帮助。”
“他一直很叛逆。”帕西淡淡地说。
“把你所知道的事情,告诉给他,或许能让他改变。”老人问。
“这是加图索的事情,你过界了,弗里德里希·冯·隆先生。”
“弗罗斯特告诉你的?”老人的笑容瞬间消失,只剩下阴冷,“他并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
“我会替你保密的,这件事,也只有包括我在内的三个人知道。”
“三个人?”
“我父亲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
“跟你们合作这么久,答应我的事情,却还没做到。”老人思量道:“我该好好考虑下,是否要继续合作下去。”
“你没得选。”帕西说:“昂热满世界地找你,已经很多年了。失去加图索的庇护,你觉得,你能躲多久?”
“我不认为昂热会杀了我,只是故人相见罢了。”
“你所做的事情,他若是知晓,哪怕不杀了你,你也不会好受。”帕西想了想,说:“毕竟,你是他们的叛徒。”
“叛徒?”老人并不抗拒这句话,“总好过加图索,帕西,你身上流着的血,到底意味着什么,你比我更明白。”
店内,火药味逐渐浓郁起来。
帕西有了杀意,但他却不敢真的出手。
倒不是因为害怕引起不必要的慌乱,而是他没有必胜的把握。
杀意又逐渐退散。
“我会跟弗罗斯特说的。”帕西说。
“搞不明白,加图索到底是庞贝的加图索,还是弗罗斯特的加图索。”
“你还没有重要到,能让我父亲亲自接待的程度。”帕西看向里屋,“后门的钥匙,我该离开了。”
“柜台的抽屉里,串着黑色绳子的那把。”老人叮嘱道:“希望能按你所说,知道这个名字的,只有你们三个人。否则的话,我出事,加图索也不会安宁的。”
帕西明白,这个老家伙是对自己不放心。
“你不必担心我向其他人提起。”帕西翻出钥匙,“我是个活不太久的人,所以,我才会让他们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