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之武将,蒙恬,蒙武,王翦,向王躬身,祈福永恒,大秦长存——!
三个老狐谋深步缓踏入书房,面向嬴政庄重施礼,恭谨无比,目光充满敬意。
见到三位并肩进来的臣子,嬴政淡笑,他喜欢这样的手下,明智而知分寸,既能胜任,又忠诚无二。
“三位大人免礼平身!”
嬴政微颔首,这一刻他搁置奏疏,向三人和煦地微笑,招手道:“此地非朝廷重殿,无需拘泥礼节,三位请坐!”
“谨遵陛下旨意。”
三将低头应命,按序落座,皆知眼前之事非同小可,岂可轻易落幕。
“未知诸位贤卿光临,是何要务禀告?”
嬴政嘴角扬起,向蒙恬等人故作一问。
王翦等知其故做不解,但王之任性,谁敢置喙?世间万物,登峰之人皆有所特权。
即便是以法制治理如秦,讲究王权不容违法,法律不偏袒显贵,也无法掩盖这个真相。
“陛下,微臣等闻得万胜铁骑与凤蟒卫军动,领军之人蒙寥、王离,此事是否有陛下圣命,特此求证一番?”
王翦躬身问道:“陛下,莫非冬季之际,我国亦有战事?难道陇西有叛逆之患?”
王翦也来了一出明知故问,把问题再次丢还给嬴政,心里明晰,此事或轻或重,全视陛下之心而定。
毕竟只需嬴政一点头,认可那是奉秦王者之命,万事大吉无疑。
嬴政看了眼王翦,轻笑出声,道:“公子高等人的军队向陇西进发,三位皆为武将,对此有何见解?”
思来想去,关于此事,嬴政仍感不解。单纯练兵,嬴高的选址并非最优,但他眼光过人,怎会看不出其中弊端。
唯一合理解释,必有他人不知的秘事。
“陛下,公子高的兵法独具匠心,如今兵马已出,我们的揣测无济于事。不如待事毕,相信公子会亲对陛下说明。”
蒙恬心明如镜,嬴高虽只是少年,行事诡异莫测,旁人难以揣摩。然而他的奇想往往在不觉间成真。
此刻,他选择支持嬴高的这次行动。
“嗯。”
王翦微颔首,缓缓对嬴政道:“陛下,公子高尚年少,天赋卓群,愚以为,不可束其手脚,任其施展,除非发生意外之事。”
“六国合纵大势已成,华夏统一势在今朝,但六国传承百年,己立文化信仰及习俗。要使百姓彻底归心秦,需数世积累而非一蹴而就。因此储君选取,务必审慎。”
“不仅要能驾驭天下,还要拥有化解万事的能力与坚毅之心。故臣认为,应放公子高成长壮大!”
王翦之言,令嬴政一怔,蒙恬、蒙武心中惊讶,王翦从不过问宫廷之事,而此刻却站在了嬴高一侧。
闻言,嬴政微皱眉头,看向王翦问:“爱卿之意,看好公子高为储君?”
“此事并非微臣能做主,储君之选,在陛下的一念之间,一语之下。臣之所述,乃因臣是公子高的导师!”
“且公子高天赋出众,颇具才华,微臣不希望大才被埋,何况当下诸公子较公子高差之甚远。”
“先祖历六世之艰辛,大秦一代强于一代,如今陛下手中达到顶峰。然而,六国合并后,新的大秦将生,这意味着未来挑战更多。”
“微臣知晓公子高即便再天才,也难比陛下。然不论怎样,差距不宜过大,六国余部狼子野心,无强有力之君,大秦必动荡!”
说到这里,王翦对着嬴政一拜,恳切道:“微臣为大秦前途考量,直言至此,若有谬误,还请陛下责罚!”
“爱卿毋须如此,寡人心里明白。”
嬴政站起,扶起王翦,微一点头:“公子高资质璞玉,寡人也曾欲立他为储君,奈何他自己不愿,寡人亦无可奈何。”
“放手任其成长?”
嬴政轻笑,看向王翦说:“不提寡人当年,哪怕秦孝公少年之时,权势也没及今日公子高吧?”
秦孝公时期,孝公久经战场,在朝中军中均有根基。至于寡人,亲政前只如提线木偶,岂能与此刻的嬴高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