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和赵子豪凝听江涛的忠告,心中暗笑这似乎过于夸大其词了吧。
的确,未至于此,未至于此。
这多日里,在农田生活的他们已渐渐习以为常。对于那些巨型兔子,也有了一定的洞察。
诚然体积魁梧了些,但这群畜生温柔而富有灵韵,哪像猫咪狗狗那般善斗呢?即便是江涛家园中的黄鼠狼,也会敬而远之,其趣致可掬。
怎如江涛口中的险象环生。
“安心吧。”张帆爽快拍打着胸脯,示意有他们在农场无恙无忧。
几份食材而已,对他们而言根本不构成威胁。
江风望着两名手下淡漠的神情,不禁忐忑起来。他应该怎样做呢?
可不论如何,翌日,他携带着九罐十斤的烈性高粱酿,还有两罐五斤装,离开了农园。
皮卡车驶离农场之际,他回望两名挥手送行之人,总觉得在他离去的日子里会有什么糟事上演。
然而他又难以揣测究竟会发生何种情况。
至多,就是动物们群起闹事,回来时需重建围栏......罢了。
来到韩冬的工场,江风备受热烈的接待。
尤其冯伯和他身后一名体型健硕的洋汉。
听其语音,像是来自雪国的客人。
“这就是你说的酒,对吗?”
“哇,果然具有你们中华的独特魅力。”
冯老欣喜地点头说道:“正是,而这酒正是这位小伙子亲手酿造的,以冬雪和松枝为引,使人沉醉其中。”
“哦,哦,哦。”伊布拉度的目光在江风身上闪烁得更亮了。
一位掌握手艺的青年!
接着,他的合伙人接着说道:“听说您家还养了一头棕熊?他们那儿据说也有一头黑熊。”
“现在它正在冬眠中。”
闻言,伊布拉度更觉对江风饶有兴趣。
在这个国度内,一位同自己养着熊并且有着一身手艺的年轻人,他认为值得结识。
就在江风在韩冬的协助下,安放卸载皮卡车上的酒与拌饭酱原料后,
刚踏进工区,迎面而来的是一名身高近两米、体型似熊、拥有一头金发的异国热忱者。
“江先生,你好,我是伊布拉度,沙熊国度的商贾。”
“据说这些酒都是你酿造的?味道绝佳,尤其是松木的余韵,特别令人陶醉。”
“还听说你养了头熊?我家也有一只。”
江风听完翻译的话语,脸上绽放出璀璨的笑容,如此慷慨解囊的大主顾,理应打好关系。
“承蒙您喜欢。原以为咱们国度的烈酒许多人不习惯呢。”
“那头熊并非我所养,我们国家不容许私养保护物种。只不过因缘巧合,它流连在我的农庄罢了。”
此事务必解释清楚,以防友邦误会。
“不不不,”伊布拉度摆摆手指,反驳道,“正是这烈酒让人钟情,日方清酒虽芬芳宜人,品之却如饮水一般无滋。”
提及那口味,他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果然真正的美酒仍属你们中华文化的好,香气浓郁又酒烈。”
说着,他又想起了自己家园中的棕熊,脸上自然而然地带上暖意。
“我家珍妮也是自己跑到我家农田,来时尚小如婴,如今已成长为陪我角力的强壮大熊。”
江风虽不明白为何要与熊角力,表面仍是镇定自如,并赞美他的熊照料得体。
在这方面,他得益于兽医梁峰教导颇多。
碰到这样的\"傻主人综合症\"患者,称赞总没错,绝不会出差错。
关键在于,此人的热情是否太过火了。
他径直忽略所有人带他参观工场,这家伙认路吗?好像和自己一样,他也是一个客人吧。
另一边,韩冬指派手下搬运牛肉与豆类,目睹江风的反应,忍不住憋笑到快要内伤。
以他对江风的了解,不出所料看见他漆黑闪亮的眼中隐藏着一片迷茫。
所幸,不一会冯伯以品尝美酒鉴定品质是否合伊布拉度心意为由,终于将江风从过分热情的雪国人身畔解放出来。
江风几乎是狼狈逃走的。
韩冬望着紧随其后的江风,毫无顾忌地纵声大笑:“今日的你也尝到滋味了。”
两人一同步入一片空旷的厂房,松了一口气。
“实在太热情了。”他拭了下额头并不存在的汗珠,轻吁一口气。
实属不清楚该如何跟新认识的外籍陌生人寒暄,才不失尴尬。
重要的是,他担忧自己一不小心就弄砸了冯伯费劲谈判的以亿计的大订单。
还好,那个伊布拉度,是个话匣子。
所以谈话没有尴尬。
韩冬看了江风一眼,察觉到他脸上的余悸。一时之间犹豫着该不该指责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最终,韩冬还是开口了。
“偷笑吧,那会儿伊布拉度初来乍到,冯伯还说他是极冷漠的人。那种三句话也憋不出半个字来的类型。”
江风差点被口中的水溅满地板,指了指外头道:“他,冷漠?”
还能有人比他更热情吗?
“所以说你小子好运得很。他所在家族,在他们国家可排前十大世家。”
“要是他觉得你的酒好喝,你想想,仔细地想象。”