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乍现,秦玉昭早早地起床梳洗,按照规矩,进门第一天她要去给王妃敬茶。
她一袭妃色刺绣襦裙,腰间束着细长的丝绦,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花,迈着优雅的步伐,带着两个贴身丫鬟就去了春华院。
门口天禄和天凌守着,秦玉昭明艳妩媚的脸,在清晨的光辉下,更加动人,只见她含笑上前,一点也不端架子的说道:
“两位小哥,麻烦通传一声,妾身秦氏前来拜见王妃。”
天禄一想到翻云覆雨一整夜的王爷王妃,他恭敬有礼的回答:
“侧妃还是明日又来吧,王爷王妃刚睡下。”
“刚睡下?”
秦玉昭来之前有想过季芸不见她,会为难她,或者嘲讽她,没成想会是这样的情况,她难免惊讶出声。
天禄赶忙压低声音提醒:
“侧妃请回吧,免得惊扰了王爷和王妃。”
“嗯,待王爷王妃醒了,麻烦通传一下,就说秦氏来过了。”
说罢,秦玉昭微微福身,便转身离去,心里有一团火在烧着她,很快就要窜出来,她走得极快。
手中的帕子紧紧拧着,原本属于她的洞房花烛,没想到却成就了季芸,越想越气,嘴唇也紧紧咬着。
行至花园,撞上了迎面而来的沈靖舟,秦玉昭调整好情绪,带上笑意上前行礼。
“玉昭见过舅舅,舅舅安好。”
“免礼,玉昭这是刚从春华院回来?”
沈靖舟大清早的去了静雅院,他本以为李时晏不去洞房,也该回静雅院待着。
没成想直接住在了春华院,这般做可是明晃晃地打秦玉昭的脸,他正想去春华院训斥一番。
“嗯,按照规矩,今日是玉昭给王妃敬茶的日子,可没想王妃刚睡下,为了不打扰王妃,玉昭只能明日又去了。”
秦玉昭故作大方的说着,可语气里却含着委屈隐忍。
沈靖舟心中无比讨厌林宝儿,如此不识大体,不懂规矩,阿晏身体还未好,她竟如此折腾。眼中的怒火在燃烧着。但面对秦玉昭,他始终软下姿态。
“玉昭,委屈你了,但你放心,舅舅向你保证,不让王妃得意太久。”
“舅舅,没事的,昨夜王爷就告诫过玉昭,玉昭只想好好伺候王爷王妃,不敢奢求太多。”
沈靖舟知晓秦玉昭的本性,看着她说违心的话,他摇了摇头,轻笑出声。
秦玉昭不明就里的看着沈靖舟,不知道自己哪儿说错了。
沈靖舟怎么会突然发笑。刚要开口询问,沈靖舟就摆了摆手挥退了丫鬟随从,然后说道:
“玉昭,你是本侯亲自选的侧妃,将来舅舅会让你当上王妃,亦或者皇后,你在舅舅面前不需要遮掩你的野心,因为我们的目标是同一个。”
秦玉昭这是第一次直视沈靖舟,看着沈靖舟认真的神色,她脸上露出自信张扬的笑容,声音里也充满着野心。
“舅舅,既然如此说,那玉昭以后就靠舅舅了。舅舅可别嫌玉昭笨拙。”
“怎会?舅舅看来那王妃才是个笨的,玉昭以后多亲近王妃,如此知己知彼,才能赢得快些。”
“玉昭知道了,谢舅舅提点。”
“嗯,在王府里有任何需求,可以来找舅舅。”
沈靖舟说完,点了点头便大步离开。他本想去春华院找李时晏的,如今听闻还在睡觉,他也懒得过去,便出府逛逛。
秦玉昭看着沈靖舟背影,笑容更甚,往后她在王府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将心中的不快抛去,她吩咐身边的听雨,让她去打探王妃的喜好,为人。明日才好对症下药。
而房内李时晏看着怀里熟睡的季芸,压抑不住内心的欢喜和雀跃,他终于得到她了,她终于完完整整的属于他了。
那种幸福感笼罩在他的全身,整个人都极度地兴奋,他用指腹描绘着季芸的眉眼,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他都有些舍不去睡去,想到昨夜她的主动,她在他身下承欢,那迷人的模样。
每想到一处,他心中就忍不住窜出一股火热,他又将怀里的季芸抱紧了些。
也许是他抱得太紧,季芸有些难受,嘤咛出声,李时晏生怕惊醒怀中人,双手的力道松了些,又轻啄几下季芸的小嘴,怀揣着幸福,闭上了眼睛。
午时过后,季芸是被饿醒的,全身酸痛无力,她以为像李时晏这样瘦的男子,会不行,没想到她想错了。
她小心翼翼地扭动身体,两条腿完全没力气,腰腹也痛,她倒吸一口凉气,吵醒了身旁的李时晏。
他微眯着睁开眼,睡眼惺忪,看到季芸就眉眼带笑,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宠溺。
“宝儿,你醒了。”
说罢低头又吻上了季芸的额头,轻嗅着她的脖颈,又将季芸往怀里带了带,十分欢喜。
季芸用手推了推他的胸口,脸上带着红霞,不好意思又委屈的说道:
“王爷,我饿了。但我全身都好疼,起不来了。”
李时晏的大手正在季芸身上游离,听到她的话,他有些愧疚,昨夜他不该如此不知节制,他赶忙放开季芸,坐起身来,朝门外喊道:
“天禄,备膳。”
说完又转身看着季芸,带着愧疚和歉意的说道:
“宝儿,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季芸看着他这副低头认错的样子,也生不起什么气,毕竟大家都第一次,就相互体谅。
“王爷,没关系的,以后我们注意下就好了。”
季芸忍不住的伸手摸了摸李时晏的脑袋,看他乖巧模样,忍不住揉了两下。
然后笑出了声,没想到腹部扯着疼,又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笑了。
膳食送进房里时,天禄就将秦玉昭来过的消息说了出来。
季芸有些难堪,人家第一天进门,连王爷面都没见到。
李时晏只是嗯了一声,便再也没有说什么,反而安慰季芸让她不要在意秦玉昭。
季芸觉得这样不好,对秦玉昭不公平,可是她内心也不想见秦玉昭,只能摆烂处理。
季芸一整天都没出房间,实在是走不动道。
李时晏也一直陪着她,季芸忍不住问道:
“王爷,你都没有公务的吗?”
“嗯,从昆州回来,父皇让我多休息一段时间。”
“哦。”
季芸好想问问天青怎么样了,但又不敢问李时晏,只能在心里祈祷他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