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陵以南三十里处,袁术军营。
此时的袁术,仍旧在大营当中,欣赏着歌舞,品尝着美酒佳肴。
压根就不知,粮草丢失,自己的宝贝太子,落入陶商之手。
今天的攻城战役,他并没有亲自上前线指挥。
而是搂着一个小美人,抚摸着那张弹指可破的脸颊。
享受着美人,没有中间商赚差价的投喂。
身旁还有两名伺候的侍女,正轻摇罗扇,扇动着一阵微风,让袁术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启禀主公,探马来报,陶商亲自率领大军,已经进驻淮陵。”
“纪灵将军进攻淮陵失利,只好暂时撤军,”
张勋急急忙忙找到袁术禀告。
闻言,袁术那尚好的心情,顿时消散于无形,脸色铁青,已经生出了些许温怒。
“该死的陶商狗贼,不去彭城对付曹操,居然还敢跑来此处送死。”
“正好一战将陶商狗贼解决掉,便能兵不血刃,夺取整个徐州之地。”
说话间的功夫,他又将目光放在张勋身上,开口询问道:“粮草何时才能够运到。”
张勋闻言,赶紧赶紧拱手回应道:“根据太子殿下传回来的消息,最迟明天一早便到。”
“好,待到太子明日将粮草运到,三军将士饱餐一顿,给我鼓足士气,一鼓作气,夺取淮陵,斩杀陶商狗贼。”
“徐州之地,尽数归我仲氏所有。”
袁术已经幻想,自己在下邳城中,大肆选秀,过着骄奢淫逸的美好生活,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话音刚落,一名亲兵急匆匆的闯进营寨当中,慌乱的禀告道:“启禀陛下大事不妙,太子殿下压粮出问题了。”
太子殿下压粮出问题。
闻言,袁术眉头紧皱,大喝一声道:“太子压粮走的是水路,徐州军并没有半点水军,且陶商那狗贼的兵马都在淮陵,怎么可能会出问题。”
“跟随太子殿下押粮的士兵,匆忙跑回禀告,恳请陛下召见他们。”
“速速让他们上来。”
不多时。
几名浑身是血的淮南军将士,被人抬了进来。
“启禀陛下,陶商亲自率领大军偷袭。”
“运粮队伍全军覆没,荀正将军战死,太子殿下被活捉,所有粮草,已经全部落入陶商的手中。”
哐铛!
袁术大惊失色,手中酒杯尚未拿稳,摔落在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
“滚!”
袁术直接将怀中美人扔了出去,拍案而起,怒不可遏道:“那陶商没有任何水军,如何能在淮水当中,击败我押粮队伍,还活捉了太子。”
“徐州军先是命人,堵塞淮水。”
“太子殿下,迫于无奈,只能由水路改陆路。”
“不曾想,正好中了陶商的埋伏,全军覆没。”
士卒战战兢兢,将当时的大概情况讲述一遍。
封锁淮水。
出动白马义从,全歼淮南军压粮队,夺取十万石粮食。
荀正战死,太子成了俘虏。
这一桩桩一件件,简直令袁术难以相信。
“该死的陶商狗贼,偷朕粮食,真不杀了你,誓不为人。”
袁术突然暴走那肥墩墩的手臂,托起桌案,狠狠的摔了出去。
张勋见状,赶紧劝说道:“陛下,我军粮草被劫,军中粮草只够三日,一旦断粮,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必须尽快撤军,退回淮南。”
退兵?
听到这个词,袁术不由的怒火丛生,大吼大叫道。
“朕亲自率十万大军。御驾亲征,没有任何建树,受阻于淮陵。”
“损兵折将不说,就连粮草都丢了,难道你要朕,就这么灰溜溜的返回淮南。”
一旁的桥瑁,也站出来劝说道:“此一时彼一时,我军失去军粮,军心涣散,必败无疑。”
“大胆桥瑁,你居然敢说朕必败无疑,你信不信,朕现在就命人将你拖出去砍了。”
这番话,吓的桥瑁缩着脑袋,不敢再多说一句。
“那陶商狗贼,夺取了朕十万石粮草,全部囤积在淮陵以北的大营。”
“倘若朕率领兵马前去偷袭,不仅能灭杀陶商,甚至还能夺回粮草。”
张勋大惊失色道:“倘若我军想攻打陶军大营,就必须要绕过眼前这座淮陵城。”
“一旦大军绕行,万一陶商大军前后夹击,岂不是将我,军置于不利的一面。”
“朕的粮草断绝,你们一致认为,只有退兵才是最安全的。”
“你们会这么想,那陶商狗贼肯定也会这么想,定然不会在大营。设过多的防备。”
“朕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偷袭陶商小贼的大营,一举建功。”
“探马来报,陶商的大营不过四千人马,朕手中还有八万多兵力,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陶商。”
袁术眉飞凤舞,描绘着自己的构想。
张勋作为沙场肃将,在听到自家皇帝陛下的想法之后,不由的眼前一亮。
不得不说,倘若真采取袁术的奇袭策略,或许还能收获意想不到的效果。
只要能顺利的夺取陶军大营,不仅能解决粮食危机。
淮南正好可以趁着大胜之势,转过头来,猛攻淮陵城,一举夺取城池。
想到此处,张勋赶紧拱手拍起马屁道:“陛下用兵如神,区区陶商小贼,哪里是陛下的对手。”
一旁的纪灵也跟着附和起来:“末将愿意亲自率领大军。猛攻陶军大营,未必下夺取营寨,夺回粮草。”
一旁的桥瑁,也拱手附和起来,
“陛下此计的确绝妙无双,不过末将担心,太子殿下已经落入陶商的手中。”
“万一我军强攻大营,陶商会狗急跳墙,拿太子出气。”
袁术冷笑一声,毫不担忧道:“朕数万大军,如同洪水倾泻,势不可挡。”
“陶商那狗贼,若是保护好耀儿,尚有活命的机会。”
“倘若他敢一意孤行,伤害耀儿,朕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这番话,让不仅包括张勋、纪灵在内,所有的武将,都有些懵逼。
自信是好事。
绝对的自信就是自负,
万一陶商不按常理出牌。
太子殿下有任何损失,他们可担待不起,
看到袁术那接近癫狂的状态,张勋还想劝说几句。
最终也只能偃旗息鼓,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