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雨与阿敏卧床养伤,每天上午都要等府医来给她们换一次药。
不过今日府医身边多了一个人,一个身穿紧身衬衫和皮夹克,一头金色自然卷长发的西洋女人。
“这...这番邦女子是谁啊?”躺在床上的阿敏一脸诧异,冲着府医说道。
“这位啊...是王君前两日从太傅府上带回来的番邦医者叫苏菲,她听说府上有两个伤员,所以特意要跟过来看看。”
府医一脸没好气的说道,毫不掩饰对苏菲的鄙夷之色。
这个苏菲大媚话说不利索,但却特别的健谈和自来熟,一来就找到她问东问西,让她不胜其烦,一听她要出诊就吵着要跟着一起过来。
若不是她是王君的人,而且还特别关照过,府医早就给她甩脸子了。
“哦~!真系硕大的凶普,想不到泥闷东方银也有如此滴身材。”
苏菲一进来就被阿雨的乞力马扎罗山所吸引,直接上前扯开了她的衣襟,像挑西瓜一样开始触摸检查起来。
“你...你干什么?!”这突如其来的上下其手让阿雨一时有些紧张,不过她胸口有咬伤,本来也是需要上药的,所以以为她是检查这个,便也没继续躲闪阻拦。
府医也是面色直接沉了下来,“我说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只让你旁观的吗?你怎么还直接动起手来了。”
“抱歉抱歉,喔只是有些兴奋,这个素材实在是太西柚了,大小就算栽喔们西洋也是少见,这个奴隶能不能让喔解剖了,把她滴凶普做承珍贵滴标本?”
苏菲来之前只听说是给俩奴婢治伤,而她的脑回路里奴婢等于奴隶,而她是从来不把奴隶当人看的。
“哈?”
三人闻言一愣,以为是她大媚话不标准,自己听错了。
再仔细确认后,才听明白了这个逼就是想要把阿雨给解剖了。
府医和阿雨的脸都不约而同的绿了。
“噗...”阿敏则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府医脸拉的更长,直接变的有些温怒。
“我是真多余带你过来!医者仁心,炎炎夏日你怎能说出这种冰冷的话!?滚!你给我滚!果然是蛮夷不可教化!”
府医直接推搡着苏菲,她是真的有被气到了,张嘴就要解剖,与这种草菅人命损害尸体的玩意同称为医生,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唉唉...妮发申摸火,不愿意解剖就不解剖嘛,憋干喔走啊。”
苏菲还一脸茫然无知的模样,被一路推到了门口,而门外秦月等人也听到了这边的吵闹声,围了过来。
秦月:“这...发生什么事了?”
“把这一脑袋金毛的蛮夷胡女给轰出西院!别让她再过来了!”
府医一边推搡着一边气的大骂。
见府医一脸暴怒,阿雨也一脸土色,这蛮夷女子定是没干什么好事,秦月等人二话不说,也上手帮忙,连推带打的把苏菲赶出了西院。
“呸,什么东西,也不知道王君怎么想的,带这么个不说人话的蛮夷回来。”
府医不解气的又骂了一句,随后捧着药箱坐到床前,继续给二人换药。
来帮忙的秦大娥环顾了下四周,觉察出一丝不对。
“姜相公哪去了?他不在这吗?”
阿雨阿敏躺在主卧隔壁的耳房里,按理说这么大的动静姜劲夫铁定会出来看看的,可是他却没有出现。
“他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吗?”阿敏也有些困惑道。
秦大娥摇头,“不是啊,没跟我们在一起,他这些天不是一直在房里睡大觉睡到中午的吗?”
“不对吧,他每天很早就起床了,隔壁没有人....”
话对到这里,除了不知情的府医,所有人都神色大变,面有虚汗的紧张起来。
这姜劲夫,怕不是偷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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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京城大街上。
闲逛的姜劲夫还对自己偷跑出来这件事意外败露茫然无知。
甚至还觉得自己今天出门准备的十分充分。
不仅戴上了用来遮住自己容颜的纱笠,还顺走了姬逸莨的一把剑当作装逼和防身用。
自己已经已然一副行走江湖的侠客打扮。
正当他准备寻些有意思的东西的时候,路过京城西门的匠作局附近,见路上围了一群人,于是他便好奇的凑了上去。
“老不死的东西竟然敢踢本小姐的狗!不知道你俩这条烂命还不如狗爪子值钱吗!”
“大人...求您开恩,我也是看它差点咬了孙女一时情急才...”
姜劲夫挤到人群前排,就见一个穿着花枝招展的富贵小姐领着七八个膀大腰圆的家丁,手里还牵着一条凶神恶煞体型庞大,看着有点像比特的棕皮猛犬。
而对面的,则是已经被踹翻在地,怀里还紧紧护着一个小女娃的老婆婆。
姜劲夫微微拧眉,低声向身旁人打听道:“大姐,这是怎么一回事?这牵狗的又是谁啊?”
身旁的大姐轻叹一声,低声答道:“这人是工部柳侍郎的女儿,京中有名纨绔小姐,整天牵着条狗在匠作局附近耀武扬威的横晃,被她或者她的狗盯上可是要倒霉了...”
另一个旁观者也插话道:“这条破狗一个月前就咬死过人,消停了一段时间后结果又出来了,看来这对祖孙今天怕是凶多吉少了。”
围观者窃窃私语,皆是一副敢怒而不敢多言的样子。
姜劲夫也听明白怎么回事了,脸上也扬起了更多的怒意。
姜劲夫平生有三大恨,其一是xxN,其二便是这种只会共情自己养的畜生,把别人和野生动物视如草芥的所谓“爱宠人士”。
而且这女子还是个官宦之后的纨绔小姐,姜劲夫的憎恨属性直接乘以3,三大恨全占了。
“小姐您高抬贵手,狗是老太太我踢的,您要怎么出气都可以,求您饶了我孙女。”
老婆婆佝偻着身体,将小女娃护在身下,一边表情悲凉的哀求道。
可这恶女纨绔却不依不饶,直接大喝道:“放屁!若不是你那小贱种故意招惹我们家宝宝,它能那么兴奋想要跟她玩?然后被你这老不死的给踢了一脚?放心,今天我就让你们老的小的都长长记性!”
说着,女纨绔便松开了手里的狗链,一直在兴奋狂叫,甩着唾沫的恶犬直接飞扑出去,向着祖孙俩咬去。
眼见惨剧将要发生,围观者都不忍直视的纷纷侧脸低头。
随后只听一声凄厉的狗子惨叫声后,众人就见一颗狗头甩着血花飞起三丈高。
一剑剁了恶犬狗头的姜劲夫手持着滴血的宝剑,已然护在了那对祖孙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