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落山,水桶里活蹦乱跳的有不少鱼,秦烟放风筝要累死了,跑了过来看陈宗生钓鱼,只看到一个水桶,“先生,咱们钓的鱼在哪里。”
“在水桶里。”
秦烟弯腰瞅了一会,发现这都一样啊。
“怎么分辨哪一只是我们的?”
旁边幽幽传来一句,“不用分了,都是你们的。”
秦烟觉得先生真是做什么都有让人望尘莫及的本事。
不过这也太打脸了。
她想笑,又忍住了,走到男人的右手边坐下,暗戳戳的拉男人的衣角。
陈宗生说,“去拿个装食物的包装盒,装两条我们就回去。”
“好。”
旁边的人惊讶,“这么多都不要了?”
陈宗生说,“我们家里的人不多,吃不了那么多,你要是不嫌弃,剩下的那些就提回去。”
“这有什么好嫌弃的,你太客气了,那我就不推拒了。”
秦烟拿盒子过来,陈宗生收好鱼竿。
“想要哪一条?”
秦烟指了两条并排游的,“它俩。”
陈宗生把它们抓出来,放进盒子里。
“再抓两条吧,还有那么多呢?”
今天一下午,陈宗生钓了七八条呢。
“够了,你继续钓,我们先回去。”
“好好好,就不送你们了啊。”
“好。”
回到车边,陈宗生用矿泉水洗了洗手,擦干,喊兰溪回来。
秦烟把鱼放好,就开始收拾东西。
陈宗生开始拆解帐篷。
东西全部收拾好,便开车回去。
到了家,先把鱼养起来,让它们吐吐水。
过两天再端上饭桌。
两条鱼到了水里游得无忧无虑,秦烟看了它们一会,心里已经有一百种吃掉它们的方法了。
陈宗生换过衣服从楼上下来,小姑娘还在那里看鱼。
“烟烟。”
“来啦。”
……
周末轻松的度过,到了周一,就是姜茵要回以前的学校拷贝视频的时候。
梁元荣中午就回来了,接上姜茵,开车出发。
除了上一次去见她的那位老师,毕业后姜茵就没怎么回过学校。
出了校门太久,她都快忘记在校园里的日子了。
到了学校,登记后,顺利进了学校。
姜茵挽着梁元荣的胳膊,给他指她以前练舞的地方。
进入校门后不久,就有一栋楼,是学生的活动中心。
每个社团都有独立的办公区和训练的地方。
梁元荣看了过去,能想象到那个时候那道门她一天就要进出过无数次。
“天天跑这里,功课能跟上吗?”
姜茵苦恼的说,“勉强擦线过吧,我感觉我的脑子不太适合学复杂的知识,和人很快就能学会的东西,对我来说,却要花一倍多的时间。”
“大学本质的意义是为进入社会奠定基础,多少人专业课上取得了优异的成绩,走进社会,却还是找不到合适的方向,又有多少人虚度几年,徒增了年岁,什么也没有落得,而阿茵从进入这里开始就知道了自己喜欢什么,这就是最好的。”
“我发现……”姜茵想了想,“你好像不论什么时候都能找到我的优点?”
“优点和缺点,都只是人的看法而已,同样一个习惯,在一个人眼里是优点,但是在另外一个人眼里就是缺点,即便是所谓的好的习惯,对勤奋的人来说,完全可以接受,对比较享受慢节奏生活的人来说,态度就完全相反了。”
梁元荣说,“我们能够走到一起,就大概率意味着我们的价值观是相同的,两个价值观相同的人是容易互相欣赏的。”
姜茵笑着点头,但是不可否认,他就是会更多从优点的层面鼓励她,公平的理性之外,依旧存在感性的偏袒。
到了学校的宣传部,姜茵说明来意。
因为提前预约过,所以很快拷贝到了演出的视频,和学校出具的证明类的材料。
最重要的事情完成之后,姜茵就领着梁元荣在学校逛了逛。
学校的名气和港大这种百年名校的名气自然是不能比的,但也是一座集环境、特色的优势学科于一身的学校。
最有名的还是三月时候的樱花。
不过现在自然是看不到了。
姜茵说,“等明年我带你过来看,超级好看的。”
梁元荣看着她,“那你别忘记了。”
“肯定不会忘记的。”
逛到傍晚,找地方吃了饭,两人才往回赶。
……
七月的最后几天对秦烟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同,除了不能吃凉的。
这次陈宗生盯她盯的特别严。
而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小姑娘无比听话,一点都不碰了,显然是疼过一次受教训了。
陈宗生也不意外。
每一件事情:他想让她做的,他不想让她做的,陈宗生都清楚的知道用哪一种方法可以得到最好的效果。
她怕痛,打的狠了,她就会乖乖听话。
她怕他离开,他只要用分开,哪怕只是一天不见面,她也会乖乖听话。
但是这些办法,不论哪一种,两人都痛,也伤感情。
成年人权衡利弊,最该避免意气用事之下做的事,说的话。
他不想后悔,也不想看到她难过,打打几板子,看着她掉几滴眼泪,小姑娘也真没往心里去,反而能老实几天,也就够了。
秦烟坐在桌子前看电视剧,总感觉先生在一直看她。
她一抬头,还真是。
“……先生,怎么了?”
陈宗生合上钢笔,放下,“没事。”
她才不信,但是问也问不出来,好烦人。
秦烟不看电视剧了,把自己这两日琢磨的新的鱼的做法拿给男人看。
“先生,你会做这个吗?”
陈宗生慢悠悠的瞥了一眼,黑眸平静,“没做过。”
秦烟哄他,“试试好不好?”
男人看着她,不说话。
“这个照片看着真的非常好吃,而且你答应我等两天就可以烧鱼给我吃的。”
“你可以从以前吃过的样式中想。”
“可是有新的吃法就很想尝一下呀。”秦烟本来拉他的衣角,男人不为所动,又改为拉他的手,男人说考虑。
秦烟主动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一下。
男人静静的看了她一会,淡淡说,“可以试一试。”
秦烟用脸颊蹭了蹭他,“先生,你真好。”
陈宗生把人揽到怀里。
秦烟坐在男人的腿面上。
隔着两层布料,男人腿面的温度清晰的传了过来,秦烟也不敢乱动。
感受到怀里小姑娘的僵硬,男人说,“紧张什么?”
她嘴硬,“我没有。”
“是吗?”
老混蛋的手开始不老实,秦烟但凡要去拦,男人淡淡威胁的眼神投来,“还想吃鱼吗?”
为了吃鱼,她忍。
秦烟只好放下手,还得分出注意力注意着门边是不是有人随时进来。
而男人非但不收敛,反而越来越过分。
裙子的肩带滑落,内衣带落至肘窝处,男人眯着眼瞧了会,秦烟羞怒,骂他不要脸,男人看满意了,还要上手,嘴里的话更是流氓,“你要是觉得不公平,我也可以给你看我的。”
他的能看什么。
秦烟更生气了,撇嘴,“才不要看。”
但是说让他不爱听的话的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他的手上用了力道。
秦烟脸色微变,被掐住命脉一般靠在他的怀里,她抬手推他,男人的手向上,落在她红润的小脸上,含住她的唇瓣。
男人吻的急,气息也促,秦烟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不一会,就变成了一条脱离水源的鱼,快要死掉了。
耳边哗一声是各种东西落地的声音,秦烟还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就被抱上了桌面。
肩膀落至桌面时,有西装外套垫着,但是还是又凉又硬,但是这种感觉,比起男人带给她的,差的不是一点,她甚至无暇顾及这些,裙面被推高,他拍拍她的屁股,她下意识做的就是用腿去碰男人的腰,她故意做了相反的动作,男人不悦的在她的臀肉上打了一巴掌。
秦烟委屈的看着他,陈宗生解了皮带,说现在疼你。
……
两人在办公室里胡闹了一下午,陈宗生的外套算是废了,秦烟气的还在上面踩了两脚。
陈宗生抬头,看着站在床上比他高出许多的小姑娘,准备抱她下来。
秦烟气呼呼的不让他抱,专门走到旁边坐下准备穿鞋子,低头一看,脚下空空如也。
鞋的位置在陈宗生那里。
这就有点尴尬了。
她颐指气使,“给我拿鞋。”
陈宗生弯腰把她的鞋子放过去,秦烟的腰一动就疼,没敢弯腰,凭感觉穿上。
“穿反了。”
秦烟一甩脚,还穿什么穿,打算光脚下去。
陈宗生按住她的肩膀,“坐好。”
秦烟起身的动作又停住。
男人弯下腰帮她把两只鞋穿好,起身,伸出手,“要不要下来?”
秦烟坐着没动,赌气的说,“我不要吃鱼了!”
陈宗生问她,“你打算什么时候吃?”
她又不满,“我说不吃就不吃吗。”
陈宗生抱她下来,说回去就给她做。
“做了我也不吃。”
“小混蛋,都依你。”
“我说不要在那里做你都没有听我的。”
那个时候都进去了哪里还有心思到别的地方,但是现在小姑娘显然在气头上,自然不能逆着她的意,“我向烟烟道歉。”
显然这还不够,但是小姑娘却也没有继续训他了,主要是她站着腰疼,肚子还饿。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秦烟决定奴役陈宗生做饭以达到让她发泄怨气的目的。
得益于强大的网络教程和陈先生对做鱼的独特心得,秦烟找到的那种鱼的做法在晚饭的时候就出现在了餐桌上。
新鲜的做法,加上是爱吃的食材,一条小鱼下肚,小姑娘就慢悠悠的往后靠了靠,脸上是满足的小表情。
小家伙扭头看向妈妈,“妈妈你吃好了?”
“对呀。”
陈宗生放下了筷子,“中秋节要去看看长辈,你们想什么时候去?”
“看望曾外公吗?”
男人点头。
兰溪说,“我也不知道是哪一天。”
“烟烟呢?”
“烟烟也不知道。”
陈宗生轻笑,“那就过几天吧。”
这个过几天,恰好是八月初,秦烟例假结束之后,一家三口带了礼品和基本的生活用品去看望周老爷子,并在那里住几天。
兰溪还记得上一次来这里的事,但是问细节,却是不清楚了。
秦烟还能找出来上次拍的照片给他看。
这一路,母子两个有这个话题谈着,也不无聊。
到了周老爷子的住处,周老爷子早早的在门口等着。
“曾外公。”兰溪甜甜的喊人。
周老爷子笑着道,“兰溪啊,你又长高了。”
“我会更努力长高高的。”
兰溪走过去,“曾外公,我牵着你走吧。”
周老爷子连连点头。
安静的住宅因为这一家三口的到来再次热闹起来。
晚些时候,祖孙几代正在客厅里坐着,老管家走了进来,斟酌着说,“老三和他媳妇过来了。”
周老爷子的脸当即就冷了下来,“不用请他们进来,我念着他们这份看我的情意,但是面就不用见了。”
当初若不是这个儿子教子无方,纵容两个孙子玩赌博输了钱,却也不管不问,让他们敢胆子大到闹了那样一件事,他一把老骨头搭进去也就罢了,还差点害了宗生和烟烟一家子,这么可爱的兰溪也因此受到伤害,每每想起此事,他都心怀愧疚,哪里还会再见到他们。
他从周家老宅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眼不见为净。
夫妻两个竟然还追到这里来。
老管家也是知道当初那一件事的,也不劝说,当即出门劝人离开。
客厅里的氛围并没有因这件事而受到影响。
母子两个还在专心致志的看图画,两只脑袋凑在一块,看得入神,倒也没有关注这边。
……
门外边。
听完老管家的话,中年男人自然不想连人也见不到就离开。
“你再去帮忙传个话,就说我见他老人家一面就走,绝不多停留。”
老管家没有丝毫的动摇,“这就是老爷子的意思,心意领了,至于见面的事情就不用提了,你们回去吧。”
中年男人正要说话,看到了院子里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