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你枪里没有子弹!”
我的妈耶!是燕双鹰穿越了吗?还是燕双鹰附身了?
这一刻,佟冰投去的目光,全是崇拜与敬佩。
瘦子斜嘴一笑,果断的扣下扳机。
“呲啦,呲啦”。
只有击砧击中燧石发出的火花,枪却没有如他想的轰破展结的人头。
瘦子枪管抵住展结后脑勺时,展结正半蹲着身,他站着身要高于展结,却没发现展结背上的长枪,枪管向上斜挎,枪口正对着他的下巴。
瘦子见手中的枪不响,正不解的翻来覆去研究时。
“砰”!
展结背上的长枪响了。
十几粒铁砂飞出枪口,全部射向瘦子下巴,整个口腔轰得稀巴烂,碎肉上吊着牙齿左右摇摆,半个鼻子上的一对眼睛眨了眨,无声无息往后栽倒在地。
“太残暴了!”
佟冰五人都不忍直视。
剩下的几个土匪也吓傻了,丢下刀就逃,这个人太恐怖了。
展结站定身体,双枪食指上旋转几圈,往腰间皮套里一插,取来背上的长枪,不慌不忙装填。
这次他没有装铁砂,换上了圆圆的铅弹,起枪瞄准。
“砰”!
跑在前面最远的土匪倒下,后面的土匪叫了一声妈妈,争先恐后还是跑。
展结没有移动身子半步,照样不紧不慢的装填,放入铅弹。
举枪,这时土匪已经跑出去二百多米远了,展结还是瞄准跑在最前面的土匪。
“砰”!
二百多米外的土匪倒下。
“要想死的,就继续跑,想活的,就给我原地蹲下!”
展结喊了一嗓子,继续装填弹药,剩下的几个土匪不敢跑了,谁知道他手中的武器,能打出去多远,这个人如此沉稳,真能把他们一个个打死。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等待神一般存在的枪手发落。
“真是太神了,本以为他是个木头人,没想到这枪使得,我他娘相比简直就是废物,他玩枪都玩出这么多名堂,我他娘我玩个女人都玩不出花样来!”
程奎庵感慨后,身边的兄弟跟着附和。
“这才几天,他就把枪摆弄得明明白白,真是奇才啊!”
“他耍的这几下,我们苦练一辈子,怕都望尘莫及了!”
“以后少耍点钱,少玩点女人,该练练了!”
沉默的佟冰心里则想,他二百多米鸟铳的射程,换成前世部队的士兵,先进精准的步枪不得三月两月的,是练不出这个程度的枪法的。
展结背对着他们,自然看不到五人羡慕佩服的眼神,就算看到了,以他的尿性,也不会骄傲和炫耀。
“慢慢走过来,还要我来扶你们一把吗?”
土匪听到展结的喊话,畏首畏尾挪了跟前。
黑洞洞的枪口戳得一个土匪头皮生疼,吓得他瘫跪在地,一个劲求饶。
“大神仙饶命,大神仙放过我……”
“饶你妈的头,我问你话,如有谎言……”
展结说着话,当一声拉动燧石击砧。
“砰,你的小命就没了!”
土匪当场大小便失禁,这时问话,比用刑具都好使。
“你是不是土匪?”
“是是是!”
“半路拦截,是打劫吗?”
“是,不是,我……我我们受人雇佣,前来杀这几人。”
“受谁指使?”
“张……张铁嘴,杀死领头的,赏银十两,杀死其他的……”
展结不等他说完,趁热打铁急着问。
“你们是哪伙土匪,上次酒坊是不是也受张铁嘴指使干的?”
“我们是座山虎的部下,昆湖打虎人,上……上次酒坊我没有参与其中,是他们……他们两个参与了,他,还有他!”
被指认的两个土匪先是怒骂了几句不讲义气的兄弟,随后咚一声跪地求饶,为了活命,什么窝囊话都说得出口,不堪入耳。
程奎庵几人此刻才下马,从马背兜里取了绳子,将五名土匪捆个结实,拴在马后座上。
再检查倒地的土匪,没一个生还,全部都是一枪毙命,不是头部就是心脏,或是颈部大动脉,手段极其残忍,让几人无不汗颜。
唯有第一个被佟冰射中的老大,缺少了马脚杆的安抚,啃了好几口泥巴现在都还有半口气。
程奎庵翻动一具具尸体,摇头哀叹。
“我说展捕头展大人,你这下手忒黑了吧,都是妈生的,制服就可以了,何必取人性命呢?”
展结翻身上马,毫无怜悯之心的丢下一句话。
“等你知道他们的暴行,就会觉得他们狗娘养的都不如,他们就不配活着!”
他没去管几个人的情绪,调转马头对着佟冰。
“我说的给你一个交代,就说到做到,现在我把几个人往公堂上一放,他张铁嘴就难辞其咎了!”
说罢就要带走几个土匪,佟冰想了想拦住。
“展大人,可否先将土匪交与我关押,待到时机成熟,再让他们供出与张铁嘴勾结不迟?”
展结虽受了佟冰制造火器的恩惠,但一码归一码,当即冷下脸来。
“佟公子何意?就算你有合理的解释,人犯交与你也不合律法!”
佟冰听他不称自己“黄”而称“佟”,知道他是从彭东那里知晓了自己的真名,但此刻不是重点,重点是要说服眼前这头犟驴。
“我知道你遵守律法,那我们暂且抛开律法论事,如何?”
展结想了想,摇摇头冷眼又看向佟冰。
“抛开律法,那就是有违律法,这和犯罪有何区别!”
佟冰搓了搓僵硬的脸,真是犟得可爱。
“我是说在不伤害到任何人的前提下,任何生命和利益包括哪怕一丢丢让人情绪波动的前提下,先不按律法办事,让犯罪之人暴露更多的罪行,得到更严厉的惩罚,你看如何?”
不等展结说话,佟冰又抢了一句。
“你遵循律法,无非就是要罪人得到应有的惩罚,但有时候按律法办事,罪人相反会逃脱许多致命的惩罚,喜获轻判,你我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展结刚要开口,佟冰又把话抢了去。
“比如你明明知道张铁嘴勾结了土匪,你按律法办事,苦于没有证据,是不是放了他?比如你明明知道我的火器强过刀具,你按律法办事,又拿我如何?”
展结眉眼间生出一丝恨意,刚要开口爆发,又被佟冰抢了话。
“所以我们要学会变通,不要太死脑筋,按章处事,让奸滑之人钻了空子,最后竹篮打水,得不偿失啊!”
佟冰不明说,展结也知道他说的奸滑之人是李县令,又想发表观点,同样被佟冰抢了话。
“做人固然要品行端正,做事却需灵活变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要和敌人扳扳手腕,我们的力量最起码不高过敌人,也要做到相当,不然敌人会蔑视的说你不够……”
“够了,你到底想说什么?无非就是要我妥协答应你的要求那般,你不妨说来听听?”
这次展结不给他把话说完,直接打断,犟驴遇上无赖,他们有得一拼。
“好吧,说可以,你先答应把土匪交与我!”
“你先说来听听看我可否采纳,再同不同意把人给你!”
“你先答应再说!”
“你先说来听听!”
“你先答应……”
展结调转马头,拉起土匪就走。
“好好好,我说,我说不成吗!”
你一个无赖,想用倔犟这一招来对付一头犟驴,你怎么犟得过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