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程芯竹有些意外他还能随身带着这枚小物件，思绪一下子飞回九月份的那个夜晚。
一场因鸡叉骨而起的缘分。
只见沈砚把挂件展示给她看，问道：“学姐，你那个带在身上了吗？”
程芯竹闻言一愣，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口袋。
她下午开完会回宿舍的时候就把裙子换下来了，换成一身休闲装。
此时她的口袋里，赫然躺着学弟送她的那枚挂件。
沈砚敏锐的发现了学姐的小动作，顿时乐了出来：“学姐带在身上了啊。”
见状，程芯竹无奈只好把挂件拿了出来，闷闷的补了一句：“嗯，一直在裤子口袋里放着，挺巧。”
两个挂件，一男一女。
程芯竹送给自己的是一名男角色，而自己送给她的是一个女角色。
恰巧，这俩是一对情侣。
《夜明梦长醉》中为数不多从开局甜蜜到结尾的情侣。
似乎上天自有安排，这两个挂件分别落在了他们手中。
程芯竹再傻也反应过来了，她看向沈砚的目光忽然软下来，尽量控制着嘴角的弧度：“什么意思？”
沈砚说道：“就是想和学姐套套近乎。”
“嗯？”
“学姐，我喜欢你。”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一下子让程芯竹的脸颊变得滚烫起来。
她努力让自己的意识保持清醒，深吸一口气后说道：“我知道。”
“高中时候我的确喜欢过一个女生，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沈砚大概猜到学姐是因为这个生气，所以想解释一下。
“但因为高中时大家都以学业为主，我和那个女生几乎没交流，只是默默地关注她。”
他不说还好，一说程芯竹的眉间又凝重了几分。
她刚要打断沈砚的话，就见他举起手中的挂件，面带笑容，像一束温暖的阳光一样直直的打进她心里。
这让她的心理防线一瞬间崩塌。
没想到吧，高冷校花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我其实挺庆幸，如果我当时真的去追她，可能现在会后悔莫及。”
“后悔什么？”
“后悔自己把和学姐之间的关系亲手掐灭。”
如果他当时真的恋爱了，或许就算遇见程芯竹也不会有想靠近她的想法。
对待感情，他是认真的，也是专一的。
他这番话解释的并不好，至少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说，细碎。
但程芯竹还是选择了相信。
不是因为沈砚用的词藻多么华丽，又或者说这话时表情多么的认真。
而是这些天来和他的相处，让她对沈砚的性格多少有几分了解，他这样的人，真能干出这种事。
之前两人在围脖用各自马甲聊天的时候，她就发现了。
以前的喜欢，改变不了你现在。
但现在的喜欢，需要你亲手去争取。
她很高兴沈砚愿意和她说这些。
当然，该不爽的还是不爽。
她竟然不是小学弟第一个喜欢的女生。
想到这，程芯竹没好气的收起挂件，淡淡的说道：“你不用和我解释这些。”
“啊？”
“明天我和晓蓝去看房子，大概六七点能回来，你有想吃的吗？”
“先说好，太重的带不了，太贵的没钱买。”
很显然，程芯竹已经给他找好了台阶，一口气竟然说了这么多话。
沈砚乐呵呵的下了台阶：“有，特别有。”
“什么？”
“鸡叉骨。”
他已经好久没吃到芙蓉街的鸡叉骨了。
程芯竹闻言面色一愣。
“哎呀，你们在聊什么？”
就在这时，楚晓蓝这个“上厕所”的人回来了。
她刚刚在不远处观察了很久，见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回暖，便回来了。
有些场合你可以不参与，因为他们需要自己破冰。
但有些场合你必须在，因为你需要给自己的好姐妹当僚机。
当然，楚晓蓝认为程芯竹根本不需要她这个僚机，光凭她的长相，想追她的人都能从学校门口排到女生宿舍楼底下，还是双列的。
但，这不代表她目前能百分百放心把程芯竹交给沈砚。
毕竟小学弟还在考察期。
见楚晓蓝回来了，两人的对话也就到此为止。
程芯竹默默地记下：给小学弟带鸡叉骨。
然后就去看书了。
今天来图书馆本身就是提前预约好的座位，她在绘画这方面的瓶颈期难以突破，只能找找别的办法。
上次从美术馆回来后，她先是临摹了一遍冰封的玫瑰，然后就发现了自己身上存在的一些绘画弊端。
她问过刘园园解决的办法，对方告诉她，谈个恋爱就好了。
简直不可理喻，有个老师的样子吗？
一直到天色渐晚，程芯竹伸了个懒腰，一抬头才发现沈砚和楚晓蓝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两人趴在桌子上，双手折叠，动作一模一样。
她看了看手机，这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
不过……
反正也不急这一会儿，她双手托着下巴，安安静静的看着沈砚的侧颜，忽然感觉他其实还蛮耐看，越看越喜欢。
“芯芯？”
楚晓蓝睁开了眼。
“嗯？”
程芯竹连忙把视线从沈砚身上转移开，看向楚晓蓝。
后者睡眼惺忪的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顿时清醒。
“哇，已经这么晚了吗，我追的电视剧更新了！”
她这一喊，把睡梦中的沈砚也喊醒了。
沈砚迷茫的睁开眼，愣头愣脑的问了一句：“要上早八了吗？”
“早八？”
程芯竹笑了一下。
“还早，你再睡会？”
“快快快，咱们收拾收拾东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楚晓蓝迅速的把桌上的文学小说收起来，然后把那本《如何讨得富婆赏识》还给沈砚。
沈砚这才大梦初醒，想起自己还在图书馆。
坐在对面的程芯竹很快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的说道：“睡得可香？”
“还行……不香。”
“怎么？”
“梦里没有学姐。”
听到此话，一旁的楚晓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行了，这满屋子都是一股酸臭味，我一秒都待不下去。”
说着，她率先拔腿离开了图书馆，给两人留了短暂的二人空间。
沈砚见状赶忙帮学姐把桌面上的几本书收拾起来，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图书馆太暖和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嗯，看你睡得挺香。”
程芯竹淡淡的说道。
“没好意思打扰你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