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工作到手,李学文决定好好庆祝一番。
连着几天吃糠咽菜,他的肚子都要起义了!
清点了一下库存,空间里这几天光是一折买的物资都有不少了。
拿出5斤五花肉,20斤玉米面和20斤大米,放到一个竹筐中。
想了想,他又多拿出10斤的面粉。
“差不多了,这些东西够一家人吃几天了。”
随后李学文便哼起了歌,驾着牛车返回。
回到村口时,李学文远远地就看到一人在踱步。
等牛车走近了,李学文终于看清这人是谁,正是借他牛车的老板子。
“老板叔!我回来了!”
焦急踱步的老板子看到李学文,眼睛里迸发出光彩。
“学文,牛车我有急用!”老板子语气着急。
“发生了什么?”李学文还是头一次见老板子这副模样。
“我家狗蛋害病了,额头烫得厉害!”
李学文一听,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叔,咱快点把狗蛋送医院吧!”
李学文从牛背上跳到板车上,把驾驶权交给老板子。
老板子同样爬上车,催促老黄牛往家赶。
“狗蛋他娘!快把孩子抱出来!”
很快,李学文就见到一大娘抱着个瘦骨嶙峋的男孩出来。
李学文搭了把手,和大娘一起将狗蛋小心翼翼的放在板车上。
“叔,咱们抓紧时间出发吧,晚了医院可要关门了!”李学文提醒道。
老板子当下全力催促老黄牛往县城里的医院赶。
一路风尘仆仆,两人最终赶在医护人员下班前把狗蛋送到。
狗蛋到医院后,就被送到了急诊室。
李学文在急诊室外陪着老板子,这时两人才有机会交流起来。
“老板叔,狗蛋这是咋了?”
“唉,我也不晓得,他今天中午一个劲的喊着肚子疼。
我起初以为是饿疼的,就上村里其他人家央了半个野菜窝窝头。
谁知道狗蛋吃了后肚子更疼了,后面还发烧了。”
老板子满脸悲痛。
“你们谁是孩子的直系亲属?现在孩子要做手术,亲属来签个知情同意书。”
身穿白大褂的主治医生从急诊室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几张纸。
“啥!做手术!
医生,我家狗蛋他怎么了?”
老板子心脏漏跳一拍,儿子的病好像很严重啊!
“孩子得的是阑尾炎,已经有向急性转变的预兆了,我建议早点做手术切除,要不孩子下次发作,可能就抗不过去了。”
医生耐心的解释了一遍。
“做!我们做手术!”听到后面还可能会更严重,老板子赶紧同意做手术。
“那你签个字,再把手术费交了,我们就可以做手术了。”
“医生,这个手术费要多少?”老板子嗫喏道。他一个赶大车的,一年下来也挣不了几个钱。
“一共20块。”
老板子手一抖,这么多钱他根本拿不出来。
除非把老黄牛卖了!
但老黄牛是集体资产,私自贩卖是犯法的!
“医生,能不能通融一下,我身上只有这么多。”老板子哆哆嗦嗦的从身上摸索出十几张一毛钱。
医生也很纠结,他看出来眼前的两人都很困难,身上的衣服补丁摞补丁,但是医院规定他也没办法。
就在老板叔不知所措时,旁边伸出一只手交给医生20块钱。
“文小子,这,这。”
“老板叔,咱们先让医生给狗蛋做手术先吧,人命关天耽误不得。”
主治医生看了李学文一眼,他没想到这个小伙子这么有钱,不过这和他没有关系,收了钱便回到急诊室,准备手术事宜。
“文子,叔谢谢你!”老板子膝盖一软,就要朝着李学文下跪。
李学文眼疾手快扶住老板子,“叔!叔!这可使不得。”
老板子老泪纵横,他抬起手抹了一把。
“文子,你放心,这钱叔以后一定还你。”
李学文摆摆手:“这事不着急,等狗蛋好了再说。”
老板子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老板子忽地问起李学文钱的事情。
“文子,你身上怎么带了这么多钱,你今天是去供销社了吗?”
他记得李学文回来的时候,牛车上放着竹筐,竹筐里好像有不少的东西。
“我现在是炼钢厂的采购员了,这钱是厂里发的,还有厂里还给了我些物资带回家。”
听着李学文稀松平常的语气,老板子不由心中一震。
他天天送去上学的娃子,转头就成了让人羡慕的采购员了?
老板子心里一阵羡慕,这几天的相处他也发现李学文和村里的同龄人很不同,能获得如此成就他也不算吃惊。
“好啊,这都吃上商品粮了!
文小子,真不赖!”
老板子给李学文竖起大拇指,他是真为李学文感到高兴。
“老板叔,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狗蛋得阑尾炎这事太过突然了,两人什么都没准备就过来了。
手术的时间可能还要很久,李学文决定先到国营饭店买些吃的。
“注意安全。”老板子交代一句,随后就一直盯着急诊室。
离医院不远处,就有一家国营饭馆。
出了医院后,李学文先把牛车上的竹筐收到空间里。
随后便径直往国营饭店走去,几百米的路程,没一会儿功夫就能走到。
这会儿饭店里没有多少人在吃饭。
这会儿大家工资也不高,没多少人能天天下馆子,大多数都是在厂里的食堂吃。
饭店里贴着标语:
不得无故殴打顾客!
李学文知道这不是无的放矢,这会儿的服务人员都傲得很。
顾客是上帝那是几十年后的事情。
这会儿来饭馆吃饭,得看服务员的脸色!
看了眼菜单,李学文直皱眉头。
外面的物资短缺,已经影响到国营饭馆了,菜单里清一色的素菜。
主食米饭都是限量的,现在只剩下二合面馒头可以选。
李学文不喜欢吃二合面,主要是这时候的二合面中棒子面能占七成以上,吃起来剌嗓子!
“来10个二合面馒头,再来一盘炒白菜,一盘醋溜土豆,一盘韭黄炒鸡蛋。”
“一共2.8块,粮票半斤。”服务员语气欠奉。
李学文从包里掏出一张大黑十,和半斤粮票递给服务员。
服务员皱了皱眉接过。
真麻烦!还要找零!
“等着吧!”说完,服务员便去后厨通知厨师做菜。
李学文也没在意他的态度,这个时候都是这样。
接着他转身出了国营饭店,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2斤五花肉。
“服务员,能不能让师傅帮我炒几个肉菜,您受累。”
说着,李学文给服务员散了两根华子。
服务员本来不耐烦的表情瞬间阴转晴,他拿起烟端详起来。
“嚯!这烟好啊,还带过滤嘴呢!小兄弟家是哪里人?”服务员把烟夹在耳朵上,脸上也热情了许多。
“就普通农家,运气好在炼钢厂当办事员。”
服务员可不相信李学文的说辞,能拿得出一包华子的人是普通人吗?就算本身普通,背景也不一般。
“您稍等,我这就去安排。”
随后提溜着2斤五花肉到后厨。
李学文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等菜熟。
没想到菜没等到,却先等来一名穿着厨师服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