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福鸟县的警署,迫不及待的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发布会的主角,自然是不动铭和皮衣男人。
在发布会现场,史无前例的来了新闻业界里,所有活跃着的同行;
其中不乏一些与不动铭有过交流的老前辈;
也有很大一部分崇拜不动铭、因为不动铭而走上新闻媒体道路的晚辈;
当然, 也少不了一些嫉妒不动铭的同时期媒体人,与不动铭重叠的职业生涯,让他们黯淡无光。
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城,所有媒体人能够齐聚一堂,足以见得今日的主角和事件造成的反差之大,让人瞠目;
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发言席上的不动铭;
一个接一个的闪光灯让人睁不开眼;
“噼里啪啦”的快门声音此起彼伏;
在记者发问环节之前,皮衣男人开场宣布道:
“经过我们对不动铭长时间的跟踪和调查;
终于坐实了不动铭先生诱拐未成年少女的行为;
并与其保持着非法同居的不正当关系,涉嫌pedophilia的行为;
考虑到不动铭先生之前对社会做出的贡献;
对此,我们秉承对社会负责任的态度,决定立马面向全社会召开新闻发布会;
同时,也呼吁在电视前收看发布会的广大民众,如果有同样的遭遇,要敢于站出来。”
接下来,便是席间所有同行迫不及待的提问环节;
“不动铭前辈,请问,刚刚这位先生说的,都是真的吗?”
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率先站起来提问道;
他是不动铭的粉丝,在国中时期,就是因为看到过不动铭的事迹报道,才决心在大学攻读新闻专业的;
不动铭并没有回答他,一言不发坐在台上;
过了几秒钟,另一人见状,换了个方式,马上问道:
“ 不动铭先生,你对于上一位记者的提问并没有作出否认;
那么,换个角度看,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已经默认你自己做了这些事情呢?”
不动铭依旧没有说一句话,坐在那里面无表情;
大家见不动铭始终不做任何回答,便向皮衣男人提问;
一个年纪和不动铭差不多的男人发问道:
“请问这位代表,你们是怎么坐实不动铭先生的犯罪行为?
据我所知,以不动铭先生的条件;
不论是经济状况,还是外在样貌,亦或是内在修为,都不会缺少追求者;
为什么他要做这些不齿的事情,这与以往出现在大家视野里的他不一样。”
皮衣男人似乎就等着这个时刻,他渴望成为众人眼里的焦点;
他喜欢直视耀眼的闪光灯,喜欢听快门清脆的声音;
“是当事人女孩最亲近的朋友,偷偷给我们提供线索;
我们也在不动铭家里发现二人共同生活的迹象;
至于他平日是怎么样的人设,我们治安署不会根据主观意向去判断;
我们只讲究证据和证人提供的线索;
看似有钱且高尚的人,但背地里也没少干一些肮脏的勾当。”
不动铭听到这里,心里冷笑一声,高尚的人干肮脏的事?
这句话居然是在说自己,多么讽刺啊。
提问的记者越来越多,皮衣男人显然低估了大家对不动铭犯罪的强烈兴趣;
他并没有做好太充分的应对,以为只是简单宣布罪行,然后自己出面扮演正义使者的形象就好了;
于是他拿出不动铭认罪的协议书,给在场的人简单的做了公示,便匆匆带着不动铭离开现场;
至少,皮衣男人的目的也算是简单达成了;
现在的不动铭,已经被拉下神坛,而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正是皮衣男人自己。
一时间,各个自媒体工作室开始撰文报道该事件,只不过大家的侧重点不一样罢了;
和不动铭有交情的同行,则大多都是避重就轻,侧重说未成年人该如何防范对自己的不法侵害;
但有些被皮衣男人在私下买通过的同行, 则是重点描述不动铭这个人的形象;
说他出事前是多么的正义无私,勇于揭露社会的阴暗面之类的;
现在东窗事发后,又是多么的卑鄙可耻,并给他配上了伪君子的名号,大肆报道。
被扣押的不动铭自然也能收看到这些形形色色的报道;
他并没有多么气愤,因为这些都是他能够预想到的结果;
他只是讥笑这些人,在报道新闻事实的时候,竟然还要夹带着个人情感色彩或者私人恩怨;
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新闻媒体人。
此刻的他,内心是如此的悲哀;
悲哀那些新闻人为了利益而失真;
悲哀那些办事的治安官,为了仕途和领赏,抛弃正义,只为一己私利;
他宁愿自己从没有读过书,浑浑噩噩的度过这一生,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无能为力。
但是他依旧淡定,对即将到来的罪罚毫无惧色,淡定的的像个无知的少年。
没过多久,一个电话打到警署,找不动铭;
电话那头是维和派系高层打来的;
是之前在私人府邸一直和不动铭秘密联系的西装男人,岸田走犬。
他询问不动铭情况,不动铭把实情都告诉了岸田走犬;
岸田分析后,也觉得局势对不动铭很是不利;
毕竟单身男性,本就不允许收养未成年女性,因为在收养过程中存在着猥亵的风险;
就算能够验明被收养人的清白之身,也不能排除会以其他方式进行猥亵;
其实按照这个法律逻辑,不仅仅是单身男性不能收养未成年女性;
单身男性,连未成年男性也不能收养;
毕竟,在各种搞对立的社会言论之下,单身男性就是洪水猛兽,就是原罪。
最后,电话里沉默一会后,岸田走犬才给出建议道:
“阿铭,能救你脱身,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嗯?”
不动铭轻轻嗯了一声;
“你向治安署公开你的身份,告诉他们,你是激进派系最清廉大臣,不动兼伐的儿子;
但是这样一来,你就得低头去求你那几十年没有联系的父亲;
并且,你们现在是处于对立派系。”
不动铭苦笑道:
“我和他的恩怨,你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
如果这样做的话,先且不说他会不会帮我,他的性格肯定是会看不起我的;
我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我这么多年的坚持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我不可能去找他,更不会求他就我;
岸田先生,我很感谢你能在这个时候想到我,替我分忧;
但是你如果只剩这一个办法来解救我;
那么,我请求您,请交由我自己来洗清自己身上的污秽吧。”
电话里的岸田又急忙说道:
“但是今天新闻发布会的召开,就算你不去找他,他也会在电视里看到你,你觉得你瞒得住他吗?”
不动铭声音变得阴冷,甚至有些恨意的说道:
“瞒不住又怎么样,他可是个为了自己的仕途,连他妻子都能逼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