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江城欢迎您】
下了高速。
一座高吊牌匾出现在眼前。
时日久了,雨打风吹,本是欢迎来客的牌匾,褪色后发灰,连匾上的字都白惨惨的瘆人。
此时一只吊死诡挂在牌匾上,身形摇晃,暴凸的眼球,直勾勾盯着迎面开来的车。
陈博落下副驾的车窗,曲指弹出一道灵气击中吊死诡。
凄声响起,黑雾四溅。
【击杀吊死诡,功德+80】
温习在后座,见同类被杀,心中并无不适,其实在它心中,还把自己当作人类,更看不惯的是人类被厉诡蚕食。
姜昔握着方向盘的手隐隐发抖:“这一路上要没有你,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陈博扫她一眼,摇摇头没说话,心里却惦记着两本《呼吸法》。
不知道姜昔有没有修仙的资质。
如果有。
还是教她修仙比较好。
有自保之力,在这乱世中总归是安稳一些。
至于《太上感应心经》,师父说过是上白一脉的独传心法,绝对不能让他人修行。
“昔昔,你想修仙吗?”
“肯定想啊。”
姜昔不光心里想,好几次都忍不住要求陈博教她,只是陈博一直不提这件事,她也不好意思开口。
陈博从储物戒中取出检测灵根的测灵石,纠结着说:“那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修仙者的。”
“为什么?”姜昔不懂这方面的事。
陈博想了想,解释道:“人生下来,命已注定,难以更改,但运势可以改变,你听过这个说法吗?”
“听过。”姜昔在路边停下车,转头看向陈博:“可这个说法,跟能不能修仙有什么关系?”
“修仙一途,讲究悟性和灵根。悟性好比运势,可以通过特殊的方法或者天材地宝提升,但灵根就是人的命,好就是好,坏就是坏,没有办法更改。”
陈博停顿片刻,又道:“我这么说是告诉你,能修仙最好,不能的话也别纠结。”
“我懂了,那我该怎么做?”
姜昔紧张,胸脯起伏,定定的看着陈博。她想修仙,除了在灵气复苏中求得自保之力,更在乎修仙者悠长的寿命。
说俗一点,她家境优渥,很少有烦心事,一直活着就能一直爽。
另一方面。
活得更久,跟陈博在一起的时间就更久。
何况修仙者青春常驻,容颜不改,若能跟喜欢的人开开心心的永远在一起,修仙确不失为一件乐事。
陈博抬起手,掌心托起测灵石:“这块石头可以检测灵根,你先握在手里。”
“好。”
姜昔连续深呼吸几口,搓去手心的汗,紧紧握住测灵石,随后闭上眼睛,不敢看结果如何。
陈博更紧张,他已经亲眼目睹过父母的失败,梦里,父母躺在棺材中喊他名字的声音,好像仍然在耳边回荡,若姜昔再失败……
意味着对陈博最重要的三个人,终将在未来的一天,与他阴阳两隔渐渐远去。
他按住姜昔的肩膀,探出一丝灵气。
“我开始了昔昔。”
“能否成功......就看结果了。”
陈博不再犹豫,控制灵气流过姜昔的身体,顺着胳膊,一股脑的注入测灵石中。
嗡的一声,蓝光四射,隐隐照拂车厢。
“哈哈,成了!”
沉默片刻,陈博瞪大眼使劲拍了下手,乐呵呵的靠在座椅上,不停拉扯身前的安全带。
姜昔一愣,猛地睁开眼,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提到嗓子眼里的心才肯放回去。
“吓死我了......”她哽咽着开口。
陈博揉乱她头发:“这是好事,快别哭了。”
“忍不住嘛......”姜昔抹去脸上的泪,突然笑起来,脸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
陈博笑了笑:“行了,先回家吧,下午有时间,我教你修行,其实很简单……”
测灵石冒出的蓝光渐渐隐去,蓝光不强也不弱,说明姜昔的灵根不好也不差。
能修仙,但最后走到哪一步,就要看她自己的运气了。
姜昔开车到翰林学府,上楼跟陈建国和王艳芳打了声招呼,临走时带上了那幅《春英图》。
温习没跟她走,抱上自己的棺材回卧室,小黄屁颠屁颠的跟在它身后乱叫。
陈建国躲在窗帘后面,看着棺材在空中飞,而小黄跟在棺材后,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回来了,它回来了……”
王艳芳白他一眼,抬头打量陈博,半年多没见,陈博成熟许多,完全脱离了高中生的气质。
陈博也在观察王艳芳,发现她年轻了很多,以前在土地中劳作留下的痕迹都变少了,多了几分贵妇的气质。
“回来就好。”
值此乱世,少儿离家,要说王艳芳不担心肯定是假的,此时终于等到陈博回家,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陈博环顾熟悉的客厅,沙发茶几,素白花圈……僵尸李二戴着围裙站在花圈中央,修为竟提升不俗,马上就要突破到筑基期,只是被瓶颈卡住了。
陈博嘴角一扯:“妈,花圈还没卖?”
“谁买这个?”王艳芳一抬手,指向厨房:“今早我买了些排骨,我先去炖上,中午你跟你爸喝两杯。”
“行。”陈博答应一声,转身又抱起沙发上的娃娃傀儡,摇头:“当时弄的这傀儡,有炼气六层的实力,谁知才半年过去,竟然就不够看了。”
“李二可烦它了。”厨房里,王艳芳笑着说道。
陈博愣住:“为什么?”
王艳芳笑意更深:“李二长得吓人,胆子可小,晚上在客厅,每次看到这娃娃,都把它吓一跳。”
“不可能。”
僵尸胆小?陈博不信。
陈博在心里想,是李二有了嫉妒心,毕竟娃娃傀儡的存在,也是为了保护父母,跟李二作用相同。
李二担心自己被代替,才会记恨这娃娃傀儡。
当然。
这只是陈博的推测。
具体原因,只有李二自己知道。
陈博放下傀儡,瞄了眼躲在窗帘后面的陈建国,突然想起前天晚上堂哥的事。
便走过去问:“爸,堂哥怎么了?二大娘为什么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