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两群流氓三更半夜四处无人,溜进隆庆坊安国公府到处杀人放火,那时节顷刻之间安国公府所有的房舍几乎都被点头了,贼人将整个安国公府变成了一片火海后逃之夭夭,没有留下任何一丝的蛛丝马迹。
危急关头,做为仙家弟子的安国公用了仙术在地上跺了三脚,顷刻间平地生出一股清泉,罗家人用泉水浇灭了大火,保住了府中最高大的,也就是罗霄暂住的那座大殿,剩下的都被烧光光了。
消息传出之后满城轰动,无数人跑来隆庆坊参观,果不其然,原来安国公府被烧的快成白地了,就在一片瓦砾废墟之中果然有一眼泉水在汩汩往外冒,罗家正组织人玩了命的挖湖,如今聚积的水已经有半亩大小了。
就在仆从们辛苦挖湖的时候,罗霄阴沉着脸招待刑部尚书任城王李道宗。李道宗是来调查昨天晚上安国公府遇刺与被烧的,这让罗霄十分的生气。
“任城王,现在被烧的是我,受伤的是我,死的也是我的人,你不去查凶手跑来盘问我这个受害人,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罗霄老实不客气的一句话气的李道宗脸色铁青,他也拉着脸道:“安国公,老夫可是在帮你找出真凶!”
“哦,那你快去找吧,贫道等着看结果,你忙去吧,我没功夫陪你在这儿瞎扯淡。”
“你!哼!”李道宗一甩袖子怒冲冲走了。
在旁边伺候着的罗平苦笑道:“主公,您不能逮谁跟谁来啊,咱们爷们最近好像把勋贵都得罪光了。”
罗霄斜着眼看着他道:“我警告你啊,这两天我气不顺,你可别招我,不然我跟你没完!”
罗平一听转身一溜烟跑了,他也发现最近这两天自家主公好像脾气变的比之前更加古怪了,而且动不动就发火、发邪火。
将所有人都打发走,罗霄翻身上了这座府中仅存的殿宇顶上冷冷看着府中来来往往忙碌着的仆从人等,那样子如同一头随时要择人而噬的孤狼。
罗霄这几天的确是很生气,他在生自己的气,他小看了罗中罐,更小看了罗中罐背后的那个组织或者那个人。
罗霄是突然搬来的,而且来的时候还以被刺为由进来之后立刻就封了府,他以为这样出其不意肯定就能切断府中与外部的联系了,万没想到敌人比他狡猾的多,他虽然封了府,但是该跑的人还是跑了,连不该泄露的消息也泄露了出去。
进府头一天罗霄什么事也没做,官宣是受伤中毒了,难受。第二天还是受伤中毒,难受,第三天难受,第四天难受,第五天,难受。第六天罗霄才宣布恢复了差不多了,正式召集安国公府的上下奴仆人等开会。
按唐律,罗霄这个安国公享受正一品亲王待遇,可以用的奴仆杂役管事门子等加起来大概一百二十人,这些都是官方配给的。
府里除了这些官方配给的,还有罗中罐雇佣和买来的在奴籍的家奴人等两百来人。再加上皇帝给配的仪仗与护军,加起来整个安国公府有将近六百人之众。
就这个人数就让罗霄大吃一惊,暗骂罗中罐这是要疯啊,竟然家里头用了这么多人。
罗中罐见罗霄嫌弃家时人多不以为意地道:“这还多,就这点儿人咋能显出咱安国公府的威风来。咱家这算是国公里最少的啦,其他人家奴仆更多,比如宋国公家表面上没有几个人,实际上他家的奴仆人等有一千三百多人,再比如那个勋国公张亮,不说奴仆有多少,他家里仅假子就有五百多人!”
罗霄听完点点头道:“别人家我不管,但是我罗家小门小户的泥腿子出身,真用不了这么多人伺候。这样,今天我给大家一个机会,愿意脱去奴籍的我给你们发放良文书,不管是官奴还是私奴,我都放尔等去编户齐民。”
这消息一出没等众人反应罗中罐先不干了,他梗耿着脖子道:“小公爷,这么大的事您不得和皇后娘娘商议商议吗?”
罗霄看着他呵呵冷笑道:“行啊,罗石、罗树,你们两个带中管家进宫,就说他有事要和皇后商量。”
“小公爷误会了,我是甚等样人岂能入的了宫,竟敢在皇后娘娘面前造次。我的意思是这些人毕竟是娘娘为小公爷精挑细选的,您要处置的话,最好是请您先进宫去问问皇后娘娘的意思。”
罗霄乐呵呵地道:“我要是不问呢?”
罗中罐陪着笑道:“您这话说的,您要不问就不问呗,怨我多嘴。”说着他退了下去。
等到罗中罐退下去了,罗霄再次跟众人明说,想脱去奴籍的尽快报名,结果他吆喝了半天竟然一个来报名的都没有。
见此罗霄看着众人满脸开怀地道:“好哇,难得你们如此忠心,不过我再跟你们说一遍啊,想脱籍的可以在天黑之前来找我,否则的话,你们可真没机会喽!”
众人听完木着脸没什么反应,罗霄见此也不多说,既然你们都舍的死了那道爷没什么舍不得埋的!
此时罗霄看出来了,这些家伙都是罗中罐挑选的忠心耿耿的人,只不过他们忠的不是自己这个罗家的主人,而是罗中罐那个管家。
心中有气,罗霄命人去把罗中罐单独找来要跟他好好聊聊,罗霄已经没有耐心了,不想跟他玩你猜我猜大家猜的游戏了,他都想好了,等这家伙来上直接就给他上搜魂大法。
结果很不幸,罗树出去找遍了全府没见到罗中罐的人,罗霄听报告后愣了一下一拍大腿道:“娘稀屁,大意啦!”
不用问,肯定是家里有地道之类的,罗中罐见事不好跑了。
打发罗树下去之后罗霄脸色无比难看化了妆悄然溜出了大安坊作了安排,随后几天罗霄每天都在甄别府上的这些人,同时也让罗平没事查查府上的账。
罗平想查来着,结果到账房一找,账房什么账也没有,账房先生的意思是府上所有的账目都是罗中罐那个管家在管,至于他放哪儿了,他也不知道。
见此罗霄明白了,这个账房跟罗中罐肯定是铁杆,不是他把账藏起来了就是罗中罐带走了。
不仅账房不配合,家里的其他人也都不是很配合,罗霄带来的二十多个人好像被全府排挤了,每天他们要干什么,该干什么不用罗霄这个主人吩咐处有一套流程与规矩,而罗霄吩咐的事情这些人阳奉阴违几乎都是出工不出力。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一般人恐怕只能卷铺盖走了,毕竟这些下人可都说是皇后亲自挑选派来的,想处置他们得经过皇后允许,谁会穿着新鞋去踩狗屎啊。
这些人很不幸,他们遇上了罗霄这个真的会穿新鞋踩狗屎,甚至急眼了还会跟狗对着咬的主儿,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们为他们的无知付出了代价,而罗霄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烧掉了那双踩过狗屎的鞋。
罗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朝野震动,去别人家里杀人放火,这就等于是捅到勋贵们的肾了,这是挑战了勋贵们的最后底线,故此皇帝陛下传旨无论如何不管怎样十天之内必须破案,其余各世家门阀也空前团结,对此事表示强烈的关注,皇帝着令刑部尚书李道宗亲自负责。
李道宗聪明着呢,别人也许不清楚罗霄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他心里有谱,毕竟他是李道立的亲哥哥,从李道立那里他知道了不少连皇帝都不知道的东西。
来到隆庆坊看了一圈儿之后李道宗觉着这场火与这场偷袭透着怪异,首先这宅子烧这么干净不是一个人两个人放火能烧的起来,毕竟这国公府面积可不小,占了多半个坊,其间房舍将近百余间,别院七八处,想都点着人少了不可能,少着也得有三五十个人。
如果有三五十人去放火,还有得三五十人去杀人,那最少得来百八十个贼人才行。如果隆太坊真进了百十号贼人,与隆庆坊仅一墙之隔的春明门的守军不可能不发现,也不可能不赶来救援。
但是,实际上春明门的守军发现着火后再赶来时,房子基本都烧成白地了,也就是说这火烧的速度非常快,就这一点李道宗就觉着不合理。
另外一个不合理的地方就是那些人死的太安详了,好像都伸脖子等着人切割,很多人都没什么挣扎的迹象。
基于这些原因,李道宗琢磨过味儿来了,不用说,这火肯定是罗家人自己放的,但是怪就怪在那天晚上真的有贼人冲进安国公府了,这点住在坊间的其余人有发现的,也的确有大群的贼人从安全国府跑出去了,他们跑出来的时候还跟巡街的武侯遭遇了,还砍伤了好几个武侯,武侯还抓了一个,只不过那个重伤死掉了。
最后李道宗也不知道这事儿该怎么办了,只得把自己查到的所有情况都上报给了皇帝,想请皇帝拿个主意,结果皇帝看完不仅没给下定义反而把他骂了一顿,说我要的就是结果,你没结果跑我这儿来要结果来了,那我还要你干嘛!
从皇帝那里出来之后李道宗明白了,皇帝要的只是结果,而罗家好像没打算要什么结果,世家门阀要的也只是一个结果,于是乎,李道宗就准备了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结果准备公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罗家突然告诉他一个让他头都大了消息,罗家的火是他们自家人放的,罗霄找到了藏在家里的奸细,已经带着人到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