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从哲:“袁可立是尚宝司司丞,已近花甲;
袁崇焕也是去年的进士,外放福建昭武知县;
陛下所说卢象升,老臣从未听说!”
朱由校又问:“你们谁知道卢象升?”
众人都摇头,朱由校就开始怀疑,这小子是不是还在乡下玩泥巴?
朱由校:“好,把这五个人全都找来,成立参事司,挂在翰林院,为军机处和内阁处理些微末事务,平日轮流,每日一人,进宫侍讲 。”
朱由校应对明金辽沈大战,显得不太从容,但在登州的李延庚,却是雄心万丈。
李延庚开始对登州到对岸的金州,进行部署。
这一条古老的航线,沿途有很多岛屿,从距离旅顺最近的北隍城岛,到旅顺就只剩下80多里,如果熟悉海况,两个时辰即可登岸。
从兵力的供养方面讲,十万人供养一万士兵,那是没问题的。
再加上土豆和红薯,粮食也足够。
再养点猪,捕捞渔获,还有工坊的加持,成为一方力量,足可动摇天下!
看着李延庚滔滔不绝的样子,众人都是心潮澎湃,这是要公开造反了!
沈有容问道:“可是,哪里来的这十多万人?”
李延庚:“登莱巡抚陶朗先不是拿了皇帝的五万两银子吗,你去要一点,咱也募兵!
募到了兵,就能合法占有登州的土地,有了土地就可种植土豆红薯,而有了粮食,就会有百姓前来。
还有一个,据我军的情报,白莲教又要闹事了。
白莲教主王森虽然已经死了,但他的儿子王好贤,和他的另一名弟子于弘志,带领一帮白莲教徒,在河北开邑、景州一带活动;
另一个弟子徐鸿儒,就在山东郓城一带活动。
本公子已经派出人手,联络他们,并给与一定的帮助,先把山东的局面扰乱再说!
而大明朝廷,绝对没有时间和精力来讨伐我们!
因为,有消息报告,老奴酋已经做好了准备,在正月十五左右,就会发起辽阳和沈阳之战!
届时,朝廷会把山东、山西、北直隶、宣府的兵力全部调往前线,而留下来的空间,就是我们的用武之地!”
沈有容:“山西、北直隶、宣府,你也有部署吗?”
李延庚:“北直隶没有,但在宣府有一万人,已经训练了一年多了。
如果白莲教在山东起义,宣府的一万人马上就会趁势出兵,经山西南下西进,进取陕北!”
沈有容:“去陕北干什么?”
李延庚长叹一声:“天下百姓之苦,莫过于陕西和河南。
小子已经在河南布局,就只有陕西没有兵力,因而,一定要在陕西提前安插力量!”
众人大惊:这是由多大的财力,才能如此布局?
还有,这小子说是雄才大略,怕是都小瞧了他!
河南、陕西、宣大、山东、金州、东江、抚顺,都已经有兵了!
沈有容担心地问道:“这么大的摊子,你的钱,够用吗?”
李延庚哈哈大笑:“我老丈人没跟您说,他连挣带抢,搞到多少钱吗?”
沈有容佯怒道:“这是军情,他怎么会随便告诉我?”
李延庚:“等辽沈之战打完之后,本公子将会把羊毛纺织和棉布纺织的工坊迁到庙岛群岛,作为我们的基地。
抚顺那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暴露,要提前转移。
等到彻底与鞑子翻脸的那一天,就是我们竖起大旗的时候!”
徐光启心潮澎湃,问道:“你答应我的事情,何时落实?”
李延庚:“师父!您想要什么,尽管说来!”
徐光启:“老夫要一间用来实证各种奇思妙想的所在,要求有聪慧的工匠,和完备的器具!”
李延庚笑道:“前年,小子已经在抚顺建好了,器具齐全,聪慧的童子一百多个,其中,堪称天才的就有七八个之多,都给你了,够不够!
干脆把小钦岛也给你了,再给你派五百士兵,两千百姓,如何?”
徐光启大喜,刚要抚掌大笑,老毕不干了:“公子,你行啊!就知道照顾你师父,那老夫呢?
也给我一个小岛玩玩?”
李延庚:“你俩一起不行吗,把学生分你一半!”
老徐急了:“不行,我俩合不来,我一看这个老小子就生气!”
老毕一伸手就薅住徐光启的胡子:“你说谁是老小子?有徒弟就了不起吗?”
沈有容一看要干仗,赶忙抓住老毕的手,喊道:“松开!松开!为老不尊,成何体统!”
老毕松了手,说道:“小钦岛一人一半,先建隔墙,互不打扰!”
李延庚说道:“我师父侧重科学,讲究实证,毕大人专研格物,讲究学以致用,就是技术。
依小子看来,科学的实证离不开技术,而技术的发展离不开科学,本就是一回事,怎么能割裂开呢!”
两个老头陷入沉思,虽然暂时没有想通,但还是握手言和了。
过了小年,却没有一点即将过年的气氛,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而沈佩卿也主动找李延庚和好,开始在李延庚的指导下,制作过年的美食。
抽空,李延庚与沈有容一起,去拜见山东布政使沈光祚。
李延庚要告诉沈光祚,他要造反了,问一问沈光祚是咋想的。
并且,想让他引荐,见一见此时的山东巡抚,赵彦。
只要赖上了赵彦的关系,沈有容在登莱,就不必再受陶朗先的打压。
而沈光祚,这大半年来,一直被愤怒的心情左右,无法解脱出来。
外甥毛文龙再次来信,说了前线的情况。
萨尔浒大战之后,熊廷弼接替杨镐任辽东经略一职,因为老奴酋的兵锋指向了蒙古诸部,辽沈暂时安全,熊廷弼呕心沥血,重建防线,但朝廷的兵马、钱粮一直未到。
熊廷弼直言上书,点名大骂:“兵部尚书黄嘉善、户部尚书李汝华,身负筹措粮饷重任,却贪生怕死,牵挂妻儿,毫无为皇上效死之心,中枢尚且如此,更何况各省、各军镇?……长久以往,必将是辽东局势更加糜烂、危及北京而使皇上独木支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