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布,竟然是你?”
我见到巴布的第一反应就是惊喜,想不到他竟然还活着。其实再遇到德吉的时候,我不是没想过巴布的下落。不过一想到德吉和巴布本身也没什么交情,而且巴布这家伙又有点傻傻的,说不定当时就和德吉走散了。
加上后来事情一桩接着一桩,这事也就被我放下了。
想不到巴布竟然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我面前,而且还是在园区里,我着实意外。
可面对我的招呼,巴布还是那副呆呆的样子。只见他从口袋里摸索出一把小匕首给我递了过来,“这个,给你。”巴布的声音很厚实,汉语说的也有些蹩脚。
这匕首有些奇怪,没有柄,刀身下面只有一条小铁棍,加上长度不长,倒是比较隐蔽。巴布给我匕首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衣服,他竟然穿着和门口守卫一样的衣服,深绿色的军装。
看来这样就解释得通了,巴布应该是被德吉安排到了这里当守卫。但是巴布是这么知道我被和老虎关在一起,而且还知道拿着肉来救我。
这一桩桩的事件越发扑朔迷离。
但不管怎么说,巴布来救我肯定是违反园区规定的,担心巴布被发现,我忙对他说,“走,走。”
巴布还是一直带着那种不安的眼神,但总算是听懂了我的意思,只是在走之前他支支吾吾地又说了个字——雯。
我听着应该就是这个字,想不到巴布竟然还关心阿雯的安危。
我朝他摆摆手,示意阿雯没事,巴布这才慢吞吞地离开。
看着巴布走远,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到底是被人驯化过的,这只大猫这会儿吃饱喝足又开始懒洋洋地趴在那打盹了。
不过我还是一刻也不敢放松,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现在至少我还有搏一搏的本钱。
这一夜都在半睡半醒中度过,直到早晨,我的手中依然紧握着那把刀。松开手一看,掌心都已经被压出了深深的凹痕,好在这个大家伙睡得很踏实。
“哟呵,还真活着呢。”说话的是昨天那个叫大力的,此时他就站在门口。
我只看了他一眼,却不敢再带有任何情绪,我可是彻底学乖了。
铁门刚被打开,我就一溜烟地窜了出去,直到那一刻才真正觉得自己安全了。整整悬了一夜的心才稍稍放下。
“珍姐等你呢。”
什么?我有些疑惑地盯着大力,珍姐难道已经猜到我没事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进珍姐的办公室,在四楼,屋子不算很大,也比较空旷,比起办公桌,更扎眼的是一张大床,还是水床,你敢信?
不过屋子里倒是还算整洁,而且珍姐用的香水味道清新却不浓郁,恰到好处,这香水一定价格不菲。像我之前混迹于夜店的时候,哪些是真正的富家小姐,哪些是假冒伪劣,闻闻味道也能推断个大概了。
见我盯着她的床,珍姐笑笑,“怎么,上次还意犹未尽?”看来今天她的情绪倒是好多了。
我急忙摇头。
珍姐却往我身边靠近了几步,这女人,真是喜怒无常。
“别以为昨晚的事我不知道,我在监控里都看的一清二楚。”珍姐说着将手轻轻抵住我的胸膛,又继续说道:“那人是谁我就不追究了,但是当然要有个前提条件。”
“什么?”
“一千万!一周之内,我要你给我搞到一千万。”
“一千万?你疯了吗?我做不到,我又不是神仙?”其实后面我还想说一句让珍姐去找自己的相好周独子去,但想想还是忍住了。毕竟我还欠着她呢,这事还是不提为妙。
珍姐却没再说话,只是盯着我。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吧,我试试。但是我希望你说话算话!”
我话说完,珍姐脸上笑意更盛。
本来转身想走,却被珍姐拦住,“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要姐姐陪你休息一下?”
我可没那个胆量了,忙推开珍姐,连电梯都没敢坐,顺着楼梯直接回了三楼宿舍。到宿舍门口就听到里面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一开门,老张竟然回来了!
“远哥,没事吧。”
又是一样的台词,我都怀疑是不是我陷入循环里面了,妈的天天被搞,都几晚上没在宿舍睡过一次踏实觉了。
面对众人的询问,我这次连理都没理,反正每次都一样,说有事又看不出来,说没事哪次都是在鬼门关外走了一遭。
我往前走了两步,盯着老张,等着他开口。经过治疗,看样子老张的状态好多了,这家伙的生命力倒是够顽强。
短暂的沉默之后,老张的哭声传了出来:“知远,我对不起你!”说着老张甚至要给我跪下。
“快得了吧,再把那条腿也给整残了,大伙可没钱给你买轮椅。”我鄙夷地说道。
不过老张这情况确实也够惨了,他那空空的裤管足以说明一切,那条腿整个都被截了。虽说老张那腿估计当时骨头就被踩断了,但是也不见得就没法治,只是在这附近的医院里,能有多高的医疗水平,命能保住就已经不错了。
意识到自己的腿不方便,老张索性对着自己的脸左右开弓,没几下那脸就已经红了。黑熊他们急忙阻拦,老张却越哭越厉害。
“知远,我憋屈啊!”谁能想象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爷们在我们面前竟哭的稀里哗啦。
伴随着哭声,老张开始和我们讲起事情的真相,“我确实骗了你,那人我根本就不认识,那都是我故意骗你的,就为了让你做错事,然后我好举报你。”
“我不是人。”说着老张又要扇自己,被刘思博给拦下。
“我那也是没办法了啊,我拼搏了大半辈子,换来的这点家业,到最后孩子不是我的,钱也被他们都给拿走了。我能不窝火吗?可是我没办法啊,我没有机会翻身了,思来想去我只能出国铤而走险,可谁知道这地方根本就是有来无回。
我不怕死,但是我不能让那对狗那女舒服了,我就是一命换一命我也要搞死他们!所以我必须要出去,对不起了,知远,是我害了你!”
我无奈地摇摇头,没有再说话,径自回到了自己的床上,不再去理会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