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呐,果然就经不起念叨。
许大茂这才念叨了几回刘月如,她就直接上四合院来堵人来了。
怎么个事呢?原来是刘月如之前曾3次上厂里去找许大灿,结果他可倒好!
不是陪领导开会去了,就是陪领导下乡去了,就像领导离了他就不行了一样……
不得已,刘月如只能找徐江问了许大灿的住址,直接找家来了。
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大张旗鼓的进了南锣鼓巷40号院,这无疑是往平静的水面上扔了一枚手榴弹!
轰的一声,炸出来禽兽无数。
和秦淮茹一样,只要剧情需要,随时都能出现的阎埠贵又扮演起了侦缉队的角色。
“站住!有良民证没有?”
咳咳,不好意思,串台了……
阎埠贵一脸警惕:“你找谁呀?”
刘月如眼珠子一转:“许大灿是住这个院吗?”
阎埠贵诧异地上下打量她,结果反让刘月如给刺了一句:“喂!怎么朝我身上看呢!”
她说话一头一尾又爱用重音,辨识度又强,吓的阎埠贵连忙撇清:“没有没有,那个我是这个院里的三大爷。”
“哦,管事的大爷啊?那你告诉我,许大灿是住这儿么?”刘月如声音脆的跟机关枪似的,不给阎埠贵一丝一毫的喘息时间。
阎埠贵只能皱着眉说:“是住在这儿,就在后院。”
刘月如一听是在后院,抬腿就往里走;结果阎埠贵不甘心追在后头:“哎,你找他有什么事儿!”
刘月如头也不回:“你管得着吗?”
气的阎埠贵差点约那……
刘月如穿着一件天蓝色的制式棉袄,搭一条浅灰色的裤子,脖子上系着条红色中间带一道白杠的长围巾。是这个年代家境好的姑娘们的时髦装扮。
她脸上涂着雪花膏,嘴唇上薄薄的涂了一层蛤喇油,眉目如画,皮肤上透着让秦淮茹嫉妒的光泽。
这个年代没有润唇膏,冬天气候干燥,嘴唇容易开裂,女孩们就把蛤蜊油涂在嘴唇上,只要2分钱就能用一个冬天。
这姑娘还穿着一双皮鞋,小皮鞋嘎der、嘎der的,步伐轻快地朝后院而去。
刘月如绕过那一排横在中间的房子,眼前一亮,俏生生地喊了一声:“许大灿!”
正跟于莉说话的许大灿差点吓了一跳。
猛地转过身来,就对上了刘月如狡黠的目光。
于莉也愣了一下,这个女孩进来的瞬间,整个院子像是跟着都亮堂了似的。
她在这个女孩身上,看到了她妹妹于海棠的颜色。
这个女孩,是来找许大灿的……
许大灿看见刘月如的时候,也有一瞬间的不真实感。
他下意识问道:“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刘月如一撅嘴:“你还说呢!我上你们厂找了你3次,结果全让你放了鸽子!”
这里要说一下,“放鸽子”可不是洋词儿,而是咱们本土的黑话。
说的是清末民初,有姿色上等的女子主动到大户人家去当丫鬟,结果趁机卷走财物的骗术,黑话便作“放鸽子“。
过去流行着好多黑话,最广为人知的莫过于“天王盖地虎”……
许大灿把刘月如拉到一边,紧张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杨为民又来找你了?”
刘月如抿着嘴唇,眼睛笑吟吟的:“你这人,明明比我还小呢,怎么感觉跟个老头子似的。”
许大灿思维都不连贯了:“我?老头子,这从哪论的呀?”
刘月如看了他一眼,又迅速挪开目光,小声说:“跟个土包子似的。”
嘶~这姑娘是来找茬打架的吧?说他老,又说他土,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许大灿也不说话,只是气哼哼地看着她。
刘月如也有点小害怕,忙说:“哎呀,是冰场!什刹海开冰了,我几次想约你去滑冰,结果都找不见你人!”
许大灿挠了挠脑门,闹了半天,是为这事儿啊,这就难怪了……
这个年代的冬天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外边天寒地冻,没有比冰场更适合年轻人宣泄过剩精力的地方了。
自从50年代国家提倡全民健身以来,滑冰迅速成为青少年最喜欢的冬季运动。
每年一到时候,北海公园、中山公园、劳动人民文化宫、什刹海、陶然亭等公共冰场就会全部面向社会开放。
而什刹海冰场更是因为其方便的交通,以及开放夜场这两个便利,成为了各路顽主们的首选。
什刹海冰场一天开三场,上午场都是孩子们,有教练免费教基本动作;年纪大一点儿的孩子们更喜欢坐着冰车在冰面上溜来溜去,大喊大叫,十分刺激。
下午场就是像刘月如这样的单身女孩儿,以及一些为了练技术的滑冰爱好者们的专场。
当然,就跟有花的地方就能引来蜜蜂一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多的地方,总也少不了流氓。
冰场上从来不缺拍婆子的,这些顽主们礼貌点的就文绉绉上去打招呼,像杨为民这样的二愣子、山炮就只会在冰场上围着人家女孩儿打圈儿,除了把心仪的对象吓的吱哇乱叫之外,没有任何卵用。
反而还经常成为某些花丛高手“英雄救美”的背景板。
这帮人有时候甚至会自导自演,一方扮演正义,一方扮演邪恶,在女孩儿面前演一出戏。
到了晚上,冰场就成了各路顽主们的主场。
平时这帮顽主们都很分散,这时候也没有手机,想要找谁直接上什刹海冰场就行,因为京爷家的顽主们都会在那里露面。
许大灿后来了解了一下,什刹海冰场每天晚上能卖出去1500张票!其中三分之二都让顽主们给买走了。
一千多人在冰场里根本滑不动,那就不叫滑冰,而叫站冰。
对顽主们来讲,到冰场就是聚会来了,有头有脸的顽主们圈一片地方,站着抽根烟,聊聊天。
找了几张当时的照片
剩下的碰见了相互简单打一招呼,完了就找各自的小圈子;这帮人都傲着呢,谁也不服谁,很难玩到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