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你告诉我什么最赚钱?”我问她。
把问题抛回去是典型的诡辩,当有人这样做的时候,你要注意,稍有不慎你就会陷入到对方的节奏,你们聊的可能慢慢就不再是你之前的问题。
“现在实业都不好做,我店里的生意也冷清了许多。”对方回复。
我再次抛出问题:“你身边的朋友,最赚钱的是搞实业的?”
对方半天都没有动静,足足过了三分钟才回复:“不是。”
“我猜是搞投资的。”
“你怎么知道?”这次对方秒回。
“是不是甚至很多都是空手套白狼?咱们辛辛苦苦忙里忙外一年,赚那点钱比不过人家动动手指头几分钟赚的。”
对方没说话,不过不要紧。我继续紧跟着回道:“到了咱们这个身份,你我都应该清楚,赚钱最快的一定是钱生钱,当然钱怎么可能生钱,说到底是用你的钱去钓别人口袋里的钱罢了。国家每年就印那么多钞票,你的钱多了,别人的钱就少了。
而我带你玩的就是这个,像黄金石油大宗期货,分分钟都有人在投资。只要抓住国际市场的信息差,我们就能赚翻了。
你的钱进去出来只花了一分钟,但是实际上它们不知道在世界上多少个国家都已经走了一圈。”
发完消息,我把头往后一仰,静等着对方的动静。以我对她的推断,这些话她需要好好琢磨才会回我。
可我没想到,仅仅过了一分钟,对方就回了消息:“你凭什么能拿到这些信息?”
我没有回答,反而岔开了话题:“你有朋友在身边吧?”
“你怎么知道?”
一看对方肯定,我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了。我刚给她发的内容虽然不难理解,但是她绝不可能这么快回复,所以我猜应该是她问了懂这些的朋友,甚至她朋友就在身边。
当然不管在不在,我都有说辞,这就和算命一样,两头堵。不过既然猜对了那就更简单了。
“告诉你朋友,因为我们有内幕消息。”
对方很快回复:“鬼扯,你这个骗子。”
她身边有朋友这个事就很麻烦,很多人被骗都是自己一个人,所以为什么那些骗子喜欢找那些老年人和独居人士,除了看中他们情感上的缺失,另一个就是没人给他们提醒。
被骗这事就是当局者迷,事后这些人没一个不觉得自己蠢的。
看这消息就像是她朋友发的,不过这正合我意。骗子只骗两种人,蠢的和自以为聪明的,很明显她朋友就是第二种,我就是要抓住她的自负心理。
“我加你就是为了交友,现在我的十万块在你手上,你反倒说我是骗子。不管是你还是你朋友,咱们其实都明白,做生意赚钱靠的是啥?难道不是信息差?我告诉你,只要钱够多,别说内幕消息,我们甚至可以操盘。”
不等对方回复,我就又发了条消息:“钱就当送你了,交个朋友而已。”
说完我就把她拉黑了。
现在尴尬的绝对就是她朋友,我拉黑对方就是在打她的脸。她那么自负,现在却证明不了我是骗子。怎么也不至于有骗子白送给人十万块钱。
当然我也不傻,我的微信名字后面就是手机号,我相信这个女老板一定会联系我。
不过要说百分百自信还不至于,人是最复杂的,谁都不可能把一个人彻底看透。很多时候拼的就是运气,有个七成胜算,就得干。
如果对方真的就收下了这十多万,那我只能认。没有稳赚不赔的行当,只是靠赚多赔少来积累财富罢了。
不过拉黑对方之后,我开始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这次可以玩一把大的。我预估这次如果顺利的话,一刀差不多能切个一两百万,那绝对不少了。但是眼下,既然还有她朋友,说不定还可以做的更大一些。
但是如果想做大了,我还需要钱,我必须要有更多的钱才能让对方上钩。
不过那就不是我自己说了算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刘思博的座位空空如也,组内的几个人除了刘伟各个都是心不在焉,经历了下午的事谁还能踏实工作?
“组长”我站起身冲着刘伟说道。
“怎么了,知远?”刘伟还是面带笑容看着我,但是今天我怎么感觉他的笑里面多了几丝嘲讽的意味?我知道此刻我的脸上的这些伤口,看起来一定狼狈极了。
不过我也没心思理会,清了清嗓子,我认真地说道:“我想去找一趟珍姐。”
刘伟显然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立刻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家伙该不会是想歪了吧。
“你找珍姐什么事?”
“业务上的事,我想和她谈谈约定的业绩。”
刘伟略一沉思,“行吧,等我打个电话问问珍姐。”说完刘伟就出了办公室。
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机,一想到万一这个女老板给我打电话我就接不到了,我又有些担心。不过转念一想,晾一晾她也好。
正想着,刘伟进来了,“珍姐在四楼,你去吧。”
我点点头,出了办公室。直达四楼,按照上次的印象找到了珍姐的办公室。珍姐的办公室挨着电梯这边,另一侧是技术组的办公区,防守十分严密,门口甚至还有打手站岗。果然有技术在哪都吃香。
来到门口本想敲门,结果发现门虚掩着,我本想敲门,不过不知怎么想的,脑子一抽就直接进去了。
“珍姐~”我话还没说完,映入眼帘的就是珍姐那光滑雪白的后背,好巧不巧,这个女人正在换衣服。换衣服不关门的嘛?
我惊慌失措地想要退出去,却被珍姐叫住,“又不是没看过,跟我这装什么装?”珍姐说完这话,也已经换好了一件银灰色的丝绸衬衫,一转身,正好看到我那一脸的伤口。
这会儿好几处伤口都已经发紫了,所幸鼻梁骨没断。
珍姐看着我的伤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又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玩味地说道:“怎么,下午才挨完打,晚上就又有兴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