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黎泽韶,杨光正欲与云莉话别,单凭她那一声“准女婿”,就足以让杨光决定今夜向陈丹倾吐心声。然而,计划未及实施,手机铃声便打断了他的思绪,陈浩然与林伟来电,告知已至医院门外。二人遵照禹杰的指示,赴雨阳县调查杨光昨晚的遭遇,因需先赴定远市办理手续,故此迟至此刻方至。
对于这两位警官,杨光并不陌生。初次交锋是在宗英烧烤店前,那场禹杰刻意安排的试炼,自那时起,杨光的身手便赢得了他们的深深敬仰。随后,杨光更亲自在皇朝大酒店揭露了嫌疑人藏匿受害者的真相,几人也因此结下了不解之缘,共聚餐宴数回。
医院门口,三人终得相聚。陈浩然一脸肃杀:“谁敢算计我兄弟,我必让他吃尽苦头。”
林伟则温文尔雅:“待我擒获嫌犯,便送他一碗孟婆汤,忘却前尘。”
杨光笑言:“瞧你们这架势,嫌疑人都要被吓跑了。”
陈浩然与林伟相视而笑:“十八哥,我们这是表明立场嘛,万一你不满意,到禹局那儿告我们一状,我这新晋重案组组长可就位子不保了。”
“恭喜恭喜!”杨光拱手道贺。他深知陈浩然原是副组长,林伟仅是一名普通警员,但他交友从不论出身,志趣相投便是挚友。“这么说,林哥也升副组长了?”
禹杰对杨光这桩小事的重视,令杨光暗自称奇,竟派遣重案组正副组长亲临。此举无异于大炮打蚊子,若为外人所知,恐遭滥用警力之议。杨光不知,禹杰征询协助意愿时,连刑警大队长王超亦跃跃欲试,却被禹杰婉拒,并严令其速破李家叔侄案,务必办成铁案,王超这才作罢。
“知我者,十八哥也。”林伟文雅言毕,又道:“晋升之时,本就想请十八哥庆贺一番,奈何你少入省城,机会难觅。今晚,我与浩然做东,务必赏脸。”
杨光摇头:“晚间尚不确定,或许要拜访一位长辈,二位不妨在雨阳多留两日,明晚由我做东。”
这位长辈,自是指云莉。既已被云莉视为“准女婿”,无论情理,拜访自是应当,只是尚未见到云莉,未知她晚间是否有空。
闻得拜访长辈,陈浩然等人不便强留,但仍坚持明晚由他们做东,毕竟多次蹭了杨光的饭,且皆是五星级酒店的待遇,实属难得。
杨光不以为意,虽在雨阳,却知若不允,反使二人不安。在他众多朋友中,除刘华等学生外,陈浩然二人确是地位较低。
陈浩然二人此行旨在了解杨光昨晚之事,寒暄过后,话题回归正轨。杨光笑道:“我给你们引见两位关键人物。”
所指自是姚倩倩姐妹,二人答应下午详述昨晚之事。
“十八哥,你该不会已知幕后黑手?”陈浩然难以置信。禹局长常叹公安招人标准欠妥,大专学历便将许多能人拒之门外,否则,杨光早已是市局一员。
“纯属巧合,昨晚那两位姑娘的祖父病了,恰巧被我治愈,她们因此改过自新。”杨光解释道。
陈浩然二人感叹杨光的好运,但也深知,这份好运非人人可得。若非医术高超,即便知晓真相,也只能依法请警方介入,而非让对方主动坦白。
姚倩倩姐妹很快被请来,为顾及二人颜面,杨光让陈浩然二人换下警服,几人在街边寻了处开阔地。事态发展如杨光所料,丁静得知成绩不及杨光,便生邪念,设计陷害。
要让人声名狼藉,莫过于质疑其品行,于官场中人,色字当头。据姐妹俩所述,三人本是同乡,小学初中同窗,丁静幸运考入中专,而姚家姐妹因父母早逝,年迈的祖父无力承担学费,被迫辍学。因年幼无人雇用,只得务农。几年后,姐妹俩长大成人,丁静在县城医院工作,承诺介绍高薪职位,二人懵懂无知,遂落入圈套。
待醒悟时,已无回头路。丁静屡次威胁,若不从命,便将她们在县城做小姐的事告知祖父。
姚倩倩二人最怕此事,祖父极重颜面,无奈之下只得应承。
不料,数日前,她们的秘密还是传入祖父姚海德耳中,随之而来的是祖父的病倒。眼见祖父腹部日益肿胀,二人急送医院。
县医院束手无策,丁静再次现身,请求帮助,并承诺找神医为祖父治病。
至此,杨光恍然大悟,自己诊脉无误。对于一位农村老汉,尤其是退伍军人,得知孙女沦为风尘女子,竟能保持理智,已是万幸。这也解释了为何姚海德见到孙女便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