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是从金陵而来,怎未听过这个规矩。”李安然道。
衙差瞥了眼李安然,不耐烦道:“不交就滚蛋,别在这浪费老子的时间!”
“相公,交钱吧。”
马车里的林茵儿道。
李安然叹了口气。
为了大计,只能先忍一下。
这时,一名衙差来到了马车旁,伸手就要掀车帘。
“啪!”
李安然握住衙差的手腕,令衙差的胳膊动弹不得!
“你在抗拒盘查?!”
衙差怒声道。
李安然开口道:“里面坐了三个人,算上我,一共四两银子。”
“不够。”
衙差道。
李安然挑了挑眉:“按人头算的,一人一两,没有算错啊。”
“还有你的马呢。”
衙差露出贪婪的笑容:“马是四条腿的,得按两个人算,还有,你们浪费了老子的时间,按四两算,你们一共得交十两银子方能入城。”
十两?!
李安然没有磨叽,直接掏出一锭银子,扔到了地上。
看到银子。
衙差两眼放光,想要挣脱束缚去捡。
其他衙差的目光也落在了银锭上。
十两银子啊。
李安然松手,衙差立刻跌坐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但就这,还连滚带爬的捡银子。
李安然趁机驾着马车入城。
吴州城。
江南最富庶、繁华的城池之一,街上却冷清的可怕。
车里的三女掀开车窗帘,好奇的看着外面的景象。
小环见了,忍不住吐槽道:“不是说上有天堂,下有吴临吗?
风景倒是不错,可人怎么这么少?比之金陵差远了。”
李安然叹了口气:“小环,你也不想想,你个人一两银子,江南之地的百姓虽说富裕,但一两银子对他们而言,也不是小数目。
况且,行人入城都得一两银子。
那些商人,贩夫走卒,可是还要抽商品税的,时间一久,城内的物价定然攀升。
城里百姓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
李安然驾车到牙行,直接买了一间院子安顿下来。
院中。
三女在闲聊,李安然从屋里出来后,三女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皆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想说就说吧。”李安然轻笑道。
林茵儿轻启红唇:“爷,吴州城被谭庆熙经营成这般,您打算如何处理?”
“爷?”
李安然对这个新的称呼,有些诧异。
林茵儿点了点头:“我们三人商量过了,出门在外,称你为爷最合适。”
“这倒是。”
李安然笑了笑,继续道:“我们出发前,王府已经提前派人过来,我要去见一见他,你们出去玩吧,但记住,一定要低调行事。”
言罢。
又同三女说了会话,方才出门。
此时,天色已黑。
山塘街。
吴州城内,最繁华的街道。
李安然在街上闲逛,随后按照同探子的约定,站在一家酒肆门口。
人来人往,皆对李安然侧目。
这时,一个店小二从酒肆出来,笑着道:“这位爷,您要不要进去坐坐?”
“我没钱。”
李安然回道。
店小二顿时无语,扯着嗓子道:“您穿着绫罗绸缎,却说自己没钱,您该不会是来闹事的吧?!
我可警告你,我们酒肆可是交了例钱的!
东家更是跟知府衙门沾亲带故,你要是想找茬,最好掂掂斤两!”
李安然也故作气愤:“怎的?!
爷就喜欢站在这,你还能动手打我不成?!”
话音刚落,酒肆的掌柜走出来,冲店小二使了个眼色。
店小二会意,露出一抹冷笑:“走,咱们去后巷聊聊!”
“前面带路,爷还真不怕你!”
李安然道。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后巷。
店小二环顾四周,确认没有旁人后,立刻拱手而拜:“卑职钱文彪,拜见王爷。”
李安然搀扶起店小二:“钱侍卫,辛苦你了。
说下你查到的。”
钱文彪低声道:“谭庆熙以王爷的名义,滥收苛捐杂税,吴州城的百姓怨声载道,令您的名声大受折损。”
“这个,本王入城之时,已经感受到了。”
李安然苦笑道。
钱文彪又道:“据小的探查,谭庆熙暗中联络了吴州城大大小小的官员,准备待您上缴税银之际,集体弹劾您,把他在吴州城做的一切,都扣在您的头上。
据传闻,扬州知府也曾来与其会晤。”
李安然挑了挑眉,有些诧异:“短短几天,你就查到这么多?”
“王爷有所不知,刚才那家酒肆的东家,乃是谭庆熙宠妾亲娘舅,谭庆熙约见那些人时,皆是在这酒肆。”
钱文彪回道。
李安然拍了拍肩膀,笑着夸赞道:“做的不错。”
说到这,李安然话锋一转,又问道:“你可知道叶清明?”
钱文彪点了点头,道:“据说,这位叶清明乃是单回的得意门生,不过得罪了谭庆熙,现在成了通缉犯,为此,单回曾亲自拜见谭庆熙为其说情。
但最终,好像是不欢而散。
气的单回在知府衙门口,大骂.......”
说到最后,钱文彪欲言又止。
“骂本王?”
李安然皱眉问道。
钱文彪点了点头:“说您不当人子。”
李安然以手扶额。
真是把老丈人得罪的死死的啊。
“文彪,做得不错,这几天,你着重了留意叶清明的消息,若是有下落,可第一时间通知我。”李安然说着,把住址告诉了钱文彪。
钱文彪拱手领命。
随后,李安然在夜色的掩护下离开。
回到住所。
只见单依依双眼通红,林茵儿和小环一左一右,同单依依在说些什么。
“怎么了?”
李安然上前关心。
单依依看到李安然,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爷,我听闻父亲卧病在床,所以........”
“这么严重?!”
李安然诧异道。
林茵儿道:“我们逛街时,偶然间听到的,看你的样子,这事跟你有关?”
李安然讪笑道:“有点关系。”
说着,李安然俯身,帮单依依擦拭眼泪:“依依,你不用担心,岳父是被气到了,并不是得了重疾,待我除掉谭庆熙,岳父便会不药而愈。
别伤心了,好不好。”
单依依微微颔首。
“天色已晚,大家又赶了一天的路,是不是该休息了?”李安然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