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打了个哆嗦,带上黄狗一家走进客厅。
进门,见女诡在沙发上坐着。
应该是很无聊。
正捏着自己小腹上的血伤口把玩。
听到开门声。
它起身。
翻白的眼睛,直勾勾地落在陈博身上。
随即幽怨地开口。
“你回来了?”
“......对。”
沉默片刻,陈博点了点头。
“怎么才回来?”
“不是很久啊,一天而已。”
“已经很久了。”
“好吧。”
没想到,女诡还是个粘人精。
陈博无奈地摊了下手,招呼司机大哥进门。
大哥站在门口。
脸色惨白。
脚步一动不动,不敢进门。
“怎么了?”陈博奇怪。
司机大哥咽了口唾沫:“你刚刚跟谁说话?”
“......自己,我习惯跟自己说话。”陈博走到门口搬起花盆,又对司机大哥说:“进来吧,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大哥摇了摇头,说道:“我身上脏,不进去了,东西都给你放门口了。”
“谢谢。”
陈博本想邀请大哥喝杯水,试试能不能增长功德。
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把行李都搬进家,简单收拾了一下,陈博跟父母打去电话,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搬过来了,顺便让陈建国找个装修队,把家里重新装修一下。
但这有个前提。
陈博得先把这个房子买下来。
挂了父母的电话,他接着给房东打,告诉房东他要买房。
房东很高兴,同时又有点奇怪。
毕竟。
这可是一间‘战绩可察’的凶宅,送走了好多人。
陈博只是住了一晚。
就决定买房?
房东感觉这里面有点蹊跷。
于是电话最后。
他跟陈博约定,先见面聊一聊,再决定买房的事情。
陈博则表现的比较硬气。
直接告诉房东。
他只有今天一天的时间,要聊尽快来,不来这个房子他就不买了。
通话期间。
女诡一直跪坐在陈博身边。
捏着自己的头发。
在陈博脸上晃来晃去,不知道在做什么。
有它在身边。
倒是省了开空调了。
陈博在胡思乱想中挂了房东的电话,扭头看向女诡:“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一直用你的头发丝刺挠我的脸?”
女诡比陈博更好奇:“你不怕我。”
“是啊,什么好奇怪的?”
“可我是诡。”
“那又怎样,要给你搬个奖吗?”
女诡:“?”
陈博干咳两声,指着女诡说:“你自己瞧瞧,现在的你除了长得吓人,普通人看不到之外,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女诡觉得自己作为一只诡。
没吓到陈博。
让它很没有面子。
于是脸色一点点变黑,周身散发出浓重的黑气。
从沙发上飘起来。
亮出獠牙和利爪,似乎要吃掉陈博。
陈博撇撇嘴。
直接释放出自己炼气五层的气势。
女诡瞬间滑跪。
跪在地上。
整只诡的眼神都变得清澈起来。
“原来是大佬。”
“失敬。”
陈博:“......”
他抿抿嘴唇,目光控制不住地,落向女诡小腹上狰狞的伤口。
纠结片刻,问道:“你怨气不散,化为厉诡,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冤屈?如果是,你可以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帮我?”女诡愣了愣。
“没错。”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又不是朋友。”
“......”
朋友。
你要杀了我吗?
你一只诡。
别单纯的像个孩子一样好吗?
陈博抽动嘴角,牢记自己只是想从女诡这儿赚点功德。
于是抬头挺胸。
目光炯炯。
“因为我是少先队员。”
“少先队员?”女诡愣怔片刻,摇头说:“要让大佬失望了,我记不得以前的事,只记得自己生气,所以才成了一只诡。”
“你失忆了?”陈博皱眉。
“对。”
“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吗?”陈博说着,目光再次落在女诡的小腹上。
那里有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裸露出残碎的器官。
女诡僵硬地低下头,目光也落在自己的小腹上。
片刻后。
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了,但我听那个女中介说过,我死于流产……很正常吧,没了自己的孩子我才会变成一只诡。”
“可我感觉,你的死一点都不正常。”陈博的眉毛早已拧成一团。
毕竟。
如果真是流产的话。
应该不用在小腹上,切开这么长一道伤口吧?
陈博收回神来,捏住眉心。
“你说你失忆了。”
“那这几年。”
“有突然想起过什么记忆片段吗?”
“有。”女诡点点头,飘回主卧中拿出一件婴儿穿的衣服,它兴奋地说:“我本来都忘了自己的名字,是看到这件衣服后,才突然想起来的。”
它手里的婴儿衣服。
沾着血迹。
陈博认得出来,这是一件诡衣。
和吊死诡的缢绳一样。
所以......
其实除了女诡,还有一个诡婴?
陈博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温习。”
“很温馨的名字。”陈博点点头,从沙发上站起来:“放心吧,失忆也没关系,有了你的名字,我就可以找到你了。”
“找到我?”女诡不太懂。
“对,就是找到你,准确的说,是找到你的身份。”
女中介孙月娇和陈博说过。
眼下这间房子,是在三年多前,孙月娇的一个朋友介绍给她的。
有了时间。
有了女诡的名字。
陈博只需要去各大医院做调查,寻找当年的医疗记录就行了。
看一看女诡温习。
究竟是死于流产,还是被人谋害。
若是后者。
陈博帮温习报仇,想必就可以得到功德值了。
简单向温习讲了这个计划。
他走去主卧,摆了张桌子,把上白真人的牌位放上去。
温习跟在旁边,好奇地盯着牌位。
陈博笑了笑,解释道:“这里面是我师父,他对我很好。”
“你师父在木牌子里?”
“对。”
“你真的很奇怪......”温习顿了下,又说:“就像我不理解,医生怎么会让你查医疗记录一样。”
医院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让人查他们的医疗记录。
听到这里。
陈博舔着牙床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