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的声音嗲嗲的,很像是湾湾甜妹的那种感觉。
可惜如今这般境遇遇到,我哪里还有别的心思。
德吉此刻就站在我旁边,枪一直没有离手。
我低头又看了眼他的手枪,这才慢吞吞地躺到了床上。
与此同时,吴教授已经给吴丹注射好了麻药。
而我这边,小林也已经开始推出注射器顶部的空气了,我的麻药由小林给我打。
吴丹躺好之后,罕见地把德吉叫了过去,不知是在和他说着什么。
但是德吉手里的手枪让我彻底放弃了挟持吴教授的念头,因为德吉真的会开枪的。
趁着德吉在吴先生身边,我突然紧盯着小林,小声对她说道:“你是不是中国人?”
小林一听明显一惊,眼神里除了不敢置信,还有一丝惊恐。
但很快,小林还是点了点头。这姑娘看起来真的是一点心机都没有的样子。
“救救我。”我用只有我俩能听到的声音对小林说道。
可小林再一次睁大了眼睛,她抬头偷偷瞄了眼德吉和吴丹,然后一脸紧张地对我摇了摇头。
我本来还想再央求她几句,可是德吉很快又转过身来。
没办法,我只得用眼神来传达求助的信息。
事到如今,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病急乱投医,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这个单纯的姑娘身上了。
可她会愿意帮我吗?就算她想,这样的环境,她能做什么?我都不知道。
小林开始给我注射麻药了,只是她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让我觉得或许事情真的有什么转机。
从小到大,这还是我第一次打麻药。
我知道,这一次我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可我无可奈何。
小林,你是我最后的希望!
打完麻药,吴教授的团队马上就开始着手准备手术事宜。
看着他们紧锣密鼓却又有条不紊地各司其职,我这时才发现吴教授并不像我第一印象那么猥琐,他的团队确实很专业。
就连给人感觉有些傻白甜的小林,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不一样的气息。
而等我再看向吴丹的时候,他已经入睡,只是眉头微微皱着,昭示着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德吉正守在吴丹身边,与我目光相接的时候,德吉一脸玩味。
这个表情倒是很让我捉摸不定。
可我很快就发现了答案,因为我的身体不对劲!
我不过也就比吴丹晚打了两三分钟麻药,可吴丹都已经昏睡了许久,我的意识却还是很清晰。
而此时吴教授已经来到了吴丹的床前,命令助手脱去他的手术服上衣,而后开始在他胸前不知用什么在画着标记。
而我这边负责的依然是小林。
吴丹那边吴教授加上三个助手在那忙活,我这里只有小林,真是天差地别。
小林只是解开了我的上衣,将胸膛露出来。当她看到我近些日子留下的这些伤疤的时候,她很是惊讶。
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小林很快也开始在我的胸前标划,做着手术标记。
但当我看向小林的时候,竟然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羞涩。
“怎么,是不是睡不着?”德吉戏谑的声音突然从我的头顶传来。
我想要扭头看向德吉,却突然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连转头都做不到。
麻药生效了,但是怎么我的意识如此清醒?
“怎么?发现不对劲了?”德吉的声音又一次传入我的耳朵。
“就当是我最后给你的礼物好了,这是我特意和他们要求的,给你安排的是局部麻醉。”
“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如果你的生命力够顽强,说不定还能亲眼看到自己的心脏被吴教授给捧出来呢。”德吉的声音越来越癫狂。
德吉,你这个畜生!我想要咒骂,却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这时还是小林朝我点了点头,向我证实了德吉说的话。
看来小林早就知道,怪不得刚才她的眼神有些怪异。
可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算死德吉还要再折磨我一次,如果我能活下去,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怎么,我猜你这时候一定在心里咒骂我呢。不过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马上你就会感受到局部麻醉的神奇了。
除了痛感,其他的感觉你都会保留。你会感觉到冰冷的手术刀怀开你的胸膛,在你的胸腔间游走。
你会感觉到手术刀一下一下剪断与心脏相连的血管。那种滋味,我都有些羡慕了呢。”
德吉的这些话先是令我愤怒,但很快愤怒就被恐惧所代替。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这将会是最残忍的刑罚。
静静地等待死亡,感受着生命一点一点从身体中抽离,直到恐惧与死亡彻底将我包裹。
在无尽的恐惧中死去,这是德吉留给我最后的礼物。
手术开始了!
我用余光看到吴教授那边已经有了动作。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一两个小时,也或许只有几分钟,我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只觉得吴教授他们几人已经忙碌了许久。
突然,一声微弱的声响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声音很轻,却又觉得像是在哪里听过。
不对,是枪声!
是装了消音器的枪声,我恍然大悟。
我才意识到是德吉开了枪, 除了他屋子里没有第二个人有枪。
我赶忙用余光看去,却看到此时隔壁床的吴教授他们几人已经乱作一团。
“啊~”一直守在我身边的小林突然张大嘴巴尖叫起来。
不知怎么的,打了麻药之后总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像是慢放了一样。
而就在小林尖叫之前,我又听到了一声枪响,只不过很快就被小林的声音所掩盖,让我有些不大确定。
当我再极力瞥向隔壁床时,吴教授他们已经一个个吓得呆若木鸡。
奇怪,怎么少了一个人?
刚刚吴丹的床边明明是吴教授他们四个人,现在我的视角里只剩下三个了,那一个人去哪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种被束缚的感觉着实太痛苦了,明明就在我的眼前,一转头就可以看个明白,我却都做不到。
这屋子里不像是有别人进来?德吉为什么会突然开枪?
更可怕的是,我的视角里始终看不到德吉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