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伊泽先是诧异，尔后猜测到些什么，面色便有些难堪。
伊泽单手撑着权杖取来书籍，正要回头给他，一下对上他已靠近的身形。
直接放在珀斯法尔手里，没什么好藏的，这家伙见多识广，应当看不上这功法。
而且里面的内容，关于入门那一段，早就滚瓜烂熟，不怕损坏。
珀斯法尔伸手翻开来，几眼扫完，“殿下，这册子怎么来的？”
伊泽回忆，“五岁的时候，宫里找的功法。”
“噢——”黑发男人分神的回答，他手指点在页面上的一处。
言简意赅的道：“这个地方，反了，动作。”
伊泽拿过来重复看，是刚才的动作，“镜面一样的反方向吗？”
珀斯法尔：“是的，从来没有人指点您吗？”
这个问题，令伊泽再次去回忆当年发生的事情。
年代久远，能确认的是：“没有人说我的动作是错的。”
珀斯法尔望来，“您的经脉堵塞，气流没法在您的血管经脉里流动。”
“不过在身体非常差的情况下，暂时不适合现在去疏通。”
伊泽感到懊恼，居然在这上面出现遗漏，不敢相信的道：
“我用错误的方式练了十三年？”
珀斯法尔点头，“理论上也会有些效果，主要是堵塞，不解决这个问题，即使得到魔法弦替代品，进益也会很慢。”
闻言，伊泽感到些许宽心，而到后半句，颓废的坐在边上，思量的道：
“这里的人应该没有堵塞的概念，那有人会疏通吗？”
一边说的同时，他望向珀斯法尔，大着胆子问：“你有办法做到吗？”
黑发男人垂眸望来，“比较麻烦，其实您的身体非常糟糕，糟糕到最好放弃躯体的程度。”
伊泽无言的望他，想说人类可不能像你这说的，躯体想放弃便放弃。
他换种方法沟通，“放弃后，等于死亡，香味不就没了？”
“我死亡后，你的锁链需要自己找，没法帮上你的忙。”
在看到珀斯法尔的表情，有些变化后，伊泽继续说：“怎么能疏通，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在成功晋升初级魔法师后的十年内，我发誓一定会帮你搞定锁链。”
等待片刻，珀斯法尔沉吟的道：“如果您确定主要进阶方向为魔法，需要前往魔法元素很多的地方。”
“我只能灌入您的身体内，具体改善多少，无法保证。”
伊泽点头，“好，一路上如果有这样的地方，你直接喊停，我们去走一圈。”
“是，殿下。”
这一插曲后，伊泽调整锻体的姿势，改为珀斯法尔所说反方向。
一组下来，浑身发热，但比前几天好很多，伊泽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随手放在一边。
他想继续拿掉手上的戒指，感觉到投来的视线，他犹豫片刻，没去动。
心里想着，难道祝福魔法也会影响香味吗？
还是珀斯法尔认为这东西，有助于提升活力？
伊泽很快没再想，继续锻炼。
珀斯法尔偶尔会说一两句，比如：“殿下，您再往下蹲些。”
“对，够了，不要过度。”
没两分钟。
“头扬起来，往后，平视前方。”
“双腿要再分开些，上腿用力。”
“心里不要想任何事情，想象气流从皮肤的所有毛孔进来。”
零零碎碎，两个小时，珀斯法尔有百来句话。
伊泽最后脱力的坐在地上，依旧没能感到所谓的气流，骑士一阶入门的首要便是气感。
不过，身体的状况，明显比前段时间好多了。
他缓缓呼吸，平息片刻，当即便想继续，然而听到珀斯法尔道：
“停下吧，过度会损坏您的身体，起反作用。”
伊泽点头，十三年都没什么效果，这几天都听男人的来。
他稍往后调整坐姿，动作的幅度很缓和：
“扶我沐浴，完了以后，你去帮他们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好，殿下，在我回来前，您会一直在这个地方吗？”
伊泽理所当然的回答：“当然，这副身躯哪里都去不了。”
他单手抬起来，放在珀斯法尔递来的手掌上，一想到一会儿配合的事，些许踌躇。
想到曾告诉珀斯法尔的叮嘱，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来。
两人便到沐浴间，黑发男人去放水。
伊泽近期鲜少在清醒时间经历这一段，放在权杖上的手，有些僵硬。
他感到男人在靠近，伸来的手拂过他的脸颊，正戒备，发现他只是撩开头发。
伊泽隐忍的强调道：“非必要，减少皮肤触碰。”
珀斯法尔垂眸，“没有碰到，只是头发粘的您看起来会难受。”
“……好。”伊泽深呼吸，任由人褪去衣服。
在搀扶下进入水池，坐好后，珀斯法尔取走权杖，拿在手里端详。
“殿下，这个是可微量传导魔法元素的魔杖，波动上与您还挺适配。”
伊泽点头，“源自于我的母亲艾娜，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十三年。”
“血脉出自罗德里格斯家族-魔法世家。”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么多，两人分明还没密切到这个程度。
但说都说了，伊泽继续道：“你听说过罗德里格斯吗？”
“外婆是费罗尔娜，她曾告诫我，小心与恶魔的交涉。”
一边说的同时，一边观察男人的神情。
珀斯法尔摇头，“并不认识，殿下。”
伊泽没在他完美的脸上，窥探到任何情绪，他小声叹息一声。
黑发男人：“理论上，您会有魔法天赋，现在要看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即使无法驱动，也至少会和魔法元素们相处的很融洽。”
闻言，伊泽心情好转，“那就拜托你了，如果你能搞定这件事，会给出令你满意的回馈。”
虽然他猜测不兼容的原因，在于灵魂并非本世界的人。
但仅仅是猜测，有人陪同一起去验证真实的原因，那便再好不过了。
后面，伊泽对肢体间接触的反感少些，而男人的动作无多余的部分。
又稳又缓，按照伊泽一直以来的步骤，尔后擦干，换上干净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