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结论。
马甲没掉。
这事儿被刘园园轻描淡写的用其他事情搪塞过去了。
沈砚虽说察觉到了一丝异常，但刘园园硬生生把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结果也就不了了之了。
她下午还有课，吃完饭后便和两人分开，独自前往画室。
沈砚则是一脸思索的看着程芯竹。
“学姐，你觉不觉得刚刚刘老师好像想说什么？”
程芯竹摇头：“没有。”
“所以学姐围脖粉丝不少，这事情是真的？”
“嗯。”
“那……”
沈砚故意顿了一下，他觉得自己现在聪明的一批，“学姐主要是拿围脖做什么呢，分享日常还是？”
很显然，像学姐这样的高冷校花应该不会分享日常，沈砚只是随口一问，如果学姐愿意讲的话就说，不愿意就算啦。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也不是，会把一些画发在上面。”
程芯竹言简意赅。
比如《夜明梦长醉》的人物插画。
只不过在围脖上晒画的大有人在，而且程芯竹本身就是学美术，沈砚这会儿也没多想，觉得一切都很合理。
学姐喜欢在围脖上晒画，所以有了些粉丝。
学姐喜欢双鱼，所以会在围脖上转发双鱼有关的话题或者其他。
十分正常。
此时的沈砚根本没想过自己差一步就能揭开真相，他晃着手里刚买的芋泥啵啵，一下子就相通了。
完全没毛病！
至于为什么刘园园的话只说了一半，这种事情已经被他抛到脑后了。
下午还有一节课，只不过是在第二节，所以他有充足的时间和学姐待在一起。
两人牵着手走在学校街道上，突然有人从对面迎面走来，沈砚下意识的松开了手，并和程芯竹拉开了一段距离。
程芯竹细眉微挑，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小学弟这是在做什么。
等到那人从两人身边走过，程芯竹这才淡淡开口：“下次再发生这种情况，你可以不用松手。”
“我只是担心被人拍下来发到贴吧，影响学姐的名声。”
沈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这有什么担心的？”
程芯竹面无表情的拉起他的手，仿佛在这段恋爱关系中她才是那个主动的人。
“又不是在谈地下恋。”
沈砚闻言心跳加速，嘴上却还是不依不挠：“可是很多人都……”
“闭嘴。”
程芯竹小脸多了几分怒气。
你是我的男朋友，又不是什么小三。
就算在学校又怎么了？
你都敢谈高冷校花，还有什么不敢的？
沈砚任由程芯竹牵着手，后者倾国倾城的小脸上明显有些不高兴。
就这样，沈砚被程芯竹一路牵到教学楼，两人来的路上有很多人都看见了这一幕。
“尼玛，那是程芯竹吗？”
有个高个子男生叫了起来。
他旁边的舍友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不能吧，你什么时候见过程芯竹身边有男生了？”
紧接着，程芯竹把沈砚送到教学楼后，转身原路返回。
她从这两人身旁经过，两人惊讶的下巴都合不上了。
“卧槽，真的的的的是程芯竹！”
“什么情况，她刚才牵着一个男生的手？”
“我你阿妈，世界要末日了？”
显然，这件事给众多仰慕程芯竹的男生带来了巨大的冲击感。
托这些路人的福，沈砚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发生了。
一整个下午，学校贴吧像是炸了锅，有人发了几张程芯竹牵着男生手的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但评论区里有几个老大哥留言印证了这件事。
我不吃牛肉：这事儿是真的，我亲眼所见，可惜震惊的忘了拍照片。
白白送一血：靠呗，我的女神！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照片中沈砚的脸十分模糊，除了身边的人，几乎没人能认出来这张脸高清的样子。
也就是说，他们只能讨论程芯竹和人牵手了，但根本无从得知是和谁牵的手。
唯一看透真相的是名侦探路明。
此时，因为松开学姐的手被学姐亲自送到教室一个人待到上课时间的沈砚正一脸惆怅的盯着桌上的书本。
路明悄悄凑过来，小声说道：“燕子你可以啊，和程学姐牵着手来的教室！”
沈砚一脸雾水：“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路明差点笑出声来，“现在不光是我，全学校估计都知道了。”
他把那个帖子找出来给沈砚看，沈砚一脸懵逼。
最不想发生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他叹了口气。
早知道就牵着不松手了，没想到学姐竟然会在乎这种事，还生气了。
不行，必须得尽快哄好学姐，老爷子说这世上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隔夜气。
今日事今日毕，今日生气今日哄。
沈砚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等到下课后就去找学姐说个清楚。
路明则美滋滋的看起了贴吧。
因为贴吧的发酵，这件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甚至有程芯竹的追求者通过自己的人脉拉起了一个小群，势必要把和程芯竹牵手的这个人找出来。
他们要看看，能被程芯竹牵手的男生到底长什么样子。
在这个群里有一个沈砚熟悉的人，那就是张帅。
他本来在和女朋友约会，突然间手机绿泡泡消息响起来没完，拿出来一看才知道原来是沈砚和程芯竹的事。
呵，你们这帮土鳖弱爆了，老子早就知道他和程芯竹在一起了。
现在张帅和沈砚的关系没之前那么僵了，所以他也懒得去找他麻烦，把消息开了免打扰后便又和女朋友约会去了。
程芯竹，济大高冷校花众目睽睽之下和一陌生男子牵手。
这条消息像是瘟疫般传播遍整个学校。
然而不止这一条，等到快晚上的时候，贴吧又爆出来一条劲爆的消息。
——顾庆，程芯竹的表哥来学校了。
有人拍到他把车停在学校门口后，抽着烟气势汹汹的走进校门。
不必多说，肯定是闻声而来。
顾庆的故事在之前楚晓蓝就发过贴吧，当时他送程芯竹回学校被人误会，楚晓蓝费了好大力气才解释清楚。
在那之后有人深扒顾庆，发现这货在校期间极具统治力，就连当时的学生会会长见了他都得喊声哥。
顾庆出现在学校后，众多一线吃瓜群众迅速开始找寻程芯竹的身影。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现在的程芯竹正和沈砚待在一起。
无人的空教室里，灯是关着的，程芯竹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肩，面无表情的看着站在对面的沈砚。
“说，错哪了？”
“我不该松开学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