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京都。
城池一如既往,尽显繁荣。
来往商队和百姓无数。
街边都是小贩的叫卖声。
而且衣着华贵之人,来往于街边不在少数。
然而本来的繁荣,突然间被一声嘶吼打断。
那吼声十分特殊,却洪亮之极震耳欲聋。
不少百姓纷纷停足,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就见城门外,突然出现一巨大阴影。
而且京城守军,立马就变得警惕起来。
那是一头庞然大物,庞大的身躯,略显光滑的肌肤。
关键是,此物的鼻子甚长,一对耳朵就像扇子一样。
最为令人可怖的,还是那雪白而锐利,形似倒钩一样的长牙!
这不是正是大象?
“这是何物?”
一众百姓惊惧万分。
他们还从未见过此物。
虽说从汉朝开始,甚至更早一些就知道大象的存在。
然而如今的大象,仅仅活跃于南方一带,而且还是偏僻的地方。
像如今大摇大摆,直接进入京城的情况,简直少之又少。
京城百姓不知,也是情理当中的事。
最让人觉得震惊的是,如此庞然大物的后背,竟然坐着一个人。
此人从面容来看,和隋人差别甚大。
反倒是和突厥,有几分相似。
一些京城百姓,都还以为是突厥卷土重来。
“吾乃天竺使者!”
直到象背上的人,说出生涩的大隋语言后,众人才恍然大悟。
“天竺,是天竺的人?”
一些商贩有所耳闻。
京城守军也第一时间放行。
显然天竺使者的到来,礼部早就知道。
若不然,这战象怎么可以出现在京城?
放行之后,天竺使者队入城。
和之前的万国来朝不同。
天竺使者昂首挺胸,没有半分胆怯。
但他也没有骄傲狂妄,胡乱呵斥和触及大隋铁律。
总而言之,一切都按规矩行事。
唯有他胯下战象,显得十分的有震慑力。
一些百姓,都不敢挡住去路。
乍的看去,还真是威风凛凛。
“站住。”
就在此时,一声大喝响起。
就见一人,挡住使者队的去路。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裴元庆。
“何意?”
天竺使者不悦皱眉。
“天竺也不是小国,尔等连基本礼数都没有?”
裴元庆沉声道。
“吾何处冒犯大隋?”
天竺使者微微眯眼。
“带着如此庞然大物入城,便是无视礼数。”
裴元庆又道。
“这头战象乖巧,也是我们天竺人的坐骑。”
天竺使者抚摸着大象的头。
“不行就是不行,你骑马或者用马车都可以。”
裴元庆没有丝毫退让。
“这是天竺人的习惯,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天竺使者直言。
一时间,两人之间剑拔弩张。
似乎随时都会爆发一场大战。
裴元庆在大象面前,显得如此的娇小。
但他丝毫不惧,双目凝视着战象。
战象突然开始暴躁不安,发出低吼声。
“畜生。”
裴元庆低声喝道。
战象突然扬起前脚,仿佛随时都要失控似的。
天竺使者脸色难看,如果今日他从战象后背摔下,必然丢了天竺的脸。
“阁下速速让开,若不然战象冲撞害了你性命,可不关吾的事!”
天竺使者眼中出现杀机。
如若裴元庆不退,必然死在象足之下!
“你若敢,放马过来便是。”
裴元庆不屑一笑。
“速速让开!”
天竺使者大喝一声。
实际上,他却驱动战象朝前冲撞。
战象发出一声怒吼,突然朝裴元庆冲撞而来。
“大胆,竟敢带凶兽在京城横行,纵然你是他国使者,也太狂妄了!”
裴元庆怒喝一声,猛地伸出手握住象牙。
本来怒冲的战象,瞬间就停了下来!
战象发出阵阵怒吼,象足并未因此停下,不断的朝跑动。
一时间,所有人只感觉地面颤抖。
而且象足之下,扬起了阵阵尘土。
纵然如此,战象依旧不得前行一步。
如此场景,让那天竺使者脸色大变。
他怎么能想到,凡人之躯竟可以抗衡战象之力?
如果天竺使者知晓,还有人可以挡住四头大象的力气,他又做什么感想?
战象很快精疲力尽,裴元庆突然一拳打在象头。
战象发出一声惨叫,哗的一声侧翻倒地。
那天竺使者脸色大变,还好身形敏捷,急忙从另一侧跳下。
若不然,他必然被战象的庞大身躯压住。
就算不死,这一生恐怕也成了废人。
“你!”
天竺使者气急败坏,却不知道用大隋语言怎么说。
“战象未死,本将已经手下留情,不过你若乱来休怪本将无情。”
裴元庆眼神冰冷,这是在告诫天竺使者。
听到这话,天竺使者也只能强压这口恶气。
他眼中也出现一抹恐惧之色。
一个可以同战象角力之人,若想要对付他,还不是轻而易举?
“好,我步行入宫!”
天竺使者咬着牙道。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有礼部官员领路。
天竺使者团,只能老实跟在后面前行。
一众大隋百姓,则是纷纷叫好。
“打得好!”
“不然天竺以为他们有战象,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哈哈。”
百姓的声音,让天竺使者面红耳赤。
他骑战象入城,本想耀武扬威,先压大隋威严一头。
谁曾想反其道而行,拉了一个大的。
而且裴元庆出现在此会是巧合吗?
自然不是。
裴元庆甚至不落礼数的同时,还对答如流。
可见有人在其后背叮嘱过。
才让裴元庆既可以扬大隋天威,又可以不输大隋礼数。
在礼部官员带领下,不消片刻,天竺使者便抵达乾阳殿。
他们在大殿等了许久,一直没有等到杨傲前来。
“吾等出使大隋,却被你们如此怠慢,这就是大国礼数?”
天竺使者甚是不悦。
下一秒,一阵脚步声传来。
随即就见杨傲从御用通道走出,一张面容平淡如水。
但双目轻轻一瞥,就让那天竺使者惊惧万分。
平静的眼神之下,似乎暗藏无尽威严。
那威严,让他不敢放肆,甚至连想说得话都给忘记了。
“见到孤,还不行礼?”
杨傲坐下之后,淡淡开口。
天竺使者,则陷入长久沉默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