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简直非人。”最后一名男子在杨光的重击下喷出一口鲜血,喃喃低语。起初,他们或许还认为杨光的优势仅在于速度,但几番交锋下来,杨光的实力毫无水分,即便如此,四人联手也不过支撑了十几个回合。他们原以为杨光的武艺仅限于腿法,直至与杨光的拳头相接,才惊觉其拳力之强,较之腿功有过之而无不及,犹如百倍提升。
一触即发,对手的力量仿佛通过拳头绵绵不绝地涌入体内,即使拳分两路,那股力量亦不减分毫。肖勇尚能勉力与杨光对峙三回,其余几人不过两回合便已倒地不起。
王超在一旁观战,心中满是狐疑,暗自揣测是否因禹杰对他们不满,特地请来杨光教训一番。
正当杨光欲上前再教训这群不速之客时,被他戏称为“掉进粪坑”的林广终于现身,急促道:“快走!”
杨光指了指自己的车,以及车中的何文芳。
林广不以为意,径直上车,车辆迅速汇入城市主干道的车流中。
“这是怎么回事?”杨光忽忆起林广如厕前的叮嘱,若有意外,需尽全力应对。难道他口中的“意外”便是指这场斗殴?
“此事稍后细说!”林广似是洞悉了杨光的疑问,抢先答道,随即又问起女歌手的住处。
何文芳略显迟疑,但看到杨光,心中的顾虑似乎减轻不少。“西江大学!”
林广颇感意外,杨光则暗自钦佩。西江大学闻名全国,即便是林广所在的雨阳高中,每年千余名高三生中,能考入西江大学或同等学府的,也不足十人。
“我先送你回去!”林广说。
杨光也赞同此策,尽管天色刚暗,但经历方才之事,他对洪都的治安已不敢轻信。
“你叫什么名字?”车窗外景色飞逝,何文芳终是开口问道。
杨光未及回应,林广已抢先道:“他叫杨光。”
今晚之事他确有参与,但何文芳之事与他无关。在他看来,杨光挺身而出,很大程度上是被这位女孩所吸引。
对此,他也能理解,毕竟佳人谁不爱?何文芳面容清秀,纯真无邪,别说正值热血年华的杨光,就连他自己也颇有好感。
西江大学距夜市不远,否则何文芳也不会在此献唱。她欲言又止,只见林广已停车,“小妹,本想让我这兄弟陪你,但他今日还有差事,改日吧!对了,这是他的电话!”林广顺手报出杨光的号码,记忆力惊人,仅几天时间便熟记于心。
何文芳已从紧张中恢复,记下杨光的号码,又撕下一纸条,“我叫何文芳,这是我的宿舍电话,若警方找你们,我会出面作证!”
何文芳并非愚钝,知晓杨光今晚打伤多人,虽是对付混混,但难保对方不会反咬一口,真让杨光被警方带走就麻烦了。她本有意请杨光吃饭以表谢意,闻其有事,只得作罢。不过有了联系方式,机会总会有。
杨光无奈地望向林广。
“喜欢就追,怕什么!”林广厚颜笑道。
“可我听黄大哥说,有人见到喜欢的女孩就哑口无言。”杨光意味深长地说。对于何文芳,杨光欣赏她的独立坚强,以及危难时不逃反助的勇气,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因此轻易动情。
林广沉默了,他知道杨光所指的是谁——正是他自己。数月前,在省教育厅偶遇韩雪,平日里谈笑风生的他竟紧张得说不出话,这一幕被黄兴明捕捉得一清二楚。
“今晚的事是你们安排的?”见林广调转车头,杨光终于发问。
“后面的几人是,前面那些混蛋和何姓姑娘不是!”林广答道。
杨光心中一叹,初见林广时,他多么希望何文芳之事也是他们设计的,那样至少说明洪城的治安不至于如此不堪。
“为何?”杨光好奇不已,此事若由林广策划,禹杰必然脱不了干系,可他与禹杰初次相见。
“禹局长近来手头有一桩极为重要的案子,急需一位身手不凡的内应。我想起你在省界独斗五人,还夺走他们手中的铁棍,便向禹局长推荐了你。但禹局长有所顾虑,故找来几个手下试探你的实力,没想到连我也低估了你。你比我想的更强,这其实是好事,你的身手越强,接下来的行动就越安全。”
“单论身手,你应在我之上,况且警局里肯定有比我更强的!”
“你说得对,”林广边开车边说,“但关键在于我们的气质,一看就知道是军人或警察出身。更重要的是,警局里的高手在对方那里都有记录,对方可能认识他们。所以我要告诉你,这事很危险,我只是推荐了你,去不去全凭你自愿。”
杨光明白了,对方是要他去做卧底。对于警察,雁门关广素来敬重,和平年代最危险的职业理应赢得每个人的尊重。然而,尊重归尊重,杨光从未考虑过将警察作为自己的职业。
“如果我拒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